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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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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断了。

彭明月自语:“难怪他敢入我梦中。”

麻烦。

彭明月来回走了两道,听门外侍女报道:“小姐,有客来访。”

彭明月:“迎进来。”

侍女应喏。

不一会,客人领到。

侍女身后跟了一名黑袍怪人,将头脸遮得严严实实,踏进门来。

彭明月屏去左右。

来人除去袍衣,露出脸面,竟是刘湘娘。

她发尾湿漉,衣衫沾水。

彭明月:“娘娘怎么如此狼狈?”

“来时不幸,船翻了……”刘湘娘微摇摇头,不愿多说,她问:“仙器,备好了吗?”

“当然。”彭明月取出。

刘湘娘端详,可不管怎么看,都是普普通通的红线一团……

“它真能判出是否良配?”

彭明月微笑道:“再真不过。娘娘与其抱疑,不如想想那易氏卜得之人若真是太子良配,该如何是好?”

刘湘娘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彭明月扬眉,“娘娘心中若已有答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刘湘娘:“……”

彭明月:“易氏卜算太子姻缘,总不可能只有个名。究竟是占出怎样的以后,叫娘娘如此担忧?”

刘湘娘默半响,只道:“你逾越了。”

“……”彭明月嘴角含笑,欠身施礼,“娘娘恕罪。”

刘湘娘垂眼审她,不言声。

彭明月继续道:“不过这样我就明白了。”

刘湘娘:“明白什么?”

彭明月:“娘娘真心想要的,是补救之法。”

刘湘娘:“你猜的不错。”

彭明月:“需到何种程度?”

刘湘娘冷哼一声,道:“什么命定,不过叫人徒增痛苦。为他考虑,最好让他们从不遇见。”

彭明月:“……”

刘湘娘:“怎么?难办?”

“不,简单。”彭明月:“但娘娘得告诉我,这易氏卜得的太子命定之人姓甚名谁。”

刘湘娘:“……非得不可?”

彭明月:“非得不可。”

刘湘娘迟疑良久,才一咬牙道:“是桃花君。”

“……”彭明月掩唇而笑:“的确并非良配。”

她问:“太子现在何处?”

刘湘娘:“就在殿外。”

彭明月眼一动,留意刘湘娘衣上血珀,她问:“娘娘,此物可否借我一用?”

——

四周景象一转,移至殿外。

剑宝与白岩瞧见长阶之上,蹲个奶娃娃。

比方才的任己更幼几岁。

他身旁一圈重兵,严密把守,几乎窥不见缝隙。

任己两手捧着脸蛋,神色无聊极了。

他候了许久,终于等到刘湘娘出来,唤他进去。

任己见到一个蒙面女子。

在他面前跪下

“殿下,”彭明月:“请恕我无礼。”

她一指点任己胸口,抽出根“红线”,虚飘飘伸向远方。

彭明月:“……”

她微微笑,将“红线”缠住血珀几圈,“线”与珀相融,越发光彩熠熠。

彭明月另取一团红线,将血珀缠死,成作盘红线结,跪地捧着交予任己。

彭明月:“娘娘,成了。”

刘湘娘:“只要不拆下红线……”

彭明月:“两人便不会相见。”

刘湘娘得了应诺,仍惴惴不安,她:“真能如此?”

彭明月:“必然。”

“除非……”

除非?

任己擡头。

殿顶消去,刘娘娘不见踪影。

四周漆黑,唯有彭明月。

“殿下。”

任己:“除非什么?”

彭明月笑笑。

她捧着任己的手。

红线自解,露出内芯。

血珀与情脉交融,光泽动人。

“他会永远将你放在心上。”彭明月:“只要你将此物送给他。”

任己擡眸,“母亲拜托你的,并非此事。”

彭明月:“您是殿下,亦是未来陛下,总该有选择的机会。”

任己:“……”

明月:“此地是我梦境,发生了什么,外一概不知。”

任己:“……”

“请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彭明月:“当作我们共同的秘密吧。”

——

任己朦胧间听到雨声。

各式各样的。

打在屋瓦,落在泥壤,融在水洼。

他鼻端也嗅到浓厚的水汽。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起身了,光脚踩在地上。

凉意自脚心传至他内府。

而他的眼前……

开窗挂竹帘。

帘外细雨蒙蒙,帘内高台矮桌,左右置两团软垫。

桌上置一炭炉,内里点着红星,上坐瓷壶,咕噜咕噜煮着什么。

水雾缭绕……

仔细一闻,像是甜酒。

一人坐在桌前,持杯小饮半口。

任己称呼他道:“陶阁主。”

那人闻言,放下杯子,向任己道:“你生我的气了?”

任己:“怎么会。”

那人:“那为何唤我作陶阁主?”

任己:“……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才好。”

那人想了想,道:“说的也是,如今提起桃花君,该指的是你了。”

任己:“……”

“你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什么来着?”那人明知故问。

任己:“……”

那人笑:“还要想吗?”

哪里用想。

“昭远。”任己:“陶昭远。”

那人:“你就这样称呼我吧。”

任己:“……”

“不中意?”陶昭远:“还是说,你更喜欢唤我“主人”?”

“!”任己两颊唰地通红。

陶昭远就想看他这幅模样,乐道:“不枉我忍到现在才出现。”

任己:“你,你早在附近?”

陶昭远:“我可是一直跟着你。”

“不对,”任己:“你不该在这。”

陶昭远:“为什么?”

任己:“你现在老宅,由医仙给你调理身体,物阁的每个人都是这么报给我的。”

陶昭远:“我还不能偷偷跑出来了吗?”

任己:“难得有机会可以去除顽疾,跑什么?”

“你不晓得,”陶昭远苦恼万分,“那医仙开出的方子诡异,熬成一碗一碗的黑糊糊,酸腥苦涩,难喝吐了。”

任己:“良药苦口。”

“这还不算,”陶昭远:“喝了药身体是舒坦了,困的厉害,每日能醒半个时辰都算多的。”

任己:“大概是身体在恢复元气,慢慢会好的。”

“若是不会呢?”陶昭远。

任己:“嗯?”

陶昭远:“若一直如此,是愿意身体康健长睡不醒,还是愿头脑清醒,身上病痛?”

任己:“……”

“我选醒着。”陶昭远问任己:“你呢?”

任己垂下眼。

桃花君伸手触任己的脸。

此刻任己才发觉,他贴上来的手指,僵冷如冰。

桃花君:“任己,你醒了吗?”

任己:“……”

任己听得梦境之外传来一声呼唤,剑宝问他:“任己,你醒了吗?”

他眼前高台矮桌,竹帘人影皆如雾般散去。

他好像是无知无觉地走出房门,踏入院中。

他陷入一汪湖,水没过膝。

对面空无。

顶上暗夜。

不见日,不见月。

任己回身见剑宝借纸化作的人形,旁边立着白岩,再旁站着贞三不。

他答:“是,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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