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1/2）

亲吻

“还打算做什么……”小汗王一手抓住了“六殿下”的衣襟，急不可耐，“本王早就听说你和一个东厂的太监不清不楚，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一个阉人能让你快活吗？六殿下还是试试和本王——”

他的脖子被人扼住了，力道之大几乎再多用一分劲就能直接掐断他的喉管。小汗王惊骇地瞪大了眼睛，眼里的酒气惊散了一大半。

他眼睁睁瞧着眼前那双俊秀的眸子从染着淡淡的笑意，到刹那被森冷的杀意覆盖，哪里是艳丽的桃花，分明是能致人于死地的恶兽。

可是，可是不应该啊！他在大宁京城这些日子都打听清楚了，六殿下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富贵皇子，文不成武不就，怎么会有这样的力气掐住他的喉咙，甚至他都没能看清楚对方是什么时候动手的……

短暂的骇然后，小汗王本能地挣扎起来：“本王，本王代表北狄出使，你敢，你敢——”

对方的手收得更紧了，小汗王这下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能被人按着脖子扣倒在桌案上，看着对方把一瓶药粉倒入了桌案边用来净手的水盆里，取下半截面具，慢条斯理拿帕子往脸上擦拭了几下。

清俊的江南水墨般的眉宇五官，在脸上的药渍被洗去以后变得俊美冷冽，高高在上俯视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他根本不是六殿下，他是，他是……

“你刚才说，东厂的阉人如何？”

小汗王的脸色因为喘不上气，已经憋得胀红，他拼命摇头，嘴里发出了“呜呜”的否认声。

“你刚才还说，想和谁快活，六殿下？”

小汗王更激烈地摇起了头，因为对方已经松手把他扔到地上，转而踩住了他的脊椎，窒息的痛苦刚缓下来，脊椎钻心的疼让他忍不住想喊叫出声。

“敢发出一声，就割了舌头。”

小汗王一声痛呼被吓了回去，脸上全是冷汗：“你，你不能杀我，我是北狄使臣，杀了我北狄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方仿佛全然没有听他说话，一刀穿透了他的右手手心，还不等他嚎叫，对方已经踩住他的脑袋，让他一声都不可能发出来。

“这只手刚刚想碰六殿下。”毫无波澜的陈述句，像阎罗地狱里冷漠的宣判。

被匕首扎穿的掌心血流如注。

“还有你这张脸，离六殿下太近了。”

对方抽出了匕首，白玉般的指控制着刀尖，从他的脸侧一点点划下，小汗王骇得眼球几乎瞪出眼眶，剧痛后才看到对方扒下了他下巴到脸侧的一层皮，血珠子像树上结的野果冒出来。

疯了——疯了——他要叫人进来——他要叫人进来——

“用秘方骗六殿下来这儿，那张方子是假的。”

不不不——

小汗王盯着对方手里的刀，一只手拼命摆着。

对方扯了一块桌布擦了一下手，随后扔到他手边：“译成中原文字，写下来。”

小汗王用带血的指尖写完，只觉得头晕目眩，对方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那张俊美的脸溅上了血，茶褐色的眼瞳被血色染得脏暗。

“除了烈酒，还准备了别的东西？”

小汗王从袖子里抖出了一瓶药，他才在地上写了两个字说明这药的功效，对方已经把药踢到了他的面前。

“自己喝了。”

这药是北狄王室秘制的药丸，用了以后人会完全失去理智，只想着与人合欢，若是半个时辰里没有得到纾解就会经脉寸断而亡，而且没有药能解。

他原想着要是三杯烈酒没能完全灌醉六殿下，就趁着对方神志不清强喂下他这种药丸，谁知道——

他要是吃了这药被关在房间里，半个时辰没人能当他的解药，他就会……

对方没给他多少犹豫的时间，见他没动作，伸手拾起了地上的药瓶。

对方往药瓶里加了一颗什么东西：“这是东厂控制暗卫的药，每三日吃一次解药就能活命。今天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哪些不该说。”

一瓶药灌下去，北狄小汗王的瞳孔已没有焦距，一边像野兽一样在地上扭曲地爬着，一边解着衣服。

陆世廷推开了窗子。青枫楼所有房间的窗户都朝着内院，内院只有青枫楼的小厮、婢女们来往，没人会擡头注意三楼的景象。

穆玦正在屏风后面沐浴。

酒菜已经吃饱了，却一直没听到隔壁有什么动静。他擦干水珠，想了想，伸手揭下了屏风上挂着的透明纱衣。

还在低头系纱衣的系带，隐约听到身后不远处的窗子传出了轻微的响声，他回头的霎那，被人扣着腰锢进了怀里。

“……老师？”

陆世廷比他要高一些，从背后抱着他，目光也能自他肩上往下看到他的样子。

他这个纱衣，穿得还挺是时候。

青年身上的纱衣薄如蝉翼，纤瘦的腰线上还带着少许沐浴后的水痕。

耳廓被氤氲热气熏红了，嗓音里却丝毫没有羞赧，清朗干净，仿佛衣冠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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