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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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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钧儒插着腰不服气道。

“你们都觉得她不好,可事实是——收留流民,安顿流民,忙前忙后的人不就是她吗!你们都在幻想做什么舍身忘死的大英雄,伟大得很,可谁去做那些细枝末节的平凡小事呢?岚衣的付出和用心就可以被你们忽略不计吗?”

说罢,他便气呼呼地摔门而去,留下炽觞和律玦二人。

“这孩子对祝岚衣真是着了迷,就他那个脑子,十个他都转不过祝岚衣,迟早死在她手里。”

炽觞拉了张椅子坐在律玦床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等手头事解决了,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律玦嗓音还没完全恢复,只是认同地点点头。

“现在呢,先来教育教育你这个混小子——”

炽觞仰靠在椅子上,环着臂膀,眯着眼睛看着律玦。

“你小子还真是命大,在敌人手里毒发竟然还能逃出生天。”

“毒发?他们……居然如此歹毒,给虔诚拜师的云绘宗弟子们种蛊。”

“当天发生的事,还有多少印象?”

律玦皱着眉头,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他本来想给受了重伤的游云归致命一击,却突然感觉骨骼间有密密麻麻的蛊虫爬过,钻心刻骨,疼痛难耐,直直地倒在地上,而视线里,便出现了邱枫晚的身影——他那时才知道,毒蛊的存在。

而在游云归的命令下,邱枫晚本想对自己下死手。

可当她的仙力迫近律玦时,他的周遭突然出现了金光屛罩,将他牢牢护住。

与此同时,他拼着最后的气力和意识吹响了口哨,从重楼顶层的门上一跃而下。

现在想来,那金光大概是少煊曾赠予他的金蚕衣吧。

“多亏了三公子……我跳下重楼想脱离他们的掌控,它及时出现,在我坠落时稳稳地接住我,又马不停蹄地冲出重围,最后累倒在程姨那里。”

律玦说话时还有些喘不上气来,微弱得几乎不可闻。

“三公子、金蚕衣……到头来,还是她在暗中助我,一次又一次,救我于危难。”

炽觞知道他说的人自然是少煊,想起来便更加愤恨,冷哼一声道。

“你也知道全心全意待你的人是少煊啊?那你还敢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一次次辜负她对你的信任?嗯?现在人跑了,我看你还怎么追得回来!”

律玦只是悲伤地望着炽觞,听着他滔滔不绝地讽刺自己,既提不起还口的力气,也没有还口的心思。

“她,怎么样了?”

炽觞这才停止了自己的讽刺,低下头望着床榻之上虚弱的病人,清了清嗓子道。

“她已经出发去云溪谷寻水神神息了。”

话毕,还没给律玦失落的机会,炽觞又轻叹了一句,补充道。

“她很伤心。”

炽觞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律玦的心里,可当下他的身体状况却不足以支撑他做任何事,急火攻心之下律玦不禁咳嗽了几声,甚至在床单上溅了些血。

炽觞本想让律玦好好反省一番,却没成想自己的话竟起到了出乎他意料的过激反应,便别扭地挑了些安慰的话说给律玦听。

“你也不用太着急,等养好伤再弥补不迟……但在这之前,我们谁也没功夫围着你转,少煊那边还需要我。”

“我还有话要说……”

律玦听他的意思是着急想走,赶紧勉强起了身,手肘支撑在床榻之上,紧锁着眉头望向炽觞。

“我在云绘宗重楼之上看到了一张冰床,其上躺着一具充满生气的尸体。”

炽觞听闻立刻严肃起来,迅速回到律玦的床沿边坐下,低声道。

“是什么人?躺在冰床之上的是谁?”

律玦只是摇了摇头,有些惋惜道:“我不认识。”

炽觞却并不罢休,他的右手突然打了个响指,其上瞬间燃起鬼火,鬼火之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的样貌。

“是他吗?”

律玦尽量聚焦自己的视线,努力地分辨着,只见他确定地点了点头,肯定了冰床之上那具尸体的身份。

迎着律玦疑惑的目光,炽觞介绍道:“南北大乱前在大火中消失的,封阳镖局的前任掌门人——湛珩。”

“他?游云归拿他的尸体做什么?”

炽觞用手指点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又问道:“你还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吗?”

“游云归杀了他,但似乎……又想复活他。”

律玦回忆起那具奇怪的尸体,断断续续道。

“那半颗山神心脏在湛珩的胸口,而且他的皮肤与活人无异,我本想试着触碰他,却被一道水屏障隔开……”

“水屏障?莫非是云溪谷的灵泉?”

“又被游云归抢先了。”

炽觞看着陷入沉思的律玦,想起他当时毒发时的模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竟然有一瞬间的可惜。

“想到什么了?”

炽觞再回过神来时,律玦正疑惑地望着自己,他只是摇摇头,又突然勾起嘴角凑近律玦,一脸的神秘兮兮。

“诶小子,我救了你的命,总得做些什么回报我吧?不如,你绘一场梦……”

“我拒绝。”

炽觞的话还没说完,律玦便用全部的力气矢口打断了。

这股精神力还让炽觞愣了几秒,反应下这个家伙是不是在装病扮可怜,好让他和少煊早日原谅自己。

“我现在杀了你易如反掌,少煊也不可能像往日一般护着你,”

炽觞突然沉了脸,神情阴森。

“你觉得她会为你觉得可惜吗?骗子。”

律玦却丝毫没有惧怕,一字一句迎上他的腾腾杀气。

“若是,想要了我的命,你对我冷眼旁观便是了,怎还会等到我苏醒……况且,即便是你顾虑她恐伤怀,也不会动我一分一毫……”

“律玦!”

炽觞怒斥着他的名字,打断了他句句属实且全然笃信的话语。

明明都虚弱成那副模样了,他却总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拥有着掌握全局的自信和从容。

还真是让人讨厌,从来都是。

“我要休息了。”

炽觞的愤怒不痛不痒地打在了律玦这块棉花上。

“阿煊那边,我不会放弃的。”

说罢,便滑进了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背对着炽觞不再多言。

而炽觞的怒火无处发泄,索性摔门而去,故意制造出不和谐的噪音让假装睡觉的律玦心烦。

可这样似乎又觉得还不够,刚好他现在身处客栈,不如捎几坛好酒上路,总得让他找到怒气的发泄口。

于是,炽觞挂着几个酒葫芦,打算从口袋里掏银两付钱时,才想起来少煊委托他交给律玦的金簪还在自己这里,可他现在又实在不想再看到律玦的嘴脸。

“律玦先生,来看师兄吗?”

他闻声擡起头,见祝岚衣正从门口走进来,他下意识将金簪塞好,回给祝岚衣一个毫无感情的微笑。

而祝岚衣却是神色如常,仿佛先前两人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买酒吗?”

祝岚衣见他身上挂着许多酒葫芦,转头对店小二说。

“炽觞先生是老朋友,记在我账上就好。”

店小二刚想应声,炽觞便掏出银两放到他面前,眼神还望着祝岚衣。

“祝老板真大气,不过这一次,还是不必了。”

祝岚衣见他如此,也没再多说什么,正想道个别去忙别的事情。

而炽觞的眼前突然浮现起每每盛钧儒为祝岚衣正名时的情景,或许应该相信盛钧儒的眼光一回吗?

“祝姑娘。”

炽觞在二人交臂之后叫住了她。

“有点事,想麻烦祝姑娘。”

祝岚衣还是像往常一样温柔的微笑着,认真地听对方讲话。

“我刚刚和律玦那小子闹了t点别扭,结果把正事给忘了。”

说罢,他从胸口掏出一只金簪递给祝岚衣。

“这是少煊留给律玦疗伤所用,只是我现在实在不想面对律玦,能烦请祝姑娘代为转交吗?”

“我记下了。”

祝岚衣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又保持着微笑继续询问道。

“少煊姐姐可好?”

“好得很,已经重振旗鼓了。”

炽觞笑着扭了扭脖子,很是热情地作了个揖,向祝岚衣道了别。

“那我就先走了,盛钧儒和律玦还得再叨扰祝姑娘些时日,感激不尽。”

“无妨,应该的。”

祝岚衣微微欠身,见炽觞走远了,便转身上了台阶,去看看律玦的境况。

“师兄,人都走了,还装睡啊?”

祝岚衣难得见律玦这么小孩子脾性,不由嗤笑道。

而律玦却没有回答她,只是慢慢起了身,接过祝岚衣递过来的茶杯。

“又是为何事与炽觞先生起了争执?他这次可救了你的命啊。”

“他找你绘过梦,是吗?”

祝岚衣背对着炽觞,微微一愣,但转过来时神色已看不清其变化。

若说是炽觞主动找上祝岚衣,倒不如说是当时祝岚衣为了胜筹在握,才抛出这个诱惑的鱼饵引炽觞上钩。

可惜并不如她所愿。

“我当是什么事——”

祝岚衣遮掩地别了别自己耳边的碎发,莞尔一笑。

“他既是那么执着,你为何偏偏不愿成全呢?”

“鬼魄入梦不可归,我若是帮了他,就等于杀了他。”

律玦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普普通通的事实,无关生死。

“祝岚衣,你我都清楚得很,别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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