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茶(1/2)
饮茶
门一闭上,贞三不就道:“特意将人赶走了,要说什么悄悄话?”
剑宝在白岩怀里冷哼一声,顶顶白岩下巴:“这小子是谁?”
贞三不慢悠悠道:“你若是问身,刚才出去的那个,就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
剑宝:“我问的当然不是身。”
贞三不:“你若是想问他的来处,偏巧也是他兄长领他入的南山。”
剑宝:“……”
它从白岩怀抱挣出,直杆杆地戳在贞三不眼前,架势好似逼问。
贞三不抵抗不成,长叹一气,道:“你又不是不知,如今的我一日衰过一日,都在吃老本,早没有卜“新”的本事了。”
剑宝盯他半响,“嘁”一声,就此作罢。
贞三不:“还未问你,与我白师叔是什么个状况?”
白岩插话:“我们可好着呢。”
剑宝嗤道:“好个屁。”
它支使贞三不:“你抓住那小子。”
贞三不依言摁住白岩双肩。
剑宝立在桌上,面向白岩。
它提了嗓门,喊:“我要跑路。”
数道金纹忽然现身,两端系住白岩与剑宝。
剑宝后拽,金纹紧绷,任剑宝如何撕扯,岿然不动,且徐徐收缩。
剑宝与白岩被扯得越离越近,直到“吧嗒”黏在一起。
等了好一会,金纹消去,剑宝才从白岩身上掉下来。
贞三不奇怪道:“这什么?”
“我哪知道。”剑宝:“多个术法碎片杂糅一起,出了奇怪的效果。”
剑宝再喊一声“要跑路”,唤出金纹。
它顶住拉力,细看了看,瞧见纹线上有几处活结,或可解开。
奈何它此刻无手无脚,于是再度支使贞三不。
“那,左,对,下一点,对就是那。”剑宝道:“解一下试试。”
贞三不手叹过去又收回来,犹豫道:“没问题吧?”
剑宝没好气,“还能比现在更糟?”
“……”贞三不扇头拍进手心,“说的也是。”
他两指捏住纹线,小心一拉。
结轻松脱开,分作两支。
剑宝还未得庆幸,那两支瞬息裂变,分作无数,密密如一把浮尘迎面扫来,将剑宝缠住。
纹线绷紧,进而一收。
剑宝本体被拖拽而出,投入无量空处。
……
待再睁开眼来。
剑宝横躺在地。
它顶上如琉璃罩,裂成千片万片,片片闪粼粼精光。
其间缺了不少,露数个黑洞。
有些缺处,似是从别处拿了碎片填补,现另类色泽。
剑宝似乎浸在流中。
然流中无水,而是两股符纹。
一股是无数小点。
从点化短线,又从短线化点,似毛虫屈身直身,“咻咻”向前跃进。
另一股则是圆圆的团子。
密密地一个挨着一个,“哇呀哇呀”向前滚动。
两流前望不见头,后望不见尾。
剑宝不禁问:“这是哪?”
有个声回:“这是梦。”
剑宝问:“我在做什么?”
声回:“你在睡。”
剑宝:“我或许是在睡,但这绝不可能是梦。”
声问:“为何?”
剑宝:“梦中百景千象,再怎么离奇,也脱不开醒时所见所闻,但这儿……我从未见过。”
那个声“嗯”了一下,没了动静。
剑宝身下符纹变化为水。
水流哗哗,载剑宝随波而走。
波猛浪强,冲得剑宝忽左忽右,有些犯晕。
幸好一只手拦下它,将它捧起。
是白岩。
剑宝问:“这是哪?”
白岩回:“这是梦。”
剑宝:“我在做什么?”
白岩:“你在睡。”
“……”剑宝:“这话,好耳熟啊。”
白岩笑道:“嗯。”
剑宝:“……”
它悠悠醒来。
瞧见顶上床帐。
“……”
剑宝略一感受,发现自己在被窝。
而它身旁,躺着白岩这小子,手揉揉眼睛,马上要醒了。
剑宝:“……”
它一动,嗒嗒金属响,不禁舒口气。
还好还好,仍是剑身。
门外敲了两响。
任己与贞三不进来。
任己手上端个盆,盆上搭块帕子。
一见人来,剑宝立刻顶开被子。
贞三不笑话它道:“想不到你也练就了说睡就睡的本事,真是吓了我一跳。”
剑宝吃了个瘪,不应声。
剑宝想的很开,既然脱不开身,那就暂时同行。
它叫任己寻了个剑袋,将自己交叉绑在白岩胸前,视野中正,又不必费力飘着。除了看着怪了点,没什么不满意的。
剑宝:“你们要去世家,先去何处?”
任己:“回师祖,丁氏。”
剑宝:“柿子捡软的捏,妥当。”
准备就绪,任己、贞三不、白岩三人立在传送门前。
任己推开门,外头是片山野,是丁氏领地边缘。
几人出门,踏上羊肠小道,左右绿林丛丛,渺无人烟。
白岩如同外出郊游,兴奋不已,大摇大摆走在最前。
不一会,兴奋劲头就耗没了,他收敛起手脚,退回任己与贞三不当间。
再一会,垂头耷肩,略显疲态。
又过一会,两眼左右瞟,已经在看谁能背他一下子了。
任己笑:“师叔,山路不好背,坚持一下,待上了大道,就有车子坐了。”
白岩抿嘴,勉强道:“好吧。”
他咬咬牙,动动腿。
走哇走,越走越慢。
险些掉了队。
剑宝在袋中都有些发愁,这可不是法子。
它出了鞘,飞到天上,向远处望望,下来对任己道:“前头向左岔过去,有个茶棚。”
任己对上白岩渴望的眼神,道:“那先过去歇一歇吧。”
几人改道,在林中穿梭。
行了不一会,果然望见个草顶棚子,挂“茶”字旗,外置五六张桌,桌上基本都有人落座。
但奇怪的是,座上无人相互说话,无人擡碗饮茶。
他们俱转头向着路面,默不作声,像是在等候什么。
白岩扒开树丛子出来,那座上众人通通转过头来,盯着他眼一瞬不眨。
这番动静惊了棚内,出来个年轻小二。
见了三人,小二招呼道:“几位,怎么从那出来了,可是走错了道?”
他这话一出,周围人等刹那切回寻常,悄声碎语,低头饮茶。
小二清开一张桌子,请三人落座。
任己问茶价,倒是不贵,要了三碗。
小二回去出来,利落摆下三只大碗,手提瓷壶,一一斟满茶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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