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犷（2/2）

至于皇子的人选，在皇帝心目中一定是他最适合当这个“吉祥物”，就如同之前的春闱一样。

要掀了龙椅，灭了阉党，必须要有兵权。

陆世廷的手谕发去了川蜀，又多征调了江南的粮草运往北境城关。

朝堂上忙着争吵立储，几乎没人把这两件事情放在心上。

过了月余，入冬。

又过了半个月，川蜀大旱的灾情奏报通过海东青先到了东厂的案头。

曹毅知道内情，啧啧称奇：“督主，六殿下还真说中了……”

干旱这种天灾不是人力能够控制的。六殿下能准确地预知川蜀旱情，如果不是仙人托梦，还能因为什么呢？

陆世廷垂眸看着桌上奏报上的字迹，嗓音低沉：“仙人？”

那这仙人竟然没告知六殿下，他扒开人皮，是个什么样的邪魔，一直留在他身边，以后又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囚笼金锁，是六殿下愿意的么？

“督主？那可否要传讯给边境，让他们加强守备，警惕北狄突袭？”

陆世廷眸底的暗色封回了一片冰霜里：“国库除去赈灾的粮草，能运去北境的军粮还足够吗？”

“军粮是够，不过……督主也知道，边境守城的兵力分散，而且每年都在减兵。”

大宁大多数军队都靠拢在京城附近，但常年没有上战场，这样的军队战力与边境的守军完全无法相提并论，而且这些庸兵的将领也不完全由他们东厂掌控。

现在北境毕竟风平浪静，如果贸然提出增兵北境，恐怕朝堂上有的吵，一时半会儿没法名正言正地调兵过去。

“督主，难不成要调黑甲军去？”

陆世廷否决：“不到时候。先以商议两国加强通商的名义书信北狄，邀请北狄使臣来大宁都城商谈。”

穆玦很快从曹毅嘴里打听到，陆世廷一面密信边境守军称在北狄的探子查探出北狄有异动，让他们加固边防。一面要请北狄使臣来京城商议通商的事宜。

商议通商不过是个幌子，陆世廷一定是想借北狄使臣做文章，好让大宁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增兵边境。

大宁主动提出要加强通商，还要相赠丝帛银钱以示诚意，北狄当然很快派遣了使臣欣然赴约。

曹毅趁着送六殿下从东厂回宫的时候，神秘兮兮地跟六殿下说八卦：“听说这次北狄来大宁的使臣是一个大部落的小汗王，不仅荒淫无度，还好男风。来咱们大宁的一路上，都要去青楼找当地有名的小倌儿……”

穆玦不动声色。

这个小汗王那他可太熟悉了。前世在逍云楼，太子就是想设计把他送到这个小汗王的床榻上。

曹毅：“这个小汗王还特别喜欢长相俊秀的，等他到了京城，六殿下还是离他远些，怕脏到殿下的眼和耳朵。”

穆玦还未开口，先听见背后传来陆世廷的声音。

“曹毅，不好好当差，在跟六殿下胡说八道什么？”

曹毅赶紧噤声，干笑：“督主，属下在和六殿下说北狄使臣的事儿呢……”

穆玦帮着补充：“在说北狄小汗王长相粗犷，喜好男风……”

曹毅撞了一下他的手肘，哀怨：“殿下！”

狼崽子无辜：“喜好男风怎么了？”

狼崽子被陆厂督拎上了马车。

“臣有事面见陛下，就和六殿下同路进宫吧——曹毅，去驾车。”

曹毅如获大赦，立刻应了。

马车里，穆玦摸了摸后颈，刚才被陆世廷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还有些发酸。

“老师，那个北狄的小汗王什么时候到京城啊？”

“再有五六日。”

“到时我能出宫去看看北狄的使臣车队吗？”

陆世廷瞥了他一眼：“怎么，殿下喜欢长相粗犷的。”

什么？

穆玦眨了眨眼，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陆世廷在说什么。

狼崽子牵着对方的衣袖，凑到了陆世廷身边，见人眉目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又仰起下颌。

“老师……”

陆世廷微微侧脸低头，狼崽子靠拢过去，桃花眸滟滟。

“谁喜欢长相粗犷的？”他握着陆世廷的手，放到了自己腰间的玉革带上，嗓音泛起哑，“我最多喜欢老师这个时候会粗犷一点。”

等玦崽去抢兵权了，火葬场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