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2)
第 100 章
这个时代的微波通信设备看上去其实挺壮观的。
这些设备通常由体积庞大、重量较重,并需要专门的场地来安装和运行。
昨天用卡车运过来时,天线、收发信机和调制解调器都是分散装着,数字技术小组成员虽然是和这些设备配件一起过来的,可卸车后的场景他们并没看到。
现在看到这种号称“先进”的通讯设备,很是惊讶与震惊。
他们能参与这个项目,来之前肯定接受过基础性的无线电培训,无论是电台收发报技术还是关于摩斯密码的脉冲原理都进行过短期基础学习,各种无线电民用设备也见过不少。
可像这种一个屋子堆不下的设备,还是第一回见。
颇有一种从小渔船下来升级见航母的冲击。
“这套设备还没有组装使用,咱们小组第一个任务,就是学会组装和使用它,今后基地和外界的微波通讯任务也是咱们小组负责。”
准数字微波通信设备大家都没学过,数字技术小组既然要自己研究数字编码和解码,这一步就必须先学会使用数字设备。
对于学微波通信技术使用大家没意见,可还要学习组装这事儿却让七个人麻爪,这真不是他们强项啊。
“组装我们也要学?”
“对,如果不能深入了解设备构造,又怎么去研究它们的技术?”
这不是故意为难人,而是没办法的办法,高尖端科技领域中,穷兔子现在没条件讲究“术业有专攻”。
他们既没有国外的条件可以找到那么多理论资料,他们唯一能学习进步的机会就只有在实践中摸索。
也没有那么多配套专业人才可以使用,像这种保密级别高的研究领域,上面没法调动太多人员参与,不然很容易造成“泄密”。
所以最好就是每个人都朝着“多边形”发展。
“最近咱们基地重要的工作有两项,一项是磁控管技术要朝着大功率突破,另一项就是咱们数字技术研究。”
就像有了摩斯密码才能推广无线电台一样,没有数字技术推什么数字微波?
提起这个南曼神情很是严肃:“PDH技术咱们是空白,在数字编码研究出来前这套设备的仿制工作才能后续展开。”
这套话术南曼是照着老于同志开动员会议时搬的,情况往严重里讲,老于同志说这叫“战略性重视”。
看着一个个面色紧张的小组成员,南曼缓了缓面色轻声道:“大家也不用太紧张,咱们时间上还是充裕的,现在先把设备使用和组装技术摸透,然后把总结出的经验教给其他小组成员就行。”
“那数字编码和解码研究呢?”
“可以暂时放缓一下,当然咱们也可以保持两头输出,这个我尊重大家意见。”
事实上南曼并不是很着急,她想带大家学组装和数字通信,主要是为了摸摸小组成员的底。
伙伴的心性、天赋还有默契,这都很影响一个科研团队的最终成果,不能不去考虑。
“新社会知识青年,就是要迎难而上,组长,我们不怕累。”
“对,咱们一起搞吧。”
都是年轻人,哪里肯关键时刻掉链子,更何况还是明知道自己的研究很重要的前提下。
七人现在颇有一种“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豪情壮志,对自己充满信心。
“好,那咱们今天就先从最基础的工作原理学习。”
一沓厚厚的材料,没过多久就出现在众人眼前,然后新鲜出炉的“数字技术”小组的“好日子”就正式开启了。
多年后,薛锦鸿在回忆录中这样写道:“回想起那段岁月,当时我们七个经常会在心里念叨一句——我真傻,真的。”
“那时候我和其余六个傻子,天真地相信了组长的话,真以为我们都是天选之子,数学这么困难的学科没有难倒我们,难倒一个设备组装还会难倒我们吗?”
“我们哪里会想到呢,组长并不是照着拆卸零件的要求就在教我们,装卸只是开始,后面学习维护与修理的技术也并不算什么。”
“说出来别人可能不信,我们七个人学数学的人,最后‘毕业’考核的项目,竟然是已在一堆毫不相关的零件中独立组装的简易无线电通信设备。”
“我后来从数字技术研究项目中调入到沪城电子厂当总工程师,很多人都很奇怪我一个学数学的为什么会研究电子器械,这全是因为我这个傻子相信了一个‘丧心病狂’的组长。”
“数字技术”小组的具体工作会议在一堆设备旁圆满讨论结束,带大家清理一遍场地后,南曼直接去找了童教授。
数字微波通信技术的关键在“数字编码”
但微波通信设备的关键不止一处,除了磁控管的方法和调制解调器也是重中之重。
调制解调器它负责将数字信息转换为模拟信号,也能将模拟信号转换为数字信息,这东西不弄好数字技术没法投入真正的使用。
这一部分,需要童教授亲自盯着,而南曼也要负责帮着做技术支援。
“身兼数职”真不是随便说说,为了搞无线电研究,童教授这些年连材料学都捡起来从头学起了。
“你悠着点,别把人打击过头,回头我还得去做思想工作。”
都是刚出校门的年轻人,心气儿正高着,童教授哪能不知道自己这学生是想给那几个年轻人“打磨”一下傲气呢。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勉强大家的。”工科技术也不是谁想学就能学明白的,这群人如果观察下来天分不够,她还不爱教呢。
“这雪估摸着还要下几场,融化后会上冻,设备也会受影响,室外天线需要维护,我要出去多转转,调制解调器进度你多上心吧。”天线是通信设备的重中之重,不但作用重要,价格也很要命,童教授作为负责人不能不重视。
“您就别去了,到时候我和两个师兄轮流带战士们去检查,动手这方面的工作,我比您在行。”
这一件事南曼也想过,思考再三她觉得自项目组里她最适合去,清除积雪和结冰的工作战士们可以做,但排查线路抢修线路的工作,大家还真没她适合。
Z省虽然在北方但还是在关内地区,大规模强降雪、降温的情况不会长期出现,只要在出现降温或者是降雪的时候出去排查,并不会影响太多科研工作的时间。
“这哪行?你虽然年轻,可到底是个女孩子,体力工作还轮不到你先上。”
“教授,要不咱俩掰掰腕子?”不是南曼故意挑衅,而是这年头搞科研的就没几个身体壮。
平日里不锻炼,吃得也不行,天天蹲在实验室熬油点蜡,体格能壮实才怪了。
虽然说童教授还没有到50岁,不算是老年人,可他平日里就没做过什么体力工作,说是“四肢不勤”都不夸张,低温天气让他出门说不准得让人擡回来。
而南曼就不一样了,她这两年一直在农场干农活锻炼再加上每天吃喝营养均衡。
现在是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估计现在掰手腕子比力气,童教授和俩师兄轮流上场都不一定能掰得过她。
像这种拼体力和体质的工作,基地的研究人员估计都没人能赢她。
被自己的小徒弟“挑衅”,童教授觉得必须要用实力赢回尊严,他还没老呢!
然后,在钱秋等亲学生的“见证”下。
童迁舟同志三战三败,被南曼同志秒杀!
“你是吃化肥了?”
有这个疑惑的不只是佟教授就连前,秋和两个师兄也产生了这样的震惊与疑惑,短短一年多时间。
“体弱多病”的小师妹,一下子“变成了“女壮士”,谁能不吃惊呢?
“是你们缺乏锻炼,我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很注意锻炼身体。”
这是真的,南曼穿越前就会经常健身,不过那时候是游泳和跑步,这个身体不好,她是在做农活感觉体力不行时,慢慢养成天天入睡前做俯卧撑的习惯。
被个女孩子赢了力气,童教授还能归为“年老体弱”比不上年轻人,两位师兄可真是觉得臊得慌了。
“明天起,咱们师生几个,一个算一个,都要每天坚持锻炼身体。”
因为有两个年轻的学生陪着一起丢脸,童教授面上也没有什么波动,只是在这场“比赛”结束时,宣布了决定。
项目组的同事不好强求,但自己的学生童教授却不用顾忌这么多,主要是除了钱秋,那俩都一起丢人了,也不敢有意见。
“师兄,你们是前辈,锻炼的时候也带一带我们数字技术小组的几个成员。”
修设备也需要体力的,南曼不好去男生宿舍督促,却可以让两位身为“前辈”的师兄监督。
“没问题。”
两位师兄巴不得有人一起“受罪”,回头他们这群年轻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拉上一起锻炼。
不然就让小师妹和他们去掰腕子!
1962年年末,北方多地天降大雪,这原本应该是个寒冷的季节。
可在Z省某实验基地里,大家记忆中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各种层面上都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