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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有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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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己硬撑看了片刻,头痛欲裂,不得不先歇息一阵。

他支臂撑头,想合眼小憩,谁料意识如堕空茫,一去不回。

听任己呼吸渐平,他身侧灯台火苗忽而一晃,有个豆豆大的黑点脱身而出,三两蹦跃到任己身上,自他眉心钻了进去。

“任己”醒了过来,神色有异,俯身看案上书卷。

见上道:“参天地之命轨,作三法阵。顺为幻,止为封,逆为杀。须知极则生变,幻可成真,封可往通,杀可向生。”

“任己”挠了挠头,暗道这写的什么玩意。

然这几列后,就是大片符纹,少有字注。

“任己”硬着头皮往下读,蒙出个大概。

这些符纹似乎就是程子封所说天地之命轨的具象,择片段展开,亦巨硕博大。

若读的懂、复的出,便可借此施展神通。

然具象过于庞大,若要轻巧施展,需借妙法将其扭曲揉合,叠压数层,纳入一物或一行。

叠压至极限,便可托于虚无,纳入一音或一言。

这本《三阵要诀》,正是以上为原理,举三阵为例,做个讲述。

道阵法如何设立,如何起效,如何消解,如何变形。

精深奥妙,绝非一时可掌握。

“任己”敲敲脑壳,觉得头疼,“看来现学解阵之法,放人进来,这法子不成了。”

他转头去看任己摘录出的部分,同样是密麻符纹。

“任己”将摘出的部分与原书比对。

“咦?”他皱了皱眉,“难道是想在封阵上开口?”

“任己”话音一落,便见自个左手小指颤动两下。

他飞速将书卷复位,摆回入睡姿势。

不一会,真正的任己醒来。

他对着书卷再读了几列,提笔要抄,忽见袖口沾了一点墨痕。

再观抄录下的纸张,有几个靠下的字样边缘微微发糊。

任己:“……”

他将袖口墨痕与纸上相对,合出一个伏案查看的姿势。

谁?

任己若有所思,移目到灯盏之上。

是它?

——

舒念下去锁死了门栓,拿了被褥回来。

本以为要见着个呼呼大睡的小猪,谁料白岩又强提精神,坐起在案上铺开了卷子。

舒念奇怪道:“你不睡了?”

白岩:“卷子未写,若是一觉睡过头,可怎么办呀?”

“哦。”舒念搁下被褥,“那你快写。”

白岩一头栽在卷上滚来滚去,将纸面压得平之又平。

待停下,擡起头,下巴挨着纸卷,眼瞧瞧上,吹了吹自己的发须,叹……

“哎,好发愁啊。”

舒念笑:“折腾了一天,我本还想问问你道学的怎样,看来也不必问了。”

白岩哼哼唧唧,十分委屈。

舒念:“你平常吃玩睡,多惬意,何必远远跑去器池呢?

白岩:“器池很远吗?”

舒念:“现在的远,坐飞舟得飞足五日。”

白岩:“……”

舒念:“你为何要去啊?”

白岩动了动眼珠,道:“我明白了。”

舒念:“明白什么?”

“今日已经有三个人问我为何要去。”白岩:“而这问我的人,都不想我去。”

舒念大感意外,他摸了摸白岩的头,“真稀奇,长了聪明劲。”

白岩笑嘻嘻挨完了摸,问:“你们为什么不想我去呀?”

舒念琢磨了下,觉得没什么不可说的,于是道:“他们这次去器池,与平常不一般。”

白岩:“怎么个不一般?”

舒念:“生死之行,若侥幸活着,一时半会也不能回来。”

白岩:“不回来,去哪里?”

舒念:“去世家领地。”

白岩:“去那做什么?”

舒念:“收星石,灭世家。重整世俗,再立人皇。”

白岩:“这又是为什么?”

舒念:“如此,人才能不需要仙。”

白岩:“……”

他撇撇嘴道:“听不懂。”

舒念:“懂得人才能去。”

白岩低头看白卷,“懂得人就会答?”

舒念:“是懂得人知道怎么答。”

“……”白岩头一歪,“什么意思呀?”

舒念:“这卷问的是什么?”

白岩:“论一道。”

舒念:“什么是道?”

白岩:“今天听讲,说是我待他者之理。”

舒念:“嗯,不错,但一定也说了,道有多解。”

白岩想了想,“好像是有。”

舒念指了指门外的廊,说:“那是道。”

他指墙上一列字,“那也是道。”

指言说之口,“这是道。”

指上下天地,“这也是道。”

他指了指自己:“我的我是道。”

指了指白岩:“你的我也是道。”

他指了白岩与自己,“你与我之间,更是道了。”

“这么多道,”舒念指了白卷,“你知这卷子要的是哪一个吗?”

白岩:“呜呜……”眼睛糊成了一团。

舒念再出去回来倒杯茶的功夫。

白岩已趴在卷上呼呼大睡。

舒念将被褥铺好,将白岩塞进里头。

白岩迷迷糊糊,还念叨着:“道,道……”

“唉。”舒念叹气,“总不会适得其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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