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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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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霎时自骆子寒的伤口如汩汩泉水般喷涌而出。

“骆子寒!”她惊恐地扑过去接过骆子寒倒下的身体,一碰到后背,掌心便被一片湿腻染红,她心下一冷,绝望地望着眼前渐渐没了意识的人,颤抖地唤着他的名字。骆子寒紧紧地盯着她,吃力地擡起手想触摸下她的脸庞,但终究只字未说,双眼缓缓合上,浸满血污的手也自半空无力地垂落下来。

邢慕禾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明明那群黑衣人已经离开,明明他们已经逃出死结,为何……为何会……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抱着骆子寒的身体放声痛哭,泪水如雨般倾泻,哭喊声充斥着绝望与痛苦。

此时,巡逻的一队守卫终于发现此地的不对劲,领头的队长正是当日黑店偶遇的方文烨,他一眼识出倒地的骆子寒,满脸震惊与疑惑,立刻命令着手下四处搜查,亲自将哭得泪人般的邢慕禾送回了邢府。

“好端端的,怎会如此!”

听闻邢慕禾与骆子寒遇险,邢如鹤安排好手中事务便匆忙赶了回来,“到底发生何事了!他们怎就突然......”

珍珠也不知事情缘由,她眼眶红肿,声音沙哑显然哭了许久:“小姐一回府就将她与骆公子锁在了后堂,她双眼无神,连句话,连个表情都没有,我嗓子都喊破了小姐也不肯开门。”珍珠着急地直掉眼泪,“送他们回来的方大人说,今日巡逻发现有异,带人找过去的时候,骆公子就已经......”

就在此时,收到消息的冯世华也急急赶来,他担忧地冲向后堂,却被站在门外的珍珠拦了下来。

“冯大人。”珍珠试图劝阻,“小姐此刻定是想安静一番,还望大人见谅。”

冯世华的目光遥遥地望着后堂紧闭的大门,终是无言长叹一声:“苍天不公啊......韩兄已然含冤而死,就不能留幼子一命吗......”

房内顿时陷入一片安静,邢如鹤自知晓骆子寒真实身份便视他如亲子,想起珍珠方才提到的方大人,忙唤人过来。

“去,将那位方大人请到府内,我有事问询。”

得命的小厮不敢延误,连连应下飞奔而去。

户外寒冷,虽有日光相伴,却时而凉风习习,后堂之内除却邢慕禾一人的呼吸,再无气息。

骆子寒安静地躺在地上,身上盖着薄被,枕边是几处破碎的翡翠,上面沾着血污,旁边还有满满一盆血水。

邢慕禾没受什么伤,但方才流泪过多此刻双颊刺着生疼。她的双眼没了光亮,手中浸湿着帕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替骆子寒清洗着身上的血口,可心却仿佛困在一片黑暗的深渊中,看不清方向。

“放心吧。”

空荡的房间终于有了人声,“我已将那长箭拔了下来,伤口也上好了药,你只要安心休养很快便会好的。”

邢慕禾凑近身子,望着一动不动的人,眼角瞬时流出的清泪划过脸颊低落在骆子寒的眉眼,她轻笑一声,眷恋又温柔地替他拭去,“回想起你昏迷的那段日子真是难熬,好在有宋姐姐相伴,整日教我些医术打发时间,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派上用场了。”她自嘲一笑,“好像自我回到陵川,你总是不断受伤,等你醒了之后咱俩必须去庙里求个平安符才行。”

“你说陵川哪个庙的平安符最灵啊?”

可她等了半晌,却还是没有人回应。

“咚咚咚......”

屋外突然传出敲门声响,“邢仵作,你还好吗?”

是朱仪清!

邢慕禾虽已经恢复些神志,却还是不愿见人,她听着门外不断的呼声,怔怔停在原地始终没有动作。

“邢仵作!到底发生何事,骆大哥怎会这样!邢仵作!”

敲门许久,还是未见有人开门,朱仪清一下丧了气,无力地顺着门框坐了下去,这几日百尸案画像快要完成,他本想抓紧时间早日完成,便能早日同骆子寒一起查案。

如今……天妒英才,生死相别,他忽然也像没了主心骨,不知该如何是好。

日子仍旧一天一天的过去,此时距长街刺杀,骆子寒殉难已经七日有余,邢慕禾整日沉浸悲痛,将自己关在后堂,也不准任何人靠近他的尸身,依旧像个没事人般每日帮他清洗身体,换上药膏。

今日,邢慕禾终于打开房门,允许旁人探视。她的身形瘦弱许多,脸色苍白,似乎一阵风吹过便会晕倒。

不久后邢冯两府不约而同在匾额上挂上白花,门框张贴白纸,一副肃穆悲凉之感。

终是到了出殡的日子,与骆子寒交好的裴益、朱仪清等人擡着棺椁从邢府的后院郑重其事地送至韩家陵园,邢慕禾仍不许任何人靠近,一人帮他换上寿衣,又亲自合上棺木,她身穿丧服,头戴白巾抹额,腰间配着骆子寒的长剑,一路撒着黄纸冥币,以未亡人的身份开路,像是在同陵川诉说着她内心的哀痛。

韩家陵园一如初来,柏木郁郁葱葱,一片宁静,众人心情沉重,恭敬地祭拜了韩濯,便准备将骆子寒的棺木安葬在一旁,也算圆了父子情分。

可邢慕禾心底却突然一阵心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陵园有些不同寻常,时而有飞鸟惊起。

“许是今日我们人多,叨扰了它们。”

邢如鹤的目光顺势望向远处,父女俩沉默许久,“先让他入土吧。”邢如鹤说完挪着肥大的身子背对着邢慕禾走向了棺椁,可背影却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苦寻多年费劲苦心终于找回了韩洛,又守得云开发现韩府命案的线索,如今人死如灯灭,他突然也生出几分迷惘,心里似没了希望一般。

众人眼中闪烁着泪花,无声俯身祭拜,正准备将棺椁入土,突然,附近埋伏许久的黑衣人如幽灵一拥而上,将众人团团围住,锋利的剑尖直指对面,朱仪清等人顷刻间迅速挺身,手持利剑挡在身前,将其余不会武功之人护在里面。

黑衣人们眼神阴暗,浑身透着阴狠与决绝,步步紧逼,邢慕禾不安地扣着腰间的佩剑,却发觉中间那黑衣人甚是熟悉。

“是他!”

邢慕禾惊恐出声,果然是那日长街刺杀的黑衣人首领,那时邢慕禾看他突然接到命令带人撤离,本以为骆子寒能借此保住一命,却没想一支不知何处飞来的箭直接要了骆子寒的性命。

“把尸体带走!”

黑衣首领不屑地看着被围住的几人,邢慕禾听了此话哪还坐得住,又看几名黑衣人竟真欲打开棺木,立刻愤怒起身不顾众人阻拦欲冲出去。

“我看谁敢!”

黑衣首领闻言微惊:“邢小姐如今被困囹圄,竟还想蚂蚁撼树,倒是让我颇为惊讶啊。”

“你是何处来的宵小,竟敢在此地口出狂言,侮辱威胁朝廷命官,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黑衣首领斜眼瞪了眼冯世华:“我的目的是他,至于你们......若打扰我做事,我也可顺手结果了你们性命,朝廷命官?呵呵,什么狗屁东西!我根本不会在乎。”

棺盖即将推开,邢慕禾更加慌乱:“不要!”她不顾阻拦拼命哭喊着,裴益紧握双拳,与一旁同样怒火中烧的朱仪清对视一眼,下一瞬两人长剑相对,默契地飞跃跳起,朱仪清站在棺木之前,一脚一个踹飞身旁的黑衣人,剑指对方,誓死相护。

裴益则与那黑衣首领打斗起来,其余捕快见状也不再隐忍,毫不犹豫地持剑与之对打,势要守卫安宁,霎时陵园剑弦声此起彼伏,场面变得紧张激烈。

裴益身形灵活,与黑衣首领剑身相抵,激起火星点点,周身杀气流转:“寻你多日无果,如今你自己送上门,我定叫你命丧于此,以告骆大哥在天之灵!”

“就凭你?”黑衣首领面布下露出的双眼寒气逼人,“什么货色也配取我的性命!”言罢长剑一挡,身形却如鬼魅般翻跃至裴益身后,自裴益脖间刺去,裴益察觉不好,瞬时低头屏息躲过,黑衣人趁机又迅速举剑追去。

满地摆放整齐着的干果冥烛此刻已经胡乱地撒了一地,踩得四处皆是,混乱不堪。

朱仪清咬牙使着长剑,与另一名捕快一同护着骆子寒的棺木,可黑衣人似乎武功极好,又早有准备,除却刀剑匕首,时刻有暗器飞出,不过几个回合他们便已经汗流浃背,身上也添了不少伤口,朱仪清的手臂被划了一道极深的血痕,鲜血直流。

冯世华一路拖拽着邢如鹤,也手持长剑与黑衣人搏斗,对方似乎还是有些忌惮他们二人的身份,并未取其性命。

“阿禾!阿禾!”邢如鹤躲在冯世华身后,脑袋不停地往外探着寻找邢慕禾的身影。此时的邢慕禾正从陵园一侧小心躲闪着,欲往骆子寒的棺木处走去,怎料却被一黑衣人察觉动静,她凝神屏息,心中顿感不妙,果然下一瞬长剑即将攻至面前。

黑衣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的脸庞,眼看剑尖马上要划破光滑肌肤,忽然远处冲来一人,用劲抱住黑衣人的腰扑倒在地,一掌将他打晕。

邢慕禾心跳如雷,朱仪清此刻也不堪重负重重瘫在地上,双方都损兵折将不少,尤其黑衣人出手阴险毒辣,不少捕快都中了他们的暗器,裴益的衣衫已被鲜红染尽,仅靠余力厮杀着意欲靠近棺木的黑衣人。可寡不敌众,棺盖终是被缓缓推开......

绝望之际,棺盖却猛然从里面掀起,下一瞬骆子寒竟死而复生,从棺木中飞身一跃,接过邢慕禾扔起的长剑,稳稳地站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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