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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黄金矿劫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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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黄金矿劫案

缠绵的大雨已经停了,窗外依旧暗云密布。

白日,卧室内点着一盏孤灯。

灯是卢粟要求点的,他说屋里光线太暗。

何塞看他点燃蜡烛,嘀咕一句:“点灯干什么?你不是会白魔法吗?点一个光明球来玩玩儿,看看亮不亮堂。”

卢粟没搭理他。

何塞身披着薄毯,光脚跳下床,走到沙发上坐下,喝着治愈感冒的汤药。

卢粟同坐在一张沙发上,此时他借着那点烛火看书。

藤蔓爬过他们所居住的窗台,那些藤蔓开了紫色粉色的小花。

何塞问他,会认吗?

卢粟擡头,同何塞一起看了会儿阳台上的花叶,说不认识。

翻书的间隙,卢粟偶尔会吃下一两片橄榄叶。

何塞边喝药,又跟他开玩笑:“怎么?橄榄叶是你灵魂洗涤剂?”

“什么?”

“好像你吃那叶子会变得好说话。”

何塞毫不在意的屈着腿坐,光裸的膝盖露出薄毯之外,正挨着卢粟的腿。

微弱的烛光给何塞的皮肤带来光泽,在最不可能的猜测里,卢粟觉得,是他光裸的皮肤散发着微光。

卢粟没回答何塞的话,因为他正在用沉思的目光验证这个最不可能的猜测。

为了不被何塞察觉,卢粟的目光不时回到书籍上。

隔着单薄衣裤的触感,他感受着他温热的皮肤。

在这个夏季湿漉漉又闷热的阴天里,弄不清楚是谁在出汗,卢粟从额头到整个后背都在发潮,只有嘴唇是干涸的,这让他觉得何塞正在把生病那种虚弱无力传染给他。

他应该离一个生病的人远点,他这么想着,但没这么做。

何塞喝药的动作起伏不定,他们的腿隐隐约约、让人颤栗的触碰着。

卢粟没有躲开,而是朝何塞那边再次挪近了一点。

可何塞感觉到黏腻的触碰,收回了腿。

卢粟的心情和看书的视线一起落了下去。

终于,何塞换了个姿势,彻底远离了卢粟。

卢粟烦躁地垂下眼睛,他们之前触碰过的那片皮肤冷得像冰块一样。

“你喝完药了?”卢粟站起身,指了指他的空杯子。

“喝完了。”

他向何塞索要杯子:“我拿出去。”

何塞把杯子递给他,他用动作在向卢粟表明:是不是?我说对了吧?橄榄叶让你变好了。

“凑巧,”卢粟解释说:“主动照顾生病的人,是我被迫养成的一个无聊习惯,为了维护那种……那种风度礼仪。”

何塞露出古怪的、诧异不解的神情。

卢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赶快在何塞发问之前转头就走。

那种无聊的礼仪主要用途,就是学着如何追求心仪的对象,如何博取心仪对象的欢心。

从外面跑进来的侍女差点撞上出门的卢粟。

卢粟带上门,把杯子给她,问她什么事。

她告诉卢粟刚才传来的消息:西维多的圣山在自然之力的帮助下,塌陷了一角。

塌陷的石块挡住了洞口,克罗族在收拾塌陷的地方。

因为何塞之前向市长建议,驻守在那儿的克罗族奴隶很少。

“探明是什么矿了吗?”

“还不知道。”

卢粟想了一会,交代她:“再做一碗药,让医生多加一些助眠的草药。房间里的那位大人发着高热,犯着头疼,需要休息。”

侍女犹豫了:“是吗?可我刚才听医生说,大人的病并不严重,不需要吃药,为什么还喝两次呢?药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比他年长许多的中年女性敢顶撞他,他没有生气:“克罗族,你还没准备好怎么当一个奴隶。你最好希望我发发善心,饶了你刚才的质疑,否则我就依照惩戒奴隶的方式处罚你。”

然后他勒令:“快去,我在这里等你。”

当卢粟再次端着药进门来,何塞斜躺在沙发上翻看卢粟留下的书,他问:“怎么出去那么久?有什么事吗?”

“没事,刚才把医生叫来问了一些情况。”卢粟说,然后他把杯子递给何塞:“来,再喝一杯。本来你病的不重,把这杯喝了就能好。”

“怎么又喝药?我就是有点症状,又不严重,不用喝了。”

“喝吧。”他说,没有收回杯子的意思。

“我好得很。”何塞不大服气,不过他也担心万一出什么急事,精力不好不能应付,还是依言喝了药。

临近中午的阳光破云而出,雨后的晴空,热度很是毒辣,几只百灵鸟在窗外啁啾。

喝完药的何塞睡着了,他侧躺着,乱伸的胳膊把书页压皱了,卢粟替他拿开。

百叶窗的条形光影交织在这个睡熟的男人身上,何塞身上被太阳晒过的皮肤,在强烈阳光的照耀下有蜜一般的色彩。

卢粟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碰醒他。

何塞熟睡着。

卢粟看着他,耳朵烧得发烫,他的目光是审视的。

少顷,他轻轻拉开他腰间带穗的编结绳索,他试探着、匆匆的看了一眼他的身体。

何塞的睡袍缺乏绳索的守卫,半遮半掩的隙开了一条缝,里面浑身赤体。

这一眼让他的心几乎要奔涌到嗓子眼儿里,险些喘不过气。

其实卢粟那一眼太匆忙,什么都没看清楚。

他气喘吁吁的,偏开头,想后退,但是诱人的迫切感再次高涨,漫涌过胆怯。

卢粟不自觉地前进一步,身躯投下的阴影遮挡掉皮肤上的条形阳光,他难以抑制地伸出手,用手指滑过他的腿。

不同于自身的陌生触感。

卢粟又看了看何塞,想把那感触与何塞联系在一起。

何塞身体上一些细节在这时被看清楚了,又似乎没有,模模糊糊,回忆不清。

卢粟摩挲何塞皮肤本来的颜色,细腻的颜色。

眼睛会发光,皮肤倒是不会,刚才卢粟以为的微光,只是光给人的错觉。

何塞觉得痒,动了动蜷着的腿。

屋内是潮热的。

卢粟注意到白纱做的床幔散开了,或者一直没系。

西维多的风格,床是带床幔的。

从窗外吹进来一丝风,床幔在飘摇。

而床,床是凌乱不堪的,被子和衣服卷作一团。何塞从不收拾。

房间都是散乱的,何塞只是住了一些天,他就能让东西不在原本该在的位置上,随手乱放。

何塞身处其中完全不受困扰,可此时卢粟觉得眼乱,犯晕。

而且,而且他闻到何塞睡出热汗的咸味。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他又开始发汗了。

房间内发生的事情不应该是卢粟的目的。

他不该这么做,他不希望何塞干涉他要做的事,所以让女仆给他煮助眠的药水。

这才是他的目的。

卢粟犹疑着,动作粗鲁、急躁的拉过薄被,把何塞整个人藏了起来。

他心神不宁地走出房门,站在庭院树下。

过了好一会,卢粟叫侍女拿来烟斗,他抹了抹湿濡的发根,接过侍女拿来的烟,借助草药点燃的烟雾,好使那激动昂扬的念头重归平静。

如果不是还有事,他还想喝几杯橄榄烈酒。

卢粟让侍女找人通知市长,他需要市长帮忙调去一批奴隶。

但他没得到市长的配合。

市长派人回复说起另一件事,基顿逃跑了,抓捕要犯的兵力不足,他现在很是焦头烂额。

卢粟看了看天气,让侍女不用做别的事,注意听何塞醒来的吩咐。

然后卢粟留下话,他要去矿山看看。

据后来西维多活下来的人说,当天骚乱发生的时候,他们都是在场目击者,可面临那乱糟糟的情况,几乎所有人都还是一头雾水。

每个人说的都不一样,一个证言否认另一个证言,又互相印证。每个人都坚信自己说的是对的,还延伸出许多离奇的传说。

他们当中有些人直至现在,仍然没能搞清楚当天真正的情况。

这位侍女在接受《黄金矿劫案》的调查时,她的证言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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