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2/2）
全程懵逼的涂蜜：“？？？”
后来这件事在京北的富贵圈子里疯狂传开，人人都在说，还是第一次见江家那位不茍言笑的继承人如此温和的一面，不管被怎么刁难，都顺从的只有一个“好”字。
可大家也都知道，这样的一面，从来都只属于一个人。
至于当事人，则被涂蜜审了三天三夜。
“所以，你上次说的那个青梅竹马的男人就是江衍？”
“嗯。”
“韩晶晶！”
看着涂蜜炸毛，韩晶晶一瞬没了声，“那个时候他还在和冯苒纠缠不清，我肯定不会说我喜欢的人就是他啊。而且……我说了，等他追上我了，我就带他见你。”
“不是，你还等江衍追你？”
这回换韩晶晶不乐意了，“怎么？我不配吗？”
“……”涂蜜拿起抱枕丢她，“你死开！”
韩晶晶笑眯眯地接住，“就不，我今晚就要赖在你的床上！”
涂蜜冷笑，“舍得让你男人独守空房？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人家就出个差，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韩晶晶抱着抱枕哼哼唧唧，“那谁让他不告诉我会提前回来，在我的日常表里，他明明还有两天才回来，所以，先晾他两天。”
“啧。”
两个女孩子闹腾完了，躺在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我真的很怀疑，像江衍那样的男人，会追人吗？”
这也是涂蜜方才那样说的原因，她认知里的江衍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别说主动追人，没有把追他的人怼哭就已经是好教养了。
韩晶晶弯着眼睛，想起江衍过去种种的厚脸皮行为。
“他会。”
而且只要他想，他还很会。
“你俩这……应该算是在一起了。”
“不知道。”
“不知道？”涂蜜侧过身，头枕着手臂，“大小姐，我其实也蛮好奇的，就江衍这种条件的，你既然喜欢他，干嘛不直接答应他，你还在等什么？”
韩晶晶沉默一瞬，眼眸亮晶晶。
“哦，我在等他——可以风风光光的娶我。”
韩晶晶这一等又是三年。
等得宋听欢和江遇已经结婚，涂蜜“被迫”答应了奶狗弟弟的求婚，冯苒终于找到了愿意让她穿上婚纱的人，连赵显身边的女朋友都换了十几个，也隐隐有了和他大哥对抗的能力。
她的小画廊被赵显经营得有声有色，每个月都有一笔数目可观的收入。韩晶晶按照约定和赵显分成，将剩下的那一部分开了个新的账户，一笔笔都存下来。
韩晶晶也还是日常把自己泡在工作室，偶尔为了画样稿废寝忘食。
赵显有次打趣她，“江总都这么有钱了，还差你那仨瓜俩枣？”
韩晶晶不以为意，咬着甜品勺子，“那不一样。”
她是大山里走出来的，穷过也苦过，纵然有江孟两家的善待和江衍的偏爱，但她仍然要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
也是在这一年，江老爷子退位，江衍以江氏继承人的身份正式入主江氏董事局，成为了整个江家说一不二的话事人。
初冬时节，京北落下今年的第一场雪，韩晶晶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正在和画廊的经理交代接下来要特别注意的事项。
“晶晶姐，江总来了。”
韩晶晶转头，隔着落地的玻璃窗，看到肩头覆雪的男人。
江衍穿一件黑色的长大衣，眉眼深邃，整个人在夜色里有种遗世独立的温沉。
韩晶晶忽然想起那一年的凌水镇，他也是这样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她小跑出画廊，满眼惊喜地抱住江衍的腰，仰着头，“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晚要开视频会议？”
“推掉了。”江衍将她圈在身前，用大衣将人裹紧，“不冷？”
她出来得急，身上只一件单薄的针织连衣裙。
“不冷。”
“忙完了？”
“嗯。”
“带你去个地方。”
“好呀。”
韩晶晶匆匆折回画廊，套了大衣拿了包包，她也不问江衍要去哪里，直接上了他的车。
听说那一晚，有一架私人飞机从京北起飞，飞往明市。
韩晶晶一觉醒来，人在车上，凌晨五点，天还没有亮透，车子在夜色里穿行，沿途越来越荒凉。
两个小时前，她从飞机上下来，休息了片刻，又被江衍带上了车。
韩晶晶靠在江衍的肩膀上，掀起眼睫看他，她眼中的困倦未消，盈着层薄薄的水光，“你不是要把我卖了吧。”
“一点都认不出来了？”
韩晶晶转头看窗外沉霭的天空，道路两旁的绿化带快速后掠。
她眨眨眼，这怎么认得出来。
直到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一道柏油铺就的乡道，两侧青山延绵，一道纵深峡谷，碧水萦回。
韩晶晶恍然记起，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
她上一次来这里还是江衍出事的时候。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江衍和她十指交扣，“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韩晶晶讶异。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记得。”
“什么样子？”
“哪里来的脏兮兮的女孩子。”
后来，京北江家的一场“世纪婚礼”轰动一时。却鲜少有人知道，江衍求婚的地方是在三间破旧的瓦房前。
小镇青山绿水，第一缕晨曦落进山谷的时候，他六岁遇到的女孩子眉眼弯笑，他的戒指盒还没有拿出来，女孩子已经从包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
“这是什么？”
“我这几年存的钱。”
“给我？”
“嗯，和你求婚，这是聘礼。”
这一趟行程过分刻意，韩晶晶在踏上私人飞机的那一刻就隐隐有了猜测。幸好，她一直准备的东西就在包包里。
这一场爱恋，十余年的喜欢，因她而起。骄傲如韩晶晶，在求婚这件事上也不介意先开口。
江衍眸中敛着笑，没有说拒绝的话。
江衍怎么会拒绝韩晶晶呢？
他托着韩晶晶的手，将她的手指弯回，覆在银行卡上。
“晶晶。”
他喊她的名字。
“这一次，让我主动。”
女孩子弯着眼，藏着风情的一双眼睛映了青山碧水间最温软的晨曦。
她说：“好。”
江衍和她说了无数次的好。
这一次，换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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