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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鼎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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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鼎食

姑娘离了土窖,一路躲闪村人,行踪诡异。

她避开村人,钻进一处地下。

地底暗间无灯自明,中置一座金鼎,四面雕兽首,为龙龟虎雀,与那《邪仙传》写的孟章给予丁氏的仙器一模一样。

姑娘翻开《邪仙传》,借金光照亮,见上头写道:

程子封听闻孟章将食鼎赠予丁刨,问:“你可向他说了用法?”

“那当然。”孟章:“炒泥为丸,埋于田间促长,喂予禽兽催熟。”

程子封:“你没告诉他这鼎小气,雁过拔毛。每烹一物,自留精华两分,日久凝丹,吞吃入腹,可原地升仙。”

孟章:“有这回事?”

程子封笑:“这鼎肚生红斑,寻那处拍拍,说上几句好话。它听得舒服了,才舍得吐丹出来。”

孟章:“唉呀呀。”

程子封:“你未告诉他也好,多积几年,不知能成怎样的绝品仙丹。”

姑娘合上书本,摸遍金鼎,找那红斑。

然遍寻不着。

她找个矮凳垫脚,开了鼎盖,探身到了鼎里,才在底部找到一抹朱色。

“原来在这。”

她拍拍那处,说起好话。

言辞华丽,几近人生耳听目睹之极限。

她的全部行径,被随在后的剑宝看个一清二楚。

它嘿嘿笑道:“看来做了吃人的上人,犹觉不足。”

再说起来,怎会有人将书里写的当真?

剑宝不陪她浪费时间,从暗间飞出,在村里高处晃上几圈。

它见村人来往匆匆,置办开鼎物件,其间闲言碎语。

“那小子跑哪去了?”

“为何没变羊?”

“怪事。”

……

这说的,似乎就是任己。

“哈。”剑宝:“小丫头嘴里没句实话。”

任己脱了身,自然会想法救人。

剑宝当即决定,回去等着被救。

它哼着小曲,颠颠悠回土窖。

白岩这小子被裹在被卷,两眼已是半睁不睁。

剑宝觉出困意上涌,没好气道:“还睡,小心死了。”

白岩瞧见它,可怜巴巴连打哈欠,又勉强睁眼。

“……”剑宝心头一软,“算了算了,爱睡睡吧。”

它将自个往被卷里一插,同坠梦乡。

——

晕晕乎乎再次醒来,变了个地方。

剑宝与白岩被一块运到开阔地界,周围塞的满是人与羊。

一个老头立正前,背身扭扭歪歪,口中念念有辞。

他叨叨半天,双臂一擡,喝:“鼎来!”

神光破地而出,金鼎闪现,浮于半空。

老头转过身,正是那长老。

他将束着白岩的被卷解开,笑眯眯地指鼎,对白岩道:“你往那去。”

那鼎无火自沸,看就知不妙。

剑宝哼:“当他傻吗?”

长老朝另个方向一指。

羊羊贞三不正在钢刀之下,慢悠悠地嚼干草。

长老:“活活剐肉,与一刀毙命,可是两个滋味。你想他如何?”

白岩看看羊,再看看鼎。

他想了想,站起身,往鼎去。

剑宝跳起戳白岩下巴:“喂!”

白岩摁住它,似是安慰地拍了拍。

剑宝:“?”

白岩再往前几步,距鼎两米,立定停下。

长老:“做什么?为何停下?”

白岩慢慢回头,道:“它说话了。”

长老:“谁说话了?”

白岩高擡胳膊,指向金鼎。

“胡扯。”长老:“鼎怎么会说话?”

剑宝同样未听着,它向外蹿点,试图从白岩脸上找出他耍花活的痕迹。

“可它真的说话了。”白岩委屈,“它说‘不许我进去’。”

“嗬嗬嗬。”长老咧嘴笑起来,“拖延的法子见多了,属你还有几分新意。我姑且问一问,这鼎为何不许你进去?”

白岩极认真地复述,一字一顿,清清楚楚。

“它说,因我不是它养的羊。”

剑宝电光火石,原本零零碎碎,互不相干的消息,忽像具有引力般,一一对照,严丝合缝地拼接起来。

那村中小子声情并茂讲的故事未必全假。

外地人用鼎做出什么?

乌丸。

乌丸喂给了谁?

喂给羊。

谁养羊?

村人。

如此讲来……

那“乌丸”为何不能是“肉”?“羊”为何不能是“人”?养“羊”的,又为何不能是这樽宝鼎呢?

剑宝想通,嘿嘿笑道:“真是有趣。”

村人犹不知,哄哄笑成一片。

白岩忽问:“哪里在敲钟?”

剑宝听不到钟声,但它感觉到了。

它随钟声而震,一击重过一击,以致它抖个不停。

白岩觉察,低下头来,“别怕。”

剑宝:“……”我怕个屁。

它仰身,不管白岩看不看得着,定要重重翻个白眼上去,展展态度。

它起身,对上白岩黑白分明的眸子,发现他眼池倒映而出的,不是一把细细长长的剑,而是半截隐隐绰绰的鬼影?!

剑宝吃一惊!

它用念作决,忍痛将神识切出一丝,沿金纹硬钻进白岩身躯,占据他半面。

“当!”

“当!”

“当!”

它听到了剧烈的钟鸣。

一声接过一声,一声叠过一声。

像有几百口铜钟,同时撞响。

借白岩的眼,剑宝看那鼎口不再空无,甩出条粗长的舌头,向个村人卷去。

村人腰间袭来一股大力,突然腾空,他还未得呼喊一声,便“扑通”落进大鼎。

原本金光熠熠的鼎器,随咀嚼之声,自底部渐渐染上一层血色,以巨大的饱嗝作结,彻底转为乌黑。

村人始才惊慌窜逃。

魇器群舌魔舞,一个不落。

长老自然也跑不脱,他腰间被黏舌绞得死紧,一把抓住了白岩的胳膊,“救我!”

白岩露出笑颜,半面鬼气森森,“弱肉强食,你以身殉你自己的道理,为何要救?”

长老闻言怒斥:“那你与我同死!”

他手如铁钳,竟硬生生扯动白岩,与他一同落向鼎口。

“切。”剑宝安稳不动,落入鼎中又如何,自有一番能耐施展。

它静待深入,然身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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