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诏(1/2)
天诏
剑宝醒来,又在被里。
它顶出被窝,瞧上方红纱帐,身下鸳鸯锦,旁边的白岩衣裳从头到脚换了一色新。
而它……还端端正正躺在白岩怀里。
剑宝:“……”
搞什么呢。
它挣扎起来。
白岩迷迷糊糊拍拍剑宝作安抚,抱着它美美翻身,准备再睡个回笼。
剑宝可不像旁人由得他胡来,当下脱出鞘,朝白岩屁股抽一记。
白岩“哎呀”一声坐起,彻底醒神。
剑宝飞出纱帐,在屋中旋了一周。
这屋子不大,像是土砌,方方正正的一块。
无门,仅正前和右有两扇窗。
剑宝撞了窗户几下,没开,正愁该怎么办。
白岩穿鞋下地,过来将窗户拉开了。
窗户之外同是一个土砌方屋。
两屋共用一面墙一个窗,大小规格用料皆是一致。
唯一不同的是一个装的白岩,另一个装的是只羊。
这毛绒绒的羊羔子身套贞三不的衣裳,顶戴贞三不的冠,嘴里慢条斯理不知嚼个什么。
“真变成羊了?”剑宝从窗跳了进去,凑到跟前细打量。
那羊也盯它看了一会,张口啃上来。
几颗板牙磕在剑体之上,邦邦硬。
见啃不动,那羊索性撇了它,转头继续啃墙土里夹杂的几丝草碎。
“……”剑宝无奈,“你又多了件丢脸事叫我看见了。”
它从窗子返回,顶白岩腰窝,叫他去开另一扇窗。
另扇窗户一开,迎面大半截土墙,上头开了约一掌空当。
先是两只绣鞋,再是一个姑娘,身着纱衣,如滩水似得滑了进来。
她眉眼娇俏,问白岩道:“你做什么?”
白岩:“我想出去。”
姑娘:“你倒是老实,可惜不行。”
白岩:“为什么?”
姑娘:“你们总共来了三人,如今这土窖却仅有羊两只,余下一个,你可知去了哪?”
白岩摇头。
姑娘:“他与我们长老作了约定,用十人换他一个。”
白岩摆开十根手指,屈了两指道:“还缺八个。”
“错啦,还缺十个。”姑娘:“你们两个算是拜礼,烹煮之后,他要先尝上一口,约定才算数。”
白岩:“为什么呀?”
姑娘:“吃过一口人肉,思之如狂,便由不得他毁约了。”
白岩:“哦哦。”
“哦什么呀,你个傻蛋。”剑宝藏在白岩身后道:“该问问她你能不能也换十个人才对。”
白岩随即道:“那我也换十个人吧。”
剑宝:“?”
姑娘回:“你脑筋倒是活络,可惜不成。”
白岩:“为什么?”
姑娘:“这人作食,也分个品阶。他算不上特别好吃,才可以量补差。你嘛……”
姑娘上下打量白岩,“白白嫩嫩软软绵绵,又是长老亲点,滋味定是妙绝,无论如何不可放过。”
话罢,姑娘猛吞口水。
白岩听了还挺高兴。
剑宝:“傻蛋,这可不是夸奖。”
“啊。”白岩改了模样,垂头丧气。
剑宝:“……”
姑娘看白岩蔫了,说:“别丧气,可不全是坏事啊。”
白岩:“难道还有好事?”
姑娘展开双臂,亮出她曼妙身姿,道:“这不就是好事?”
白岩左看右瞧,没找着,就问:“在哪?”
姑娘:“就是我。”
白岩:“?”
姑娘见白岩笨笨乎乎,索性摊开讲明,“我是来同你生娃娃的。”
“???”剑宝险些没绷住。
白岩问:“为什么?”
姑娘:“你可曾见过人圈养羊?”
白岩摇头。
姑娘:“人养羊,总挑最优的,圈起来喂它好料,叫它生小羊。生着生着,就再不缺羊吃了。换到人身上,也是一样。”
白岩:“哦哦。”
姑娘:“既然你明白了,时间不多,我们速速开始吧。”
白岩否道:“不行。”
姑娘:“为何?”
白岩:“我也不知,就是觉得不行。”
“……”姑娘:“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有心上人?”
“心上人?”白岩问:“那是什么?”
姑娘:“我也不知,只是之前遇上个人,不肯与我生娃娃,就说是有了这个玩意。”
“神齐。”白岩:“他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姑娘想了想,道:“他还问我为什么吃人。”
白岩:“你怎么答?”
姑娘:“丁氏属地,食无禁忌。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大的小的,公的母的,凡弱于我者,皆是我食。那些修仙老爷顶多嚼个龙尸,比起我们,还差了一点。”
白岩:“哦哦。”
姑娘又道:“他还问我有没有吃过别的。”
白岩:“有没有呀?”
姑娘:“我一说没,那人就道他包袱里有个枣糕,是心上人做了给他的,叫我尝一下。”
白岩:“那你尝了没有呀?”
“当然没了。”姑娘:“他马上进鼎,哪有那么多闲功夫。不肯生娃娃,多的是法子。”
白岩:“后来呢?”
“后来,那人眼里淌出许多水。”姑娘指了土窖一角,“在那一头撞死了。长老为此还发了一通脾气,说我害的食不鲜。”
剑宝探出一点去看,果然见墙面有数团暗色。
白岩:“哦哦。”
姑娘问白岩:“你怎样?”
白岩:“什么?”
姑娘:“生娃娃啊,还是不行?”
白岩摇头:“不行。”
姑娘:“那你可别怪我用法子了。”
她话一落,伸手就攥死白岩的胳膊。
白岩不闪不避,任她抓着。
他面上一派严肃,“难道你不好奇吗?”
姑娘:“什么?”
白岩:“什么是心上人?”
“……”姑娘默了会,实话说道:“其实有点。”
白岩:“要是错过这回,什么时候还能遇上下一个我呢?”
姑娘琢磨琢磨他这话,道:“你少想着骗我,刚刚还问我心上人是什么,难不成这一会功夫,你就知道了?”
白岩:“我是不知,但听你刚刚说的,我身上有样东西,与之有关。”
姑娘:“是什么?”
白岩没回,他摸摸自己腰上,问:“我的锦囊呢?”
姑娘:“在那里头?”
白岩点头。
姑娘:“什么东西?”
白岩:“书。”
“……”姑娘眯眼道:“你想骗我?”
白岩摆手,“怎可能?”
姑娘嗤道:“衣裳是我给你换的,那锦囊有没有大到装下一本书,我还不知吗?”
白岩:“真在里头。”
“嘁。”姑娘反手从自己身上取了锦囊出来,丢给白岩:“拿出来给我瞧瞧。”
白岩接过,轻松拉开袋口。
姑娘眼一花,那巴掌小的锦袋,真掏出大本,还不止一个。
四个黄封递姑娘眼下,正是闲闲居士四小本。
白岩问:“你识字吗?”
姑娘:“废话,喝多白浆,不识也识。”
白岩再问:“那你多大年纪?”
姑娘蹙眉:“问这做什么?”
白岩指了指名下。
姑娘这才瞧见那一行微如蚊翅的小字:“不满十八禁阅”。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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