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和权倾朝野摄政王养崽后41(2/2)
抛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苟活世间。
不要!不要!不要!
不要离开他,不要离开他,不要离开他。
他不要一个人守着他的尸骸苦熬。
他只要他顺遂无虞,同他一起活在这世上。
乔玉清将悲痛的目光落在白兆羽身上,他慌乱着步伐上前攥住白兆羽的双臂。
“他怎么会成这般模样?他现在如何了?还能活对不对?”
透过白兆羽痛惜的目光,乔玉清能明显的感知到。
他要失去他了。
谢栩生不知何时走在乔玉清的身后,他的声音带着稍有的哽咽哭腔。上次听到谢栩生哭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清了。
谢雾之不是还活着吗,哭什么?
“当日匈奴四面埋伏,我与皇叔被围攻陷入万难勉强杀出血路。匈奴大将临死拼命朝我砍来,皇叔为了护我……”话未说完,谢栩生的声音嘶哑万分,啜泣出声来。
皇叔爱屋及乌,用命护自已周全不单单因为自已是这元昭太子。
只因,他是乔玉清的血骨。
乔玉清只觉得头脑眩晕,耳畔的声音像是被隔绝了般,万籁俱寂的茫然无措就像一场暴雨降在自已的头顶。
系统呢!他还有系统!
系统总会有办法的对吧。
乔玉清在心中怒喊奶团出来。
但回应自已的是系统冰冷的机器音。
【抱歉宿主。】
【系统无权干涉世界主角生死定向。】
乔玉清的呼吸好似被遏制般,他强撑着自已,告诉自已这个时候不能晕,不能晕。
谢雾之不是还有一口气吊着吗?
那他肯定还可以活下去。
“你不是神医吗?”乔玉清木讷开口,怔怔的望着白兆羽的眼,“你肯定可以救活他的,对不对?”
白兆羽遮下眼中的无奈,“匈奴阴险,在刀上涂毒。那一刀砍得极中,深入白骨。此毒深入皮肉钉在骨上,唯有刮骨疗毒可拼得一命。”
“但王爷身体已虚弱灯枯,刮骨之痛并非常人能忍?更何况王爷现在这般模样?若要强行刮骨,惶恐这毒未刮去,王爷就撑不住了。”
乔玉清:“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吗?他还喘着气!”
白兆羽能理解乔玉清的痛心,看着乔玉清声嘶力竭的悲痛怒喊,他摇头叹气,忽闪双眸将泪强收住。
乔玉清赫然想起【痛感转移大法】自已还有一次机会没用!
这痛感既然可以将自已的痛转移在别人身上,那亦能将谢雾之的痛转移在自已身上。
“是不是只要谢雾之感受不到这刮骨之痛,就可以熬过此劫?”
白兆羽淡淡点头:“是。但寻常麻沸散对王爷的伤痛无效。”
“我有办法。”乔玉清将最后一注希望压上,“白神医你尽管放手一搏。”
白兆羽蹙眉,觉得乔玉清是悲伤过度人傻了。
他犹犹豫豫,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只听,床榻上传来些许动静。
谢雾之幽幽抬起疲惫的双眸,视线朦胧中闯入乔玉清的泪脸。
“别哭。”谢雾之虚弱的只能用气音勉强说出话来,他缓缓将眸子抬起落在白兆羽的身上。
白兆羽跟随谢雾之多年,自然知道王爷这是何意。
“王爷……”
谢栩生苍白的面色没有多余的表情,但白兆羽还是读懂了不容置喙的命令。
白兆羽咬牙,心痛落下这个决定。
“太子,王妃,还请你们先出去吧。”
谢栩生带着乔玉清走出去。
乔玉清踏出帐外,对谢栩生淡道:“给我寻一个清静无人的帐子。”
谢栩生以为乔玉清是伤心过度,想一个人冷静冷静。便将乔玉清带入自已的帐内。
谢栩生尚未彻底踏足走出,刮骨之痛穿梭在自已的神经上,乔玉清疼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一个不稳直接双膝跪倒在地上。
只听“扑通”一声,乔玉清眼睁睁从自已的面前倒下。
谢栩生震惊在原地,他急忙上前。
乔玉清不允他过来,“不要过来!”
“清清,你怎么了?”慌乱不安担忧从一向沉稳波澜不惊的太子眸中涌出。
乔玉清痛苦万分的蜷缩在地上,像有毒虫野兽撕咬啃噬着他的骨髓般,疼得他时而将自已抱成一团,疼得他时而在地上打滚,如同疯魔入体般脑袋重重磕向案桌的边角。
谢栩生伸手及时护住,尖锐的桌角伴随着重撞刺入他的掌心中。
“太医!快请太医!”谢栩生慌得六神无主,望着乔玉清惨痛在地上打滚的画面,眼泪再次夺眶,他怒吼催促着让太医来!
血色从乔玉清的面上一点点流失殆尽,剔骨刀划动骨髓的剧痛他清晰感知着。
“啊——!”乔玉清疼得遭不住,惨叫声响彻整个军营中。
外面看守的兵将们还在谈聊。
“这承受剔骨疗毒的人不是王爷吗?怎么里头的那个小太监叫的这么惨?搞得跟剔他的骨头一样。”
半个时辰后。
乔玉清所有的力气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袍,额前的青丝不断地滴出汗珠,刚才的剧烈承痛发丝凌乱不堪,指甲因忍痛紧扣着坚硬的地面,十指指甲全部断裂,如染了豆蔻般艳红刺眼。面容惨白接近死人。
一股接着一股的腥甜血液从他口中吐出。
谢栩生双眸猩红的瘆人,将彻底结束痛嚎的乔玉清抱在床榻上。
脚下跪着几个太医。
几人哆哆嗦嗦,无论谢栩生怎么质问,回应他的只有一句。
“王妃脉象正常,并无大碍。”
“无碍为什么会吐血!”谢栩生怒吼,理智丧失,“难不成他这般痛苦是装的不成!?”
“王妃这般痛苦……就像是承受了常人无法承受之痛。”太医哆哆嗦嗦,“但王妃确实脉象平稳找不出病因啊。”
【就像是承受了常人无法承受之痛】这一句落入谢栩生的耳畔,他身躯一颤,就像是发现了什么般,瞳仁骤然缩起。
“皇叔那边如何?”
“王爷铮铮铁骨,剔骨之行不曾吭出一声。”
谢栩生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揪住般。
……
白兆羽赞扬王爷真是铁骨硬汉,刮骨疗毒愣是没吭一声,就跟什么事没发生般平静。
谢玉淮沉睡了两天两夜,苏醒了过来。
而隔壁帐中的乔玉清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睡了整整两天两夜也没能缓过劲儿来。
剔骨之痛足足挨了半个时辰,即便这伤不在他身上,承受这般疼痛也折了他半条命过去。
谢玉淮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乔玉清的身影。
他以为那日见到乔玉清突然出现在自已的眼前,是临死前的走马灯。
结果听白兆羽说,乔玉清在太子帐中。谢玉淮心中五味杂陈。
北疆处境这般危险,他寻来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自已躺在床上,只能眼睁睁等死的时候也被他看见了?
一想到乔玉清又要因为自已难过掉眼,谢玉淮脊背的伤骨牵连着心脏一块疼。
不对。
按照乔玉清的性格,他受伤,他不时时刻刻守在身边,怎么能睡得着?
恍惚间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儿,强忍着脊背上的伤痛,立马寻了过去。
走进去,就看到谢栩生红着双眼守在乔玉清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