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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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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

这一仗他们大胜,北狄的粮仓大部分被火焚毁,北狄兵马不得不弃了大营,一连往后退了几十里。

胡老将军带着军队顺势把这几年陆续失守、被北狄人夺走的关外小城重新占了回来。边关将士们欢欣鼓舞,军中一连摆了三日大宴欢庆,战胜的捷报也快马加鞭送往了京城。

“六殿下,今日宴席殿下没去,胡老将军命属下给殿下送来了一壶酒,几碟小菜——还有殿下送去京城的信,有回信来了。”

穆玦从孟丰年手里接过这些东西,应了好:“你也和将士们一起去喝酒吧,不必守在帐外。”

战事暂平,北狄元气大伤,这些日子都没有再来进犯侵扰的迹象。

青年也脱下了盔甲,换上了第一日来军中时的月牙白衣袍和墨色大氅,只是衣衫上不再有清冷的熏香味,而是染了一层浓重苦涩的药味,在北境萧肃的风和军营里的酒气中,乍一闻见会叫人忍不住晃神。

“谢六殿下……”孟丰年犹豫了一下,“陆厂督还没有醒吗?”

穆玦扭头往身后的营帐瞥了一眼:“没有。”

陆厂督被擡回来的第一日,身上都是血,都看不清脸。后来六殿下禁止其他人探视,只留军医在里面照料,处理伤口时又是一盆盆血水端出来。这几天血水见少,药味却越发浓了,想来是伤得严重,需要静养。

孟丰年拱手退下了。

穆玦带着手中的酒菜和信件回了营帐,在桌案后坐下。

烈酒入口,和以前一样呛喉。

他缓缓打开了从京城寄来的回信。

他之前送去京城的信明面上是写给他母妃和夏明的,信里没有提什么军中的事情,都是一些关心问候家长里短。但实际上那封信还用特殊的草药做成的药汁写了字,字迹要在火上炙烤才能显现出来——那是给钟仁看的。

现在钟仁的回信也用了同样的方法做掩饰,他先看了夏明给他写的东西,里面提及他的母妃这些时日一直在喝药,疯症似乎有好转的迹象,虽然还是不怎么和人说话,但已经不会突然情绪失控伤人了。

再把信纸放到蜡烛的烛焰上,隐匿的字迹渐渐清晰,钟仁写给他的,是有关陆世廷的事情。

他去信问了钟仁该如何处置陆世廷,倒不是心里没有打算,而是有些说不出的空落,七上八下得不定。他需要一个对朝堂更熟悉的人来帮他梳理。

然而钟仁的回信里既没有附和,也没有驳斥,只是简短地写道。

“六殿下若只是把陆厂督当臣子,自然可以宽宏大度不计前嫌,但殿下如今想和他清算旧账,可见……”

可见什么呢?钟仁没有写下去。他也无言表述。

穆玦弯了弯唇角,哂然轻笑,把那封信付之一炬,随后擡眸看向了不远处床榻上躺着的人。

陆世廷身上的伤太重了,熬过第一夜后就开始高烧,一碗碗汤药灌下去,今日才有退热的迹象。

军医都说,如果不是对方的身体底子好,怕是取箭那日就挨不住死了。

现在活下来了,还是昏迷着没有醒。

他不知道陆世廷是在装没有醒,还是真的没有。

为了以防万一,他让人严密守住营帐,自己也几乎寸步不离,还取了一副镣铐,把对方一只手栓在了床角。

营帐外有军医禀报:“六殿下,该给陆厂督换药了……陆厂督身上的伤已经结痂,附近的皮肤可以用帕子浸过热水擦洗了。”

穆玦把药和纱布端进来,先把帕子在热水里打湿、绞干,另一只手轻轻挑开了陆世廷身上的里衣。

绷带拆解下后,底下的伤像一道道狰狞的鞭痕布在皮肤上,他拿着帕子,一瞬无法下手。

迟疑片刻,还是先擦拭了脸和脖颈。

他寄给钟仁的信里,写了自己的打算。他不想杀陆世廷,但也绝不可能就把人放了,一直囚在身边倒是很不错的选择。

只是陆世廷就像一只狡诈而冷酷的野兽,会蛰伏,会算计,把这样危险的人放在身边,很有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对方一口咬穿致命的喉管。

他在书中看到过,南疆有一种蛊虫,种入人的身体后可以让中蛊者变成一具听话的傀儡,一但反抗施蛊人的命令就会痛不欲生,持续下去还会经脉寸断而死。

把这种蛊虫种给陆世廷就很合适。陆世廷身上背负着北武侯府和当年逝去的黑甲军将士的命,不到万不得已对方不会自己寻死,自然也就不会反抗他的命令。

等到什么时候他觉得他们之间前世的私仇了结得差不多了,他也握住了足够的权势,不用再担心会被谁伤到,届时把陆世廷放了,也未必不可。

陆世廷是一个很好的臣子,一个很好的情人。

但是对方大概不会愿意留在他身边的,毕竟他们之间还隔着父辈的仇。所以那时把人放了,不给权势,由他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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