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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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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

从包围圈中突袭的一行人是最先返回渔村的, 但此时的渔村静谧得不同寻常,几乎看不到任何生气,顿时, 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东方群青尽量保持冷静,压制住急迫的情绪,与一同返还的亲人们兵分两路,好尽快探查清楚渔村现下的情况。

突然之间,他在后山的某处停下了脚步, 迅速蹲下身来,掀t开繁茂的杂丛, 在其上有节奏性地敲了几下, 随之在原本平坦且毫无异状的地面上,便出现了一处空洞。

与此同时,密道之中谨慎地探出了个脑袋,其后方是其他渔村的村民在叽叽喳喳,皆是惶恐不安。

“缇嫂嫂被方沁檀带走了!”

东方品月从另一边的密道里已经知道了姜缇被抓的噩耗,她生怕东方群青冲动之下作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赶忙带着人抄小道去港口堵他。

“让开!缇儿需要我!”

东方品月没见过这么暴躁的东方群青,可她知道现在他处在失控的情绪里,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他离开。

就在争执之中,少煊与律玦回到了港口, 见如此情形, 律玦当机立断一手刀劈晕了东方群青,才在东方品月的解释下知晓了现在的状况。

“方沁檀带走缇姑娘只是想给渔村一个下马威, 不会伤及她的性命。”

少煊顿了顿, 继续道。

“等东方碧落他们回来再作打算……先帮忙将东方群青带回房间。”

几个时辰前,隐藏在大雾之中的方家群舰眼睁睁看着少煊一行人毫无防备地入了云溪谷。

于是他们兵分两路, 游方沁檀带领一支队伍突袭后备力不足的渔村,而方潜则是在云溪谷周遭守株待兔,待少煊一行人反应过来打算撤退时,包抄他们拖延其返还的时间。

“阿潜,你只管托住战神他们,不必赶尽杀绝。”

方沁檀摆了摆手,指挥着方家将出发,又叮嘱道。

“万事小心。”

说罢,便向着渔村的方向逐渐消失在方潜的视线之中。

她总是这样——

身为主帅的她,调令将士,指挥胜仗,不在话下。

可即便与渔村交锋多次,她也不曾真正将他们视为势均力敌的对手。

她深知彼此实力悬殊,但不明白渔村之中的姜氏后代,为什么明知他们之间如此的差距,还要执迷不悟屡次进犯,不在乎流血与牺牲。

以至于她后来面对着年纪尚轻的战士们于心不忍,便只是压制,而非屠杀。

殊不知如此宽容仁慈乃是战场对垒的大忌。

方潜望着她的方向轻叹了口气,或许正是尚存这样的良知与善意,方老爷子才不愿意让她真正接触到方家的核心利益,像他小心翼翼爱护的夫人那样,留有天真和纯粹的净土。

方沁檀从没踏足过渔村的领域,这次她想到调虎离山的办法,不过是想给渔村之人一个下马威。

——她厌倦了这样互相拉扯的无聊戏码,现在又将战神牵扯进来,令她心烦意乱。

只是她方沁檀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想让这些人迷途知返、知难而退。

这样想着,船很快便靠近了渔村附近。

果不其然,大部分强壮兵力全部集中到云溪谷去了,海岸边一片宁静,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

许是察觉到他们大部分船只的靠近,远处的灯火忽暗忽明,似乎在发射着某种信号。

可方沁檀却不管那么多,胜负已然很分明了。

她身披铠甲,手握腰间挎着的利剑,一步并两步迈下船,眼神坚定地向渔村内进发。

当方沁檀带领一群人进入到村子里时,命令大家分散寻找人们的踪迹,但是切记不可做出逾越之事,她自己则是带了些人手也顺着某个方向追索着。

或许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村子里安静得仿佛尚不能听闻任何行动的声音。

方沁檀倒也不着急,若是想紧急避难,无非是逃入了早就事先备好的暗道,而渔村的地盘并不大,即便是掘地三尺,她也有信心能将其一网打尽。

正如此想着,她便走进了一间别致的庭院。

说是别致,倒不是它的建造有多么华丽或突出,反倒比其他庭院的用材更加粗糙和低劣。

只是不知怎得,方沁檀却偏偏觉得这个庭院收拾得颇有人情味,总觉得住在这里的人,大概是极其温柔又懂得生活的。

她就这样像串邻居家的门儿一般悠然地不请自来,正堂前,一位身着藕荷色宽衫的女子正娴雅地端坐在那里,神态自若,似乎在等待她的到来。

“方小姐,好久不见了。”

那女子的语气极为温柔,若不是见她那张脸依然熟悉,方沁檀简直不敢相信——

坐在自己面前大着肚子又一脸柔和的女子,竟然是自己当年初到云溪谷时,带领一群人正面进攻云溪谷又险些让初出茅庐的她尝尽苦头的为首之人。

“姜缇?”

她试探性地发出声音,语气里却是笃定的。

怀孕让她的身形发生了变化,但她的面容却没什么太大改变,不知道是不是渔村的油水不够营养丰富。

她可是听说当年阿娘怀自己的时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臃肿了许多,当时阿娘还嗔怪了阿爹很久。

只不过这都是她懂事后听旁人提起的陈年旧事,权当是自己印象里为数不多的同阿娘的联系。

姜缇微微颔首,声音里倒是有几分赞许。

“几年不见,你孩子心性收敛许多,不会被情绪牵着鼻子走了。”

“我出现在这里,你一点都不意外吗?”

姜缇端起茶杯微微嗅了嗅茶香,缓解孕吐的不适感,调整好呼吸后,才缓缓道。

“有点意外,我猜想我们的行动不会那么顺利,只是没想到,你反利用了我们的计划。”

“但是你并不慌张。”

方沁檀自顾自地坐下,了然地望着姜缇道。

“渔村的百姓都安顿好了?”

姜缇没说话,只是投来一个不明意味的眼神。

方沁檀倒不是很在意和姜缇多费些口舌,解释道。

“为母则刚,我直觉你对危险的嗅觉反而更灵敏了,若非将大家都安置妥当,也不会气定神闲地等在这里,拖住我闲话家常。”

“可你要怎样说服我呢?你知道的,只要我将这渔村里里外外翻个遍,你费心遮掩的行踪会立刻暴露在我眼前,到时候你又要如何护住他们?”

只见姜缇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搭在桌上,轻轻擡了擡眼皮,如水般幽深的眼眸就那样定定地望着方沁檀,她竟然有片刻的出神。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在她初上战场之时,就是这样的目光,笃定的、自信的、灼烈的,带着干净利索的招式,横扫眼前犯难的敌军,正正立在繁乱的战场之中,擡头望向身居高位的自己。

明明她处于下端,却毫无惧怕或卑微之态,仿佛她才是那个居高临下傲视四方之人。

“你想要的是扼住姜氏的喉咙,而非夺取无辜之人的性命。”

姜缇勾了勾嘴角,仿佛完全琢磨透方沁檀的心思般自信万分。

“如今,我既是姜氏一族的主心骨,又是东方家族长的妻子,肚子里怀的是姜氏与东方家的后代——还有谁,比我更具有威胁的份量呢?”

被人看透心中所想的滋味很不好受,但奇怪的是,面对眼前这个看似温柔实则刚强的大姐姐,方沁檀却攒不起一丝怒火。

她的眼神落到姜缇的肚子上——她不了解生产这档子事,只是直觉认为看大小,许是快有新生命诞生了也不一定。

按理说,她应该是被小心呵护和疼爱着的,但遇到危险时,她还是一如既往冲在最前面,全然不顾及自己。

这些年来她以为姜缇的销声匿迹或许是她相通了而不去管那些或真或假的陈年往事,其实不然,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抗争着。

“你都为人妻为人母了,干嘛还要这么折腾自己。”

方沁檀的话里有些暧昧不明的责备,像是在替自己的故友鸣不平一般喋喋不休。

“为了一个虚假的传言有必要吗?因为你们姜氏祖辈一时的贪念而连累几代人为云溪谷的所属争夺不休、血流成河,我都替你们悲哀。”

“你从没怀疑过自己的认知吗?”

姜缇不为所动,继续道。

“如果这个虚假的传言是出自你方家祖辈之口呢?他们肆意扩张和侵略,他们恩将仇报,他们倒打一耙,而你,不过是被动地接受着他们虚构出来的美妙故事,自以为是地守护着根本不属于你们的一切。”

“住口!”

方沁檀站起身来,怒斥着打断了她。

“姜缇,我敬你现在怀有身孕不愿与你多番争辩,但也不会纵容你污蔑我的先人。”

“你觉得这是我的污蔑吗?那你又凭t什么以为,你对我们姜氏的认知何尝不是一种污蔑?”

姜缇顿了顿,反问道。

“如果说我们牵扯双方各执一词,各有立场或存偏颇,那么战神作为中立者,她的证言该不会有错吧?”

“够了!”

方沁檀吃过姜缇的亏,知道她巧言令色不想受其蛊惑而动摇,更何况她没有理由去怀疑自己的信仰。

“请东方夫人随我们走一趟吧。”

方沁檀起身离开,给随行的方家将个眼色。

“东方夫人有孕在身,不可怠慢……通知其他兄弟们,收队回谷。”

待一行人回到云溪谷时,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们几天前私下里拟定了这个计划,因着渔村的装备和人力等资源受限,他们能选择的突袭方式本来就很局限。

方沁檀也并非想将他们赶尽杀绝,于是便打算采取迂回战术,又从汝川拨了些船只支援,以备两线作战。

人虽然是押送了回来,方沁檀却有些苦恼不知道应该拿她怎么办。

——于理,天牢无非是最好的关押人质的场所,可是天牢环境阴暗,实在不适合孕妇长居,于情,她不忍心让还没出世的孩子同母亲一起受这等委屈。

“将我的庭院划一处房间给她吧。”

最后方沁檀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她随意摆了摆手,方潜只觉得她的状态有些不对劲,速速安置了姜缇便返回了方沁檀的房间。

“大小姐,出什么事了?”

方沁檀一手撑着额头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苦闷。

“我只是,有些疑惑……方家能稳坐汝川这么多年,又不惧周围四起的各方势力,你说,老头儿的手段会干净吗?”

方潜愣了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应她。

——这个世界,远比她想象得要肮脏得多。

虽比不上刀光剑影里生死一瞬的危难来得直接,有时却因其潜藏于黑暗之中而卑劣地措手不及更为致命。

“我不喜欢被当成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方沁檀突然擡起头望向他,眼神中有说不出的失望和悲哀。

“若是有一天我所信奉的突然在我面前被血淋淋地撕开了其伪装,而我又曾那样笃定又藐视一切地将所有质疑粉碎固执己见,到了那个时候,我该有多么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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