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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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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我就让人帮我找海东青幼鸟。”

他把帐中大部分烛火都吹灭了,只留下靠近床榻的一盏。

前些时日陆世廷身上的伤太重,他不能跟对方睡在一起,夜里睡觉翻身容易不小心碰到对方的伤致使伤口崩裂。

今日军医来看过,伤口愈合得不错。

在营帐中打地铺毕竟不比柔软的床榻上睡着舒服。

他还是喜欢身边有人暖着。

青年俯下身子,披着的大氅垂在锁骨间的系带晃至陆世廷的手边,狼崽子懒于再像以前那样做出乖巧撒娇的神态,只懒洋洋瞥着他。

一旁的烛火也爱慕这样清俊昳丽的脸,烛光在青年的脸上肆意描摹。

“老师帮我解了大氅和外袍吧。”

陆世廷修长的指没入大氅的绒毛里,系带解开后,厚实的大氅顷刻从他身上滑落到了地上。

穆玦低头看了一眼,没有去捡,续道:“还有玉革带,外袍。”

他并不喜欢有人伺候他换衣服,不过这个人是陆世廷的时候,又有些不一样。

他只是单纯喜欢从高处俯视,看着对方面无表情地,又顺从地,做这些事情。

那副皮囊握剑提笔,纵马引缰的时候像大漠尽头雪山上废弃的庙宇里的一尊神像,攥住他衣袍,连带着玉佩的玲琅往下拉扯的时候,又是飘落红尘的雪,雪染红了,碾脏了,是最叫人血液奔涌的。

好像流淌过前世那些痛苦和恨意,能生出少许微不足道的慰藉和填补。

他身上只剩下一件里衣。

陆世廷淡淡问他:“还要脱吗?”

他灭了蜡烛:“往床榻里睡一点,给我腾位置。”

陆世廷身上有一股药香,略苦涩,但并不难闻。

对方的伤在一天天好起来,体温也不那么冷了,隔着一点距离,还有身上里衣的衣料也能传递过来温度。

穆玦自己把被角掖好,不满足被褥里这样不冷不热的温度:“你再靠过来一点。”

陆世廷“嗯”了一声。

“不够近。”

对方挪动了一些,手臂贴到了他的肩。

“还不够近。”穆玦想了想,撑着困顿的眼皮,“要近到我想的时候,扭头就可以亲到老师的距离。”

陆世廷腕上的镣铐碰撞在床边,响了一阵。

他的后颈感觉到对方低沉温热的呼吸从衣领上方撩进来。

“殿下怎么不干脆让我亲你。”

穆玦翻了个身:“我不喜欢药味,太苦了。”

陆世廷喝不进去药的时候,他喂了不止一次。那些药苦得要命,他并不大想自讨苦吃。

他在黑暗里摸索着,从床边的桌案上摸到了一盘果脯,从里头拈了一颗,咬在齿间。

嗓音含糊:“亲吧。”

这个吻混杂着残余的中药的苦味和果脯咬碎后蔓延开的甜。

在这个吻里,他不用如履薄冰,不用忐忑不安,担心自己哪一瞬的神情,哪一句低语,会暴露出什么。

他可以肆无忌惮,可以只顾着自己快乐。

但是甜味散得很快,苦涩却绵长。

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此刻是在沉溺,还是在幻想。

帐外有亲兵隔着帘子禀报。

“六殿下,胡老将军派属下来跟殿下说一声……陛下已经派宣旨的使臣来了,大约明后日就能抵达。殿下这两日准备准备,该启程回京城了。”

他睁开眼,拉了一下陆世廷的衣襟,制止了对方:“够了。”

陆世廷在他身侧躺下,他掀开被子起身答。

“知道了……回京的事我会准备。”

“胡老将军还问了殿下,陆厂督的伤好些了吗?若是缺什么药,他那儿也存了些药材,可以送过来。”

那场仗打赢北狄后,边关将领对陆世廷的态度已经转变了不少,几乎日日都有问陆世廷的伤势。

穆玦扫过铜镜,镜中模模糊糊的,能看到自己的唇角微有些肿。

他擡手碰了一下。

依他看,陆世廷的伤势恢复得不要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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