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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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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江言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在做梦, 就算现在她面前来往的都是些穿着粗布短衫的工匠们。

她知道自己可能又进入了阅读模式,只是这次有点奇怪,app并没有任何提示, 难道是因为已经不是新手模式了

这app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江言记得,她是在看到“金灭北宋后,汝窑也随之消亡,其开窑时间前后只有二十年……”出现的异样。

那现在应该就是秦天青所在的宋朝了, 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北宋还是南宋。

看起来这是一座窑厂。

江言又打量了一会儿,就见大门外有个身着官服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而他身后还跟着些做工匠打扮的人。

只是连同年轻人在内的所有人都面露难色。

他们行色匆匆地往里走, 谁也没说话,江言也就顺势跟了上去。

等到了窑厂最深处, 正是烧制瓷器的地方, 那里已经等着几个工匠了。

烧瓷的地方很是炎热, 他们的脑门上都是汗,可是谁也不敢去擦,好似真让他们心焦的并不只是此处的温度。

为首那个身着官服的年轻人相对沉着一些, 他看了看窑口,深吸口气:“开吧。”

工匠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却还是去开了窑, 随着巨大的热气涌出,一排形态各异的瓷器被取出来。

工匠们凑近仔细打量, 脸上的汗越来越多。

“邵大人……”

“没成”

年轻人明知故问了一句才吐了口浊气,略一点头:“再试。”

他语气还算平和, 只是说完他就转身走了,脚步染了点焦急, 等走到外面,他才对着身边一个工匠开口:“这汝窑瓷是真烧不出了”

工匠低着头,压着声音:“邵大人,因着北边那事,老匠人们……”

听到这里,江言算是看懂了个七八分,这时候应该是靖康之难后,宋朝迁至杭州,成了南宋。

因为那场大难,汝窑技艺失传了,这些人好像是在试图重新烧制汝窑瓷。

那位邵大人脸色又谁一沉:“烧不出这粉翠,我们的脑袋,谁也保不住。”

“官家要的,给不出也要给。”

他看似是在说给匠人们听,实际却是在说给自己听。

闻言,那匠人脸色一白,正想说什么,就听他们身后传来一人急急忙忙的呼喊声:“邵大人!成了!成了一个!”

那邵大人脚步略微一滞,马上便转身往窑内跑,而等在里面的是一个还有泛着一层红的葵花洗。

江言看着眼前红彤彤的葵花洗,完全不能把这东西和那莹润的秦天青联系起来。

是不是搞错了

可是那邵大人的脸色却很激动,想上前去摸又不敢,伸着的手又放下:“是了!是这个了!”

一旁工匠也都面露喜悦:“等彻底冷却后,再看成色……”

说到成色,众人那高涨情绪好似又一下冷了下来。

邵大人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过了一会儿才说:“要粉翠,不能是天青!”

“……”

听到这里江言忍不住嘴角一抽,你们不要的给我啊!那可是两亿啊!

不过她也知道,在古代,汝窑其实是以粉青为上,天青次之的。

这邵大人话语间能提到“官家”,那应该是掌管的是一处官窑了,给皇帝的自然必须是最好的。

众人都憋着一口气,等那瓷胚冷却下来,见那红色慢慢消退,一点点淡色浮现,釉面莹润,可视碧玉。

还真是你啊,秦天青……

等那青色完全显现,邵大人脸色彻底凝固:“为什么没有那点粉彩”

其实是有的,只是比起粉翠,天青的汝瓷只有那一点彩晕,而就这一点,还都是后世仿都仿不出的。

工匠也很是遗憾:“大人,这汝瓷要玛瑙入釉,还必须是那汝州的粉玛瑙。”

而现在他们在临安,北地失陷,他们去哪里找汝州玛瑙啊。

“再烧,玛瑙也多试几种,至于这个……成型后先送去我府上吧。”

江言看着这邵大人那一脸嫌弃样子,心里莫名异样——

秦天青这算是被拉踩了也不知道他自己还记不记得这事。

正想着,江言只觉眼前有光晕流动,晃得眼花,她擡手去挡。

“咚……”

桌面上的书应声而落。

江言睁开眼发现自己是趴在桌上睡着了,而此时天已经蒙蒙亮,正好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难道真是在做梦”

江言拿出手机,去点app上那个执念果实,上面的进度条果然没有任何动静。

不是吧她现在做个梦都在梦工作相关了这算不算工伤啊

能不能给加班工资啊!

江言还是不死心,捡起地上那本书,开始翻找里面关于南宋窑口的信息,还真就让她找到了一点线索。

南宋文人顾文荐的《负暄杂录》和叶寘的《坦斋笔衡》虽已佚失,但留下的只言片语中,对宋代官窑有着内容极为相近的一段重要记载:“宣、政间,京师自置窑烧造,名曰‘官窑’,中兴渡江,有邵成章提举后苑,号‘邵局’,袭徽宗遗制,置窑于修内司,造青器,名‘内窑’,澄泥为范,极其精细,油色莹澈,为世所珍。后郊坛下别立新窑,亦曰‘官窑’,比旧窑大不俟矣。”

邵成章,邵大人

这总不能是她做梦能自己生造的吧

就在江言思索的时候,一个黑影跳上她的窗框,稳稳坐在那里,正是黑猫。

“江言。”

“啊”

黑猫很少叫她名字,这突然来一声还吓了她一跳,她转头看过去,居然从黑猫脸上看出了一丝凝重。

“怎么了”

黑猫轻巧地跳到江言的书桌上,软软肉垫踩过她那本书,一屁股坐上去:“你昨晚做了什么”

江言疑惑:“现在做梦你都要管了”

黑猫有些烦躁地甩着尾巴:“你去照照镜子。”

江言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详的预感袭来,她赶紧跳起来快步到镜子前,只见此刻她一向光洁的脸上,眉心生了一点如同瓷片龟裂一般的痕迹。

并不难看,反而让她宛如一个瓷美人。

“玄哥!!我裂开了!”

江言回头对着黑猫大喊一声,却不敢有什么面部表情,生怕自己动作一大,真给裂了。

她一手抚着眉心,一边慢慢移动到黑猫身边:“怎么办我这是怎么了!”

黑猫眼里闪过一次无奈,爪子却在桌边磨了磨:“去找那件瓷器问问。”

这可能是一种诅咒。

这句话黑猫没有说,凭江言这一惊一乍的样子,他怕吓着她,又惹得自己耳朵疼。

闻言,江言却一合计,懂了,肯定是秦天青搞的鬼!

她再也不乱许愿要什么成熟的文物了,图莲花那种二傻子就很好!

江言松了手,伸手摁住黑猫:“我这算工伤了给补偿吗这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

黑猫尾巴甩得啪啪作响,他真不知道这人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一般人这时候会想到这种地方去吗

最终他只能眯着眼睛:“我会帮你要补偿的。”

从那罪魁祸首身上。

闻言江言才松了手:“成交!不过得先收一点利息!”

说着江言又伸过手去撸猫,等把黑猫一声光滑皮毛揉搓得乱七八糟之后,她长舒了一口气转身神清气爽的如常洗漱去了。

而听到这边动静赶来的保安队长小明,只眼见着眉心生着瓷片的江言一如往的和她打招呼。

小明默默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前辈,这将生死看淡的气魄,果然是吾辈楷模。

等江言收拾好自己,黑猫已经等在博物馆门口了,他们要下山去找秦天青。

到了不留客门口,江言突然想起件事:“我这脸,其他人看不到吧我总不能说这是最新的妆容趋势吧”

吓到秦牧之这个病人可就不好了。

“看不到。”

黑猫答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江言这才去敲了门,只是没有人应。

不留客的大门其实并未关,只是半掩着,看着不像是开门做生意的样子,里面也并不算安静,一对看着四十五的中年男女正在里面,好似是在和秦牧之对峙。

那男人手里夹着一根劣质香烟,寻得整个屋子烟雾缭绕,完全不管秦牧之还是个病人。

而女人则叉着腰,一手撑在柜台前,看起来极为泼辣。

“秦哥,我就说了,你这命就是我爸我妈妈救的,对吧”

秦牧之憋了一口气,脸涨得通红,咳嗽了好几声才点头答:“是,张叔张婶当年对我很好。”

听了这话,女人的背挺更直了,黑胖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那不就对了你都要死了,也没个家里人,你这些东西不留给我们家那小子,你还想留给谁”

“他不过是昨天帮你卖了点东西,还卖了两万呢!你不谢他怎么还要把他给开了呢”

女人把桌子拍得邦邦响,衣袖一挽,气势十足:“你这算是恩将仇报啊秦哥。”

不等秦牧之回话,她又把不留客的大门一脚踢开,瞥一眼站在门口的江言,极为不客气地把她推开,直接往那门口一坐,开始嚎啕大哭。

却没见几滴真眼泪。

“我这命怎么那么苦啊!我家那时候穷,难得吃一回肉都全部给了你,结果你发达了就忘恩负义!”

“你不帮衬我家就算了,还要给我儿子头上扣屎盆子!秦牧之,你良心被狗吃了啊!”

这一哭一闹唱念做打俱全的戏码看得江言也是一愣,难怪秦天青着急了,秦牧之这样的老知识分子遇上这种人,可不就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吗

这一番“热闹”下来,周围也围上来了好些人,秦牧之满脸羞愤地走出来,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咒骂的女人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张张嘴喊了一声“大姐”,就听那女人怒斥道:“别叫我姐!我担不起!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们一家穷酸,你就是不想认我们这些恩人!你就是忘恩负义!”

这一声声指责下秦牧之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江言隐约听到不留客里有瓷器摇晃产生的声响,她偏头去看,果然看到秦天青撑着伞站在里面。

只是温润的瓷器此刻脸上笑容不再,握着伞的手也用力到发白。

看来是气坏了。

江言擡手扶住了秦牧之,低声道:“秦会长,这事交给我。”

秦牧之这才发现江言在场,他张口什么也没说出,脸色带着羞愧和窘迫。

估计是不想被圈子里的人看到他这副样子……

江言来不及安抚秦牧之,她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对着在地上摩擦的女人大喊一声:“婶!”

这一声喊得中气十足,振聋发聩,震得女人都愣了一下,擡眼来看自己哪里来这么大个侄女儿。

唯独江言不太满意,要不是她怕自己裂开,还能发挥得更好。

“你谁啊乱认什么亲戚”

女人好似反应过来,马上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句。

就见江言站在那里,眼泪啪嗒几下就掉了下来,衬着她清丽面容,格外惹人怜惜。

她也不说话,只流着眼泪看女人,四周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人顿时倒戈:“小姑娘怎么了别哭啊,谁欺负你了”

眼看着周遭人完全被她吸引了注意力,江言才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抽搭搭地指着地上女人,却一句话也不说。

只是她越是不说,周围人越是脑补得多,目光在壮硕女人和纤瘦的江言身上一转,瞬间得出来结论:这小姑娘肯定是被这女人欺负了!

“你这人怎么连个小姑娘都欺负”

“就欺负人家小姑娘柔弱是吧要不要脸啊!”

“你别耍赖啊,被以为躺地上就能乱来,人家小姑娘怎么你了”

听着人群里一声又一声指责,那个女人也愣了,过了一会儿才大声嚷着:“我不认识她!”

“不认识,人家怎么管你叫婶”

“哎呀,是不是那种欺负孤女啊……真没良心。”

“你别说,我前几天才看这种新闻呢,那种非要逼人家小姑娘嫁人的!黑心肝得很!”

纵使女人很会耍横,可是面对人群你一言我一语,她也有口难辩,气急之下,从地上爬起来就冲向江言。

江言立刻往后退,带着哭腔大喊一声:“打人了……”

女人还想动手,就被什么东西一绊,她低头看是一只黑漆漆的猫,眼睛闪着渗人的光。

女人心有一跳,下意识擡脚就去踢那猫,可刚一擡脚就觉得脚一阵剧痛,仿佛踢到的是一块钢板。

她大叫一声,却被江言抓住手,只见江言红着眼:“麻烦大家帮我报个警。”

“这人打人,还踢我的猫……”

说着江言对黑猫使了个眼色: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

黑猫背脊一僵,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往地上一瘫,嘴角却暗暗龇牙。

江言满意看一眼黑猫,彻底不哭了,压着声音小声对那女人道:“我这猫可贵,不知道你有没有钱赔啊。”

“你……”

女人猛然惊觉,自己这是被碰瓷了!

可是此时已经有人开始报警了,女人咽了咽口水,彻底慌乱了,她挣脱开江言,直接跑了。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那个一直在抽烟的男人。

江言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个人,转身对旁边人道了谢,这才走向已经完全看呆的秦牧之和他身边的秦天青。

秦牧之喃喃一句:“江馆长,你的猫没事吧”

他知道江言这是在帮他,他可不希望因此伤了她的猫。

江言回头,就见黑猫格外灵巧地跳进屋子里:“没事,他第一次演戏,正害羞呢。”

门内传来了一声“斯哈”。

江言面不改色:“看吧,猫咪害羞就这样。”

说着江言把秦牧之推进屋,顺便瞥了一眼秦天青,轻哼一声朝他做个鬼脸。

别以为她不知道就是这个瓷器在她脸上搞了鬼!

秦天青呆滞了片刻,偏开了头。

进了不留客,秦牧之立马给江言倒了茶,他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到嘴边的只剩一句格外勉强的夸奖:“江馆长……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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