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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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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

东厂的宦官和锦衣卫们住的营帐不比王公贵胄们的帐篷,里面摆放的床是一个大通铺,要挤三四个人。

他一起过来住之后就更拥挤了。

穆玦挑了大通铺角落的位置,规规矩矩地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巡逻收队回来休息的锦衣卫们都陆续洗漱完睡好,帐篷里的烛火熄灭了,只留下他身边还有可供一人睡的空余。

锦衣卫们在聊娶媳妇的事。

有的在说自己攒够多少钱就去青梅竹马家提亲。

有的说父母在帮着相看,不过多久就能定下来了。

有的嗤笑“都十八九岁了还没娶媳妇呢?我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大通铺那头的锦衣卫们立刻哄闹起了有老婆孩子的那个。

穆玦阖着眼安静地听着他们说话,不由地跟着唇角微扬。

有人问了他:“六殿下呢,六殿下有没有心仪的闺秀?”

少年脾气好,又常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陆秉笔或者曹千户去东厂,锦衣卫们早跟他熟了,也敢这样开玩笑。

穆玦认真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

不知怎么的,他脑海里刹那浮现的却是陆世廷的脸。

可能是朝夕相处,见多了。

他低声答:“没有……我的婚事以后应该是父皇来定。”

皇家的婚事很少有自己能决定的,就连皇帝都要为了拉拢朝臣,纳一些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妃,平白耽误人家。

锦衣卫们:“也是……殿下日后一定能娶一个知书达理的王妃。”

营帐里的闲谈声渐歇,鼾声和磨牙声响了起来。

穆玦赶了半天路,又有骑马的事,身体已经很倦了,半梦半醒中,他好像听到营帐帘子轻轻被人拉开的声音。

一抹朦胧的月光透过缝隙映进来。

少年紧了紧眉心,翻了个身,把大半张脸蒙进了被褥里。

“六殿下……六殿下?”是曹毅的声音,“起来看好戏了。”

睡得正贪恋被窝温度的小狼崽子挣扎了一下,没挣扎起来,更深地把头埋进了被子。

曹毅摇了摇头:“行吧……”

穆玦一直睡到半夜才醒过来,嘴巴有些干渴,想喝水。

他撑着床垫坐起来,往旁边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位置还是空的,陆世廷并没有回来睡。

倒是曹毅好像来过,来跟他说了句什么?

叫他起来看好戏。

少年清醒了,迅速下床去桌上倒了杯水喝,穿衣披上狐裘往营帐的帘门走,岗掀开帘子探出头,不远处陆世廷骑着一匹白马,衣衫上一层夜雾深寒,朝着营帐过来。

白玉般的面容在月色清辉下铺绘了一层冷色。

对方深夜才回来,眉目间却没有多少疲倦,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作息。

他走出去:“老师今天让曹千户来叫醒过我吗?”

陆世廷翻身下马,把缰绳拴好。

“六殿下说什么?”

看来不是。

“……没什么,我可能是刚才在做梦,梦到曹千户来跟我说话了。”穆玦低头打了个哈欠。

“夜里风大,六殿下身体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穆玦转身,眼角骤然被远处一片火把的光亮逼出了少许生理性的水汽,他眯着桃花眼侧脸望去。

看方向好像是三皇子的营帐。

夜里帐篷里的烛火都熄了,除了守卫、巡逻的锦衣卫和禁军,其余人都在休息,因此一片火把亮起的光在夜色里就显得格外醒目。

“六殿下。”

穆玦按捺住了想过去看看的冲动,乖乖答:“我马上回去睡觉。”

他才躺下,背后就被放了一个枕头,把他和身边的床铺空位隔开了。

陆世廷:“臣睡相不好,怕惊扰到六殿下。”

穆玦假装自己睡着了,没有吱声。

翌日一早他起来的时候,一起睡大通铺的锦衣卫们早就去操练值守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睡得四仰八叉。

少年看着被踢到十万八千里外的那个枕头,困惑地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被子。

他自认睡相是不错的,基本上一夜都可以蜷着膝盖缩在角落保持同一个姿势睡到天亮。

因为在偏殿缺衣少食的时候只有这样才可以最大程度地取暖,睡了这么多年当然也就习惯了。

但他昨晚裹成蚕蛹的被子却被扯松了,不远处的炭盆也离得近了一点,一暖和,他的睡姿就放松下来。

说不准是陆世廷昨晚睡相差,把那个枕头踹远了呢?

他安慰自己。

总不能是他自己睡着睡着占了对方的床位吧。

他收拾好衣服洗漱完,曹毅风风火火端着早膳冲进来了,脸上的神情有些微的兴奋。

神秘兮兮地:“六殿下醒了,昨晚上的事情,殿下听说了吗?”

“昨晚我看到远处有一片火把很亮,但那个时候陆秉笔回来叫我早点回营帐睡觉,我就没……”

“殿下先吃饭,先吃饭。”

穆玦坐下喝了一口粥,曹毅压低声音说。

“昨晚上是三皇子在大喊‘有刺客’,才惊动了值守的禁军和锦衣卫们燃起火把过去看。”

“刺客?”

今天早上风平浪静的,如果真有刺客,昨晚大家就都该被叫醒了。

“六殿下别怕,不是真有刺客。是三皇子回营帐宠幸姬妾,一掀开被子却看到床榻上放着一颗马的头颅。”

烛火昏暗,万籁俱寂,三皇子洗过澡穿着里衣准备就寝。

掀开被子后里面却不是预想中温香软玉的美人,而是一颗血肉模糊的马头。

眼球暴凸,脖颈间还插着羽箭,就像是来自阎罗地狱的牛头马面。

“三皇子跌跌撞撞跑出营帐就开始喊‘有刺客’,我们和禁军一起赶过去来来回回搜查了好几遍都没见着有可疑的人,三皇子不信,就这样折腾了一晚上。”

穆玦试探道:“那颗马头,该不会是昨天我差点摔下来的……”

“就是那匹马。”

曹毅语气轻松。

“三皇子回过神以后怀疑这是陆秉笔授意,但那匹马的尸体是三皇子的人去埋好的,昨天所有锦衣卫也都在岗位上值守,三皇子查不到证据,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三皇子平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

还有宠幸姬妾前遇到这样的事,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妨碍子嗣。

穆玦:“父皇也没怪罪吗?”

“三皇子没找陛下告状,大概也是知道昨天差点让殿下从马上摔下来自己理亏,怕陛下责骂。”

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马的尸体挖出来,避开所有守卫的禁军,再放到三皇子的床上,除了秘密豢养的暗卫能做到,应该不会有其他可能了。

“所以这件事是陆秉笔……”

曹毅摆手,瞬间变脸:“我们东厂可什么都不知道,也没能查出来凶手。”

“陆秉笔也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穆玦点点头,无辜眨眼。

“正巧,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陆世廷走进营帐,少年一袭月白的袍子,正和曹毅一起坐在桌案边笑。

小狼崽子笑得手里舀粥的勺子都在抖,一勺粥抖掉了一半,还剩下一半。

穆玦先瞥到陆世廷的衣角——他现在看到一个背影或者衣料也能很快辨认出对方。

少年顿时正襟危坐,开始规规矩矩喝粥,顺带撞了一下曹毅的手肘提醒他别说了。

曹毅毫无察觉:“属下亲眼看着三皇子指着那个马头说它来索命了哈哈哈哈——”

“好笑吗?”

“好笑——”

曹毅面色一僵,看到秉笔正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立刻站起身垂头丧气。

“秉笔,属下认罚。”

外面看守的都是锦衣卫,除了陆世廷进来,哪怕是皇帝来都会通报,也怪不得曹毅没那么警觉。

陆世廷解下大氅,缓缓坐下来:“跟六殿下说了什么?”

穆玦使眼神让曹毅离开,腾出一只手揪住了陆世廷的衣袖。

“我什么都不知道。”

“东厂也什么都不知道。”

“老师在问什么?”

陆世廷衣袖上有淡淡的龙涎香,或许刚从皇帝那边回来,才会沾染上这种熏香味。

“陛下问起来,六殿下也这样回答?”

“如果父皇问起来……”少年认认真真地搅动着碗里的粥,“我会说‘儿臣昨晚住在陆秉笔的营帐,很早就和锦衣卫们一起休息了,早上起来才听说’,这样行吗?”

陆世廷“嗯”了一声:“快点把粥喝了,其余皇子们都已经到大帐了。”

今天正式开始春狩,王孙公子们进围场打猎前皇帝依例要先检阅,还要公布这次狩猎头名的彩头。

穆玦端起碗喝光了自己的粥,然后把旁边一盘还温热的糕点推给了陆世廷。

“老师也一起吃一点吧,一会儿狩猎要好久。”

陆世廷拈了一块糕点。

小狼崽子安分了一会儿后——

“那个马头,是怎么放到三哥的床上的啊?”

陆世廷眼尾微挑。

“真的有轻功吗,像话本里那样,我以后能不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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