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1/2）

勾结

翌日近午时，穆玦洗漱完去院子里练剑，不多时就听到曹毅过来禀报，说二皇子求见。

他走到客堂外，远远就瞧见二皇子坐在椅子上坐立不安，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连桌边会客的茶水糕点都没有碰一下。

“二哥怎么来了。”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二哥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陆厂督的？”

二皇子穆丰堆起笑，站起身来向他行礼：“六弟说笑了，六弟和陆厂督，现在不是一个样嘛。”

穆玦没客气，自顾自坐下，等着对方开口。

二皇子搓了搓手：“六弟，你也知道你二哥我是个花天酒地的性子，昨日锦衣卫来搜查府邸，六弟你也不提前只会一声，害得我怀里抱着两个小妾，衣服都没穿好就被锦衣卫扒拉下床了……”

“事关北狄刺客，老师想查，我也拦不住。”他毫不犹豫地把事情推到了陆世廷头上，“二哥也不必太紧张，只要二哥是清清白白的，东厂也会按规矩办事。”

“是是是，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二皇子干笑一阵，“六弟既然这么爽快，那做哥哥的也不能藏着掖着。实不相瞒，北狄刺客的事……我或许有一些线索。”

穆玦眸光沉静下来。

“不过！不过六弟，这线索我也是猜测的，若是查证下来没有这回事，六弟可也别怪罪二哥啊！”

“请二哥放心，只要线索不是编造的，我一定在老师面前替二哥美言几句，让锦衣卫少来光顾二哥的府邸。”

二皇子点点头，神秘兮兮地说了。

“前些日子，老四府里一个颇为受宠的妾室生辰，办了个宴席，我也去喝酒了。酒席上有一个戏班子一大半都是北狄人。”

“酒席散后，我在老四的后花园里散步，偶然撞见那几个北狄人被老四府里的管家领着，往老四的书房去了。”

“一个戏班子，怎么能让老四专门召见去呢？我当时就觉得疑惑，不过那个戏班子近来挺出名的，或许是老四把他们叫去赏些东西，我也就没多想。”

“可是昨日锦衣卫来府上，我一听六弟竟然遇到北狄刺客了！那是一个心急如焚啊！幸好六弟安然无恙，做哥哥的也就能放心了……”

穆玦不动声色地端起一盏茶：“谢二哥关心。”

二皇子骤然松了口气：“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在他印象里，二皇子一向寡言少语，性格软弱，一心扑在搜罗美人娶妾上。没想到今天来这儿，说话的圆滑并不比那些官场上的老油子少。

他叫来了外面守着的曹毅。

“曹千户，我二哥说怀疑四皇子和北狄有勾连，你去把四皇子请来，好好问一问。”

二皇子面色一僵，穆玦笑眯眯看过去，桃花眼笑吟吟的。

“怎么了二哥？”

二皇子干笑：“没，没什么……六弟，没其他事情的话，二哥就先告辞了？”

“好。曹千户，顺便送送我二哥。”

二皇子离开，穆玦收回视线，对着空荡荡的客堂道。

“老师觉得，二皇子像是跟北狄刺客有关系吗？”

客堂边的屏风后，陆世廷从阴影中走出来：“或许没有关系，但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事情。”

二皇子速来胆小懦弱，却敢冒着得罪四皇子的风险第一个来东厂提供线索，说他完全干净，穆玦也不信。

但他应该也没有这个胆子当真勾结北狄。

无数双眼睛盯着二皇子从东厂离开了。

不过几个时辰，接连又有两位皇子到访，其中一个就是可疑的四皇子，还不等曹毅去对方府上找人，四皇子就来了。

两个皇子一前一后，言之凿凿。

“我亲眼看到七弟和那个戏班子里的北狄人有说有笑的，关系不可谓不亲密。”

“我亲耳听到二哥邀请那个有北狄人的戏班子再去他府里演出，说是重重有赏！”

凡是被搜了宫的皇子都来了一遍，互相都说见过别人跟北狄戏班子有接触。

穆玦听多了差不多的话，听得耳朵要起茧子了，把最后一个送走后，揉了揉耳尖。

“他们是在套娃吗？”

二皇子说四皇子，四皇子说七皇子，七皇子又说二皇子。

陆世廷用热水洗了块帕子，替他敷了一下太阳xue。

“殿下觉得呢？”

“我觉得……这些人没一个老实的，好像都瞒了什么东西。”

皇子们的话里并没有什么漏洞，只是神态语气和反应里面一些细微的东西，让他隐隐觉得不大对劲。

“东厂对他们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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