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凤傲天她爆改天命 > 休书

休书(1/2)

目录

休书

盛府南苑, 待尘封多年的往事真相大白,三人都相顾无言。

盛曦和在赶来南苑时便有预感,今日或许该为桃蹊之事做个了结。

多年来, 这一直是盛望舒与盛十鸢这对母女的心结,为此,她们之间存在太多隔阂。

而盛曦和作为整件事的见证者和参与人,也没能做出勇敢的决定,将来龙去脉公之于众。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必须尊重阿姐,但同时, 他也心疼阿姐。

“鸢儿, 你不要怪你阿娘,她自己也很痛苦。”

盛曦和满面忧伤,为阿姐,也为外甥女。

“我猜想,她急急忙忙为你安排相亲之事,也是想让你不要困于过去, 早日找到如意郎君,莫要像她一样怀抱着后半生的愧疚孤独终老。”

盛十鸢久久未能回应,她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偏执有多么愚蠢。

她最不该猜忌的便是阿娘对阿爹几近疯狂的爱,她无法抑制这份感情, 也不能容忍自己背叛家族, 于是只能用这样伤害彼此的方式,成全彼此、惩罚彼此, 痛苦地体会曾经奢求的幸福。

盛十鸢突然起身冲了出去, 倚在一旁的炽觞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

盛曦和只是默默叹了口气,不再随行。

盛十鸢迈着小碎步向盛望舒的庭院跑去, 炽觞刚拐个弯就听到小鬼的声音,神色一黯。

可他遥遥地望着盛十鸢渐行渐远的背影,烦躁地捋了捋自己跑散的长发,还是先随便打发了小鬼,决心去追十鸢了。

“大小姐——怎么跑得这么急啊?”

盛望舒的贴身侍女在门外候着,望见自己小姐匆匆忙忙,生怕她不小心跌了跤。

“阿娘呢?”

许是从未听过盛十鸢如此称呼夫人,那侍女都有些诧异,反应过来时才结结巴巴回答。

“夫人,夫人去祠堂了。”

盛十鸢点了点头,便转身往祠堂的方向走,刚离开几步便一把被人抓住了手腕。

盛十鸢顺着来人的方向望去,满脸疑惑。

“我认识的盛十鸢在任何时候都沉稳冷静,从不失了分寸的。”

炽觞的脸上堆砌着笑容,想用自己的不正经缓解十鸢的急躁。

“怎么活像只受惊的小鹿啊……”

炽觞从怀中掏出块手帕擦了擦她鬓角的几颗汗珠——那是当日盛十鸢扔还给他的那条,原来竟有被他小心收好。

“十鸢,迷雾散了,不要慌。”

*

很快,盛十鸢在炽觞的陪同下平复了些情绪来到祠堂,盛曦和已经提前一步到达了,此刻他正与盛望舒一起为父母祖宗烧香祈福。

二人默默地站在门厅外没有出声打扰,直到盛望舒在盛曦和的搀扶下转过身来,盛十鸢这才注意到,原来这些年母亲已是苍老了许多。

“阿娘。”

盛十鸢先开了口,却不知要如何继续。

而盛望舒却已因为这一声称呼红了眼眶。

自她记事起,或是从桃蹊去世后,向来是唤自己母亲的。

不知是因为惧怕还是责怪,她的眼神里满是疏离。

或许在她的心底,这么多年一直认为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便是她的另一位至亲吧。

——毕竟弱势的一方,总有更多的苦衷和可怜之处。

“对不起。”

盛十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向盛望舒沉沉地磕了一个头,迟迟不肯起身。

炽觞听着这声巨响都觉得疼,可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人家的家事,好在盛望舒心疼女儿,快步走过牵起了盛十鸢,他只得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母女情深。

“我很抱歉,让你从小便受了许多委屈。”

盛望舒的声音颤抖,她用手心向上将欲流出的眼泪擦拭掉,又转眼望向一旁规规矩矩的炽觞。

“也亏得你能想出这么个法子,让鸢儿陪着你演戏,引我们亲口袒露真相。”

炽觞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头,又很是自得道:“我来讲不过是陈述事实,而你们讲的是亲情。”

“虽然你和三郎一样很会骗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你们对待鸢儿的关心都一样深切。”

盛曦和在炽觞的身上拍了拍。

“谢谢你,即便你有自己的目的。”

炽觞不常被人如此表达谢意,又同时被戳破了自己的心思,只是点了点头,有些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盛十鸢的反应,看她似乎没把她舅舅的后半句话放在心上,倒是松了口气。

此次前来西州,他的主要目的,的确不是突然善心大发,千里迢迢特地跑来,想要t帮彼时没什么交集的盛十鸢寻找亡父抑郁而终的真相。

他不过是想利用她思父心切的情绪,帮助自己清扫在西州调查云绘宗和宋家的一切障碍。

可是经过这些天和盛十鸢的相处,他们之间确实不是利用关系和合作伙伴那么简单了。

——他居然会顾虑起盛十鸢的心情。

“夫人——”

门外焦急的通报声打断了炽觞的思绪,他回过神来时,毓滢已经在说话了。

“刚刚传来应老先生那边的消息……他去世了。”

毓滢的声音颤颤巍巍,或许死亡对她来说太过遥远。

“是旧疾,府上的大夫已经看过了,早就没得治,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盛望舒摆了摆手,毓滢便退下了。

“他其实,是个顶顶好的人……”

盛望舒感慨道,似乎回忆起年轻时柳曲来到府上的情景。

“曦和啊,别亏待了他。”

“原来伯母并不讨厌他啊。”

炽觞在一旁适时提出自己的疑惑,他早就觉得奇怪,像盛望舒这样的女人,若是想完全牵制住应柳曲,总会有更多致命的方式。

“他是三郎无妄人生里,难得的慰藉,我怎会不知?他想学三郎一样,同我演戏,我便配合他……”

盛望舒叹了口气,断断续续回忆起这些年柳曲的不易。

“他的生活本就艰难,三郎走了后,他何尝不是失了生命的慰藉,越发失意便越发穷困潦倒……我偷偷资助他的钱,全被他拿去救助了更多穷苦之人,自己偏要住在风雨飘摇的破茅草房里惶惶终日。”

“三郎的死,他终究还是怨我的。”

炽觞见她有些伤神,气氛又沉闷得很,实在憋不住,便一股脑把所知全部吐露。

“其实我觉得他死前已经释怀了,不然……”炽觞扭了扭脖子,解释道,“不然,也不会将那把琵琶交给我。”

“那琵琶其实是十鸢阿爹的遗物,他怕您还对他心存怨恨,不愿意让十鸢接触,便托付给了应老先生……”

“我亲自去过应老先生的住所,破旧程度非我们可以想象,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接受你的施舍,与你划清界限,就是不想让自己与惺惺相惜的挚友之间的感情,被金钱玷污——”

“他更不愿意将那把琵琶当掉换钱,反而非常珍视地保护着,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再交给十鸢。”

“他对挚友的承诺已经兑现,便不再强撑着病痛的身躯,没有遗憾地去了。”

消化完炽觞的信息后,盛望舒突然皱着眉问道:“那把琵琶呢?”

“在我的房间里。”

众人一同来到盛十鸢的庭院,那把琵琶已经被毓滢收好,是盛望舒亲自取出来的。

收纳琵琶的盒子经历时间的洗礼与四处的颠簸,已经破旧不堪,但依稀还能看得清其上雕刻的纹路。

瞧见它的第一眼时,盛望舒的神情便发生了改变。

而当她看到那把古旧的琵琶时,眼眶已然满含泪水——那是她当年赠予桃蹊的定情信物。

年少时,她是多么爱他手抱琵琶弹奏的模样,她是如何被那副陶醉又哀伤的表情深深地吸引着。

而多年后再见他时,花楼的高台之上,他半蒙着面纱,依旧抱着琵琶,却毫无感情流露,连曾经那隐忍的哀愁都消失殆尽。

炽觞实在不习惯如此动情的场面,便故意不合时宜地打断。

“嗯……伯母,琵琶有什么问题吗?”

盛十鸢此刻也有些红了眼眶,听到炽觞插了嘴,便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盒子。”

盛曦和看出阿姐的情绪激动,便递给他一方手帕,自己先回答了炽觞的问题。

只见盛曦和随意摆弄了几下那个破旧的盒子,其实炽觞在最初拿到它时也做过同样的动作,但是并无任何收获。

就在他想要开口打断他的行为时,盛曦和不知道又做了些什么,直接从盒子里抽出一张绿川纸,炽觞瞬间瞪大了眼睛。

“如果随便什么人敲击几下便暴露了它的秘密,那我们盛家的工艺岂不是很没面子?”

盛曦和一脸傲娇地看向炽觞,还向他甩了甩那张绿川纸,满是得意。

炽觞不想跟一个上了年纪的家伙计较,只是敷衍一笑——现在最重要的当然不是拌嘴,而是那张纸上的秘密。

“是一串名单啊……”

炽觞有印象,这些名单都属于宋家账簿,只是范围更缩小,仔细核查的话,不难发现这些人,无论从样貌、家世、资质等都更高一筹。

“所以这就是你阿爹逗留云绘宗差点丢了命的原因啊……他发现游云归的意图,用这个秘密来保西州的平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