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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囚(火葬场开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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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囚(火葬场开始)

黄沙被血染成了土红色,遍地尸骸。黑甲军将士们刚从杀不尽的北狄兵中间撕开一道口子,又迅速被填补上。

战马身上也中了羽箭,在原地恐惧不安地嘶鸣,将士手中的刀剑饮饱了血,做着最后的抵抗。

沙丘上指挥北狄兵的将领用一口生硬的中原话对他们喊道。

“你们剩下的残兵还有多少?几百个?几十个?能抵得过我上万大军吗?!继续负隅顽抗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现在降了北狄,把你们军中的情报交代清楚,本将说不定还能大发慈悲饶你们一命,起码也能留你们一具全尸!”

北狄将领喊话完,胜券在握地等着看黑甲军的残兵丢下手里的兵器。

“本将的耐心不好,若是再不降,可就没有下一次机会了——汗王一向很敬佩黑甲军的勇士,如果你们肯为我北狄所用,日后封侯拜将也未必不可!”

一个黑甲军士兵冲着他啐了口唾沫。

“呸!北狄狗也配大言不惭说这些!我降你祖宗!”

北狄将领大怒,周围的北狄兵再次围了上来——只敢围,却无人敢带头上前。

北狄兵一次次补充着兵力,身上几乎都没有伤,盔甲完整,兵器锋利。而黑甲军的骑兵要么没了战马,要么身上带着几道刀伤,有的需要靠同伴扶着才能站住。

盔甲残缺,长矛折断。

穷途末路的困兽却不愿意降,好像还能从敌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远处北狄大营的方向硝烟滚滚,火光在白日炽烈得如同第二轮太阳。

陆世廷擡起手,身上箭簇没入血肉,被折断的羽箭因为玄色的衣料,只能看到血在手背上淌。

他擡起手,嗓音沙哑。

“把伤得重的护在里面,迎敌!”

黑甲军将士自发地列开了阵型,轻伤的守护着伤重的同伴,等待着北狄兵下一次冲杀。

北狄将领已耗尽了耐性,大吼着下令。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先斩下首级者,赏银百两!”

重赏之下,北狄兵挥刀冲上来,战马被劈砍了数刀,哀鸣着倒了下来。

陆世廷从战马上翻身跃下站稳,一手挥剑杀了一个北狄兵,另一手掌心握住了边上挥过来的弯刀刃,那名北狄兵面目狰狞,大吼着往下劈砍。

血快流干了,已经变得粘稠,深红,似乎切到了指骨,响声心惊肉跳。

陆世廷一步步后退,在脊背快抵到背后的刀剑时,猛地松手侧身,从地上抓起一根箭矢,刺穿了那个北狄兵的喉咙。

左手掌心一道深可见骨的划伤,连屈指都做不到,遑论继续握住刀剑。

周围的北狄兵见到他手上的伤,士气大振,几个北狄兵把刀尖对准他,一齐冲杀过去。

刀剑碰到玄衣里的软甲,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摩擦声,但旋即刀尖就在前冲的力道下破了软甲,大半刺进了血肉。

北狄兵一刀抽出,看着人后退几步,腰腹处的血把玄衣染成了更怵目的深色。

对方擡起头,冷锐的凤眼分不清是红血丝还是血水,也看不到本来的瞳色,猩红一片。

离得近了,才能看到对方身上密密麻麻的伤,有箭矢、有刀伤,交错在一起,就好像被凌迟虐杀的犯人——怎么会有人伤成这样,还能站住,没有跪倒下来?

北狄兵被那双涌着杀意宛如恶兽的眸子惊得背后出了一层冷汗,挥刀的动作慢了半拍,只这半拍,对方已经先一步踹开他,踉跄着举刀把他钉在了沙地里。

梁晏从尸堆里爬了出来,已是深夜。

黑暗吞没了这里遍地的尸骸,好像所有死去的大宁将士的脸都变得一模一样,恐怖、不甘、冤屈。

他去找自己的母亲——母亲的尸体被北狄兵砍走了半个胳膊。

再去看他的弟弟妹妹,两个幼小的孩子,在北境风雪中出生的,还没有去看过京城的繁华奢靡,江南的烟雨如画,已经成了两具尸骨,死前的面容还在哭泣,还在央求,央求父母哥哥救下他们。

而他的父亲,甚至只剩下一副盔甲,尸体被北狄人砍着发泄恨意,和其他将士的断臂残腿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了。

他已不知道该怎么哭。

翻过一座座尸堆,去拉自己熟悉的叔伯。

没有人给他回应。

他跪在夜里冰冷的沙石里,面对着眼前,四周,望不尽的尸体。

会在练兵的间隙带着他骑马在大漠,教他习武射箭看兵书的父亲死了。

会亲自下厨给他做好吃的饭菜,给他唱歌讲故事的母亲死了。

会在他面前打闹嬉笑,撒娇喊哥哥,把最喜欢的玩具食物分给他的弟弟妹妹也死了。

还有那么多在军中照顾他,从小陪着他长大的亲兵叔伯,也为了保住他的命,被掩埋在了大漠的风沙里。

那队大宁的骑兵,口口声声奉皇帝的旨意,说北武侯府是有反意的逆贼,把生还的伤兵一个个杀死。

他还能回边关吗?他回去了,也是逆贼的余孽,会被处死的。

去北狄就更无可能。

他该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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