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2/2）

胡老将军神色郑重了一些。

第一箭射出，雪亮的箭簇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芒，破风而去。

对面报数的士兵高声喊：“十环！”

士兵们哗然，有人窃窃私语。

“看不出来啊，瞧他年纪不大，估摸还不到弱冠？细胳膊细腿的，竟然能拉开一石的弓……”

“你老家不是京城的吗？认得出这是哪家的公子？”

“那谁认得出来，不过胡老将军亲自陪着，怎么着也是个世家大族的子弟。”

北境的风沙大，在城池里也远比京城的风要疾劲。

穆玦在京城练得更多的是刀剑，也不大熟悉这样的环境，十箭射完，只有四箭中了靶心。

“我输了。”青年爽快地，“军营里输了比试该怎样？”

和他比试的弓弩手也笑起来：“输赢都是常事，要是小兄弟能请一壶酒喝就再好不过了！小兄弟初来，如果是个新兵有这样的准头，只怕各个伍长都要来抢人。”

“成，你住哪个营帐？我晚上就给你送一壶酒——不过我的箭术不怎么好，要不让我老师也来试试？”

狼崽子扭过头，手中的弓箭才刚放下，箭簇反射的阳光正浮在他的眉眼上，好像荒凉的北境也开出了灼灼桃花。

狼崽子嗓音发糯：“老师……”

胡老将军神色莫测：“六殿下的箭术是陆厂督教的？”

“是。”

穆玦看着陆世廷走过来，接过了他手里的弓和羽箭。

“殿下今晚想喝酒吗？”

他怔了一瞬：“我还没喝过边境的烈酒，想喝的。”

“想要几壶？”

“几壶也能挑？那自然越多越好。”

说话的工夫，对方一箭已经中了对面的草垛。

报数的士兵还未开口，那堆草垛忽然轰然倒下，扬开了一片尘土。

一片惊呼声。

随后几箭，力道之大无一不打散了草垛，自然也就没有看准心的必要了。

“这算抵消了殿下要送出去的那壶酒。”

穆玦在心底对着那名弓弩手说了句“对不住”。

陆世廷把弓放回木架上，茶褐色的凤眸在风沙中似乎也不那么像雪山上亘古的冷了。

“还有人想比试更硬的弓，更远的靶子吗？”

将士们被激起了胜心。

“比！谁输了谁请一壶酒？”

“好。”

三四个弓弩手比完，又来了几个百夫长千夫长，到后头几个胡老将军身边的副将也手痒了，上前去试硬弓。

穆玦算了算自己起码已经进账了十来壶酒，看热闹不嫌事大。

“输了输了，记得欠我们一壶酒！”

“下一个，哎——你手都抖了，拉不开弓也不要勉强啊，当心伤着！”

围观的军士们比他还要兴奋，连声叫好。

他们离开去看下一处骑兵的操练时，还有人在后头喊：“下次再来讨教！”

弓弩手们意犹未尽，见人走远了，叫住了一名副将。

“将军，将军！刚刚那两个人箭术都不错，是京城哪家的公子啊？”

“京城哪家的公子？”副将笑骂着拍了拍他们的头盔，“那个穿白衣的，是当朝六皇子殿下！”

“皇子？！”

弓弩手们吓了一跳，想想刚才那个白衣俊秀的青年和他们说话时笑意盈盈，也没什么架子，又放松下来。

“将军，那那个教六殿下箭术的是……”

副将叹了一声：“那是东厂的厂督。”

“东厂？那不就是个太监？！”

“你小点声！不要命了！”

弓弩手们赶紧噤声，想起关于东厂那些传闻，心有余悸。

那个人穿着玄衣，身形颀长，五官也俊美，不像是那种满身脂粉气，尖声尖气不男不女的太监，说是哪个武将出身的公侯家的公子都有人信。

“太监……太监的箭术也能这么好啊。”

副将踹了他一脚：“闭嘴，再口无遮拦，被东厂的人听见抓去剐了你都没地哭去！”

听我说家人们，我（一个笨蛋）现在时间线理得很混乱，我不确定前文有没有哪里写错，是这样的，宁安王死在兴平十一年，第二年（兴平十二年）玦崽出生，北武侯接管军队，这个时候陆五岁，那么也就是说一年后（兴平十三年），北武侯满门被杀，当时陆六岁，然后陆在民间流浪两年，八岁当假太监进宫。合理吗，合理吗，合理吗！

不合理的地方麻烦立刻评论区告诉我，前文有错的地方也立刻告诉我（如果可以的话告诉我具体是哪章呜呜呜呜），我虽然笨蛋，但好在会改（不是）。

不要让更多人发现我是笨蛋，谢谢。嘘！

另外爱你们！玦崽也给你们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