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会（2/2）

隔壁雅间。

“六殿下”到的时候，北狄小汗王和九皇子都已落座。

见他进门，北狄小汗王先热切地站起身，替他拉开了椅子：“六殿下来了——本王也不知道六殿下喜欢吃什么，就随意点了些酒菜，你看看可还喜欢？”

“六殿下”微一颔首，在椅子上坐下。

“六哥，这雅间里也没有旁人，你还戴着斗篷做什么？”九皇子倒了杯酒，“而且我瞧着，六哥怎么好像高了一些？”

“六殿下”擡手取下了斗篷宽大的兜帽，他上半张脸被面具遮盖着，但露出的眉眼、薄唇还是俊昳出挑，一眼便能让人分辨出来。

“六殿下”摘下斗篷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身后的曹毅恪尽职守：“回禀九皇子，我们六殿下昨日突感风寒，喉咙哑痛暂时无法出声，所以由属下代为传话。至于六殿下怎么好像高了……”

曹毅轻咳一声，一本正经：“一定是九皇子看错了吧。”

九皇子的面色有些狐疑，再三往“六殿下”脸上投注视线，见“六殿下”神色如常地拿起筷子夹菜，第一筷子夹的就是鹅肉上最鲜嫩的部分，和往日宴席上没出息的模样如出一辙，脸上的疑虑瞬间淡了下去。

吃了两口菜，北狄小汗王提起酒壶走过来：“六殿下今日赏光赴宴，本王先敬六殿下一杯！”

曹毅一步上前拦住他：“六殿下来这儿是为了拿小汗王提过的能治丽妃娘娘病症的秘方。现在六殿下已经到了，敢问小汗王秘方在哪儿呢？”

北狄小汗王接着倒酒：“秘方嘛本王自然是有的。但本王远道而来宴请六殿下，六殿下要是连几杯酒都不愿意喝，这恐怕不是你们大宁的待客之道吧？九皇子说是不是？”

九皇子在一旁支着下颌笑：“小汗王说得有理。六哥，你不过是得个小小的风寒，应当不至于连杯酒都喝不下去？”

对方准备的酒水、杯盏里面不定添了什么东西。

曹毅迟疑着，忽而被“六殿下”擡手阻拦了。

北狄小汗王眼见着“六殿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度。

“好！还是六殿下爽快！那这第二杯，本王也敬六殿下。殿下和本王看中了同一批乐师，可谓是知己！”

“六殿下”唇角扬起了弧度，接过了第二杯烈酒。

曹毅光是在边上闻着，就能觉察出那酒的烈度若是酒量不好的人来喝，最多三四杯就该倒了。

“第三杯，本王听说丽妃娘娘的病症多年没有好转。那就祝丽妃娘娘日后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杯里的酒液被重新斟满，“六殿下”闭眼喝下去后，呼吸已经有些重了。

曹毅适时提醒：“小汗王，这酒也喝了，秘方该交给殿下了吧？”

“本王答应六殿下的事情自然不会食言。”

北狄小汗王取出一张折了几折的纸放到了桌案上：“这就是我们部落代代传下来的秘方。”

曹毅打开纸张，看了一眼：“怎么是北狄文字写的？”

“北狄文字翻译成中原话也不难，六殿下若是想学，本王现在就可以教殿下。”

曹毅嗤笑：“大宁多得是认识北狄话的人，就不劳小汗王操心了。”

“这秘方流传上百年，上头不少文字已经失传，除了我们部落王室知道这些文字的意思，没有其他人认识——原本这秘方也不是能随意外传的，不过是六殿下想学，本王才乐意教。”

“六殿下”闭着眼让曹毅搀扶着才勉强在椅子上坐稳，宽大斗篷下的身形不住地轻晃，苍白的面容在烛火下白得如一张宣纸，似乎随时都会昏倒过去。

曹毅：“我们殿下不胜酒力，小汗王直接把这些文字翻译成中原话告知我就可以。”

北狄小汗王眼睛转悠几下，直勾勾盯着“六殿下”的脸：“本王说了，秘方不能随意外传，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也配知道？除了六殿下，旁人都不能听！”

“你——”

“六殿下”虚弱地咳嗽了几声，侧脸对着曹毅摇了摇头，示意他退下。

“六殿下，这……”

一旁九皇子也站起身：“正好，本殿下也喝多了，要去外面透透气。既然六哥要和北狄小汗王探讨秘方，本殿下也不留在这儿打搅了——曹千户，六哥让你退下，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雅间里空荡下来。

北狄小汗王眼见着九皇子合上房门，脸上的笑再不掩饰，一边叫着房间里热，松开了腰带，一边走到“六殿下”身后，粗短的手指抓上了“六殿下”的手背一下下摩挲，下巴的络腮胡几乎贴到“六殿下”的脸颊。

“六殿下别急，本王这就来教殿下学北狄文字……”

坐在椅子上的人似乎完全醉了，一点都没有反抗挣扎的迹象，一双清泠泠的眸子侧望过来，里头仿佛带着钩子。

嗓音低得很，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小汗王……还打算做什么？”

北狄小汗王：嘿嘿嘿美梦成真

陆厂督（发疯值蓄满）：马上就变噩梦

玦崽（无聊等待）：老师什么时候来陪我研究这些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