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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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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世道不容还是人之妄大?就靠桐州的区区六万就想自拥为王?该说你天真无邪的好,还是自不量力的好?”

时松毫不意外地笑了笑。

与他所想的一样,范淑章以为他控制着桐州,是时松自己有那问鼎之心,殊不知他也只是为人铺路。

他没有反驳:“凭娘娘乐意。”

总之,没人在意时松的意愿想法,最后的结果是他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时松出来时,晨阳正冒头,光束穿过朦胧雾气奔向红墙,清风裹着稍许热意扫身而过。

他倏然停步于台阶,闭眼擡头,一半神思一半放空。

他有得选吗?没有。范淑章这是逼他走上绝路。

时松知道,柏秋行不日启程南下和谈,事关后齐国势,所以对于朝中各方势力来说,这无论是个多么要好的时机,都暂时不会动他的。

那么现在唯一要紧的,是保自己的命。

他想,但愿在自己和北夏谈妥前,能传来范彻景身死的消息。

真头疼啊。

金碧宫殿林立,侍卫和各殿的宫娥太监往来穿梭,也不知忙些什么。

时松第一次来时,觉得皇宫里各种新奇,现在倒是没有了欣赏之心。分明是洋喜鹊暖之色,却给人刺骨的冷。

他穿过狭长甬道,在看见人手比先前多了好几倍的宫门后,蓦地驻足在另一端,随即转步拐到了红坊柱后,毫不意外地出声问道:“你打算跟我多久?”

话音刚落,一道影子闪身出来,冰冷匕首携着寒气将他逼近角落。

坊柱翼与甬墙挤出一个狭小空间,两人也只能勉强站下。若是不注意,很难发现那一角的动静。

时松也没躲,任着来人刀架脖颈,侧耳传来熟悉的嗓音。

萧洛钰冷声道:“带我出宫。”

她不知从哪儿弄的一身褐白粗麻衣衫,烂麻布套着头,裹着下半张脸。

那勾人的双狐貍眼里看不出没有任何情绪,腔调也无任何起伏,像是心枯力竭,万般沉寂无言,再不似先前任性活泼。

时松:“……”

虽然今晨来时就发现了宫中异样,他原以为是用来对付自己的。直到萧洛钰跟了他一路,这下倒是坐实了他心中另一个猜想。

八大宫门严防死守,就是怕萧洛钰跑了。怕她想不开,萧予寄还特地加派三倍人手在她宫殿守着她。

没成想这么多人还是没将她看住,竟让她钻了空子,但这空子也不是次次都能钻的。她从昨晚起逃出自己的宫殿,在宫中提心吊胆地摸索了一整晚,八大宫门没一个能设法出的。直到今天早上见了时松,才陡然心生一计。

不过从她跟着时松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萧洛钰想干什么了。

他也想帮,但现在自己就是一尊泥菩萨,自身难保。况且,他也没什么计谋能将萧洛钰暗地里送出去,更无法将她光明正大地带出宫。

正陷入两难境地时,一道声音不紧不慢地打破沉默。

“公主还是回去好生休息,明日随微臣南下。”

是柏秋行。

时松迅速闪身,施手偏开寒锋,巧妙退出逼仄一隅,同先前一样又站回到了甬道之上,只是身旁多了个柏秋行。

柏秋行扣住他的腕将他带到身后。

萧洛钰仍在一角,她斜身靠着坊柱,擡眼冷笑道:“没想到我也有眼瞎看走眼的一天。”

“公主请回吧。”柏秋行语气无甚变化,微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态度倒是冷漠得可怕,就连时松也略感不适。

萧洛钰自嘲般摇了摇头,她挺着天生的傲骨和磨难万千也无法摧折的凌气走出偏角。

就在错身相让的一刹,柏秋行偏过头在她耳畔轻声道:“公主不信我总得信赵将军。”

像是有意般地压低嗓音,连时松也没能听见。

萧洛钰神色几变,也不知有没有听出柏秋行说的意思,最后只道:“我知道了。”

等她离开后,时松才露出担忧神色,垂头无言。

“定数难改。总之,”柏秋行停顿片刻,“我会尽力。”

时松仍无言语。他侧首乜了一眼萧洛钰孤寂的背影,隐隐有些喘不上气。心中有数不清的愧疚和自责,就跟当初得知罕琅身死时的心境一样。

他想过,如果不是从一开始,自己破坏了这书里的剧情向,那么最终结果是不是与现在截然相反?男女主幸福地生活到最后?

可时松想错了,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没到这个世界,没有动那些感情线,萧洛钰也不会有个圆满结局。

甚至书里的柏秋行和萧洛钰也不会美满地在一起,萧洛钰去南疆不是他造成的,那是原作者给她定好了的路。

那个结局里,她会死在南疆开春的一场雨里,时松不知道的一场春雨。

那原是死局,动不了,改不了,连落墨书写的人,也无法回转。

可是时松来了,这一重重的变动,牵连了天下局势变换,这才有了一线改写的生机。

因为书中柏秋行做不成的事,这里的柏秋行和赵清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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