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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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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玦把帕子浸入水盆重新洗了一遍,仔细地一点点避开陆世廷身上的伤口,把伤处周围的血渍擦拭干净了。

上身擦拭干净后,他犹豫了一下。

陆世廷还昏迷着,不可能自己起身继续擦洗。叫别人进来替他,更不合适。

虽说对方是宦官,但也是男人,看到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吧。何况只要他不说,陆世廷也不会知道。

穆玦分着心,一边顾着拿着帕子的手,一边继续去想蛊虫的事。

那种蛊虫并不容易找,他让钟仁派人去南疆寻善用蛊毒的医师,现在还没有结果。

不过陆世廷伤重,少说也要休养一两个月才能下床走动,在这段时间把人看好了,不要让对方联系到东厂和京中的势力,就——

青年眸光微滞,猛地愣了一下后下意识急遂地跳开了目光。

手收回来,热意刹那翻涌上来,把耳廓染成了玛瑙般的绯红色。

他擡起手用手背贴了一下耳朵,缓缓呼出一口气,等热气稍稍散了一些,才悄悄把目光重新挪回去。

他一直以为陆世廷以前和他亲昵的时候从不让衣衫乱下来,最纵容他的时候也要穿着里衣,是因为宦官的身份,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残缺。

原来不是这样。

他有些不解。

陆世廷不是阉人,竟然也可以从始至终保持着理智,没有和他做到那一步。

他都不曾怀疑过。

是太克制了,还是对方远比他想的还要薄情?薄情到那些亲吻,好听的情话,温柔的哄,只不过是一场嬉戏。

他把帕子扔进水盆,替陆世廷整理好衣衫,把热水端出去倒了。然后回到营帐里,在地上铺着的毛毡上躺下,熄了烛火。

夜里的军营并不寂静,外头还在摆宴,除了今日轮岗值守巡逻的将士们不能喝酒休息,其他军士都聚在一起饮酒庆祝,有唱歌的,有划拳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能听出里面蕴含的喜悦。

穆玦没觉得吵嚷,翻了个身,接着闭眼让自己入睡。

背后的床榻上蓦地传来了很轻的一声镣铐晃动的声音,青年顿时警觉,伸手按住了绑在手臂上的弩箭,坐起身转过去。

深沉的夜色里,外头淋漓的月晖透过营帐帘子的缝隙渗透进来,在陆世廷狭长的凤眼上映出了皎皎的寒色,俊美的五官大半没在黑暗里,勾出了冷峻深邃的线条,光暗分明。

对方一只手的手腕上栓着镣铐,能活动的范围只有几寸,镣铐响了一声后,就平静下来了。

穆玦放下了手里的弩,先开口:“老师醒了。”

陆世廷只这样淡淡望着他,没有开口,他索性接着说下去。

“老师受的伤很重,不过军医都已经处理过上了药,只要好好休养,以后不会落下太大的病根。和北狄的仗,我们打赢了,将士们正在外面庆祝,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胡老将军会随我们一起回京面见皇帝。”

“我们?”

“怎么,老师不会觉得我会把你留在北境吧?若你只是梁晏……”

没有前世发生的那些。

“我是可以让你待在北境。可惜,你还是陆厂督。”

这世上的事,无法每错了一件,都再重新来过。

陆世廷眉宇间没有波澜,似乎并不意外,刚从昏迷中醒来,嗓音还是沙哑的气声。

“那么殿下打算什么时候把我打断手脚,毒哑喉咙。”

穆玦给他倒了杯水,看了眼他腕上的镣铐和手臂上的绷带,把杯子喂到了对方唇边。

“打断手脚、毒哑喉咙,我岂不是亏了。”他没透露蛊毒的事,“老师忘了,我说过还想留你在身边伺候的。”

在发现陆世廷不是真的阉人前,这个念头还没有那么强烈。

可对方越薄情,他越想这样。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在心底作祟。

“回京城的事情还早——老师既然醒了,可以先告诉我北武侯府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因为皇帝,还是哪个佞臣?算是惦念北武侯的功勋,也还你这些年教我读书习武的恩,我可以料理了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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