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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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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太子妃的身体上了回东宫的马车,后脑的血沾在他的肩头,红着眼眶不停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囡囡,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们就和离。”

人平稳放在床上,帝后身后跟着一群太医进来,都对太子妃无力回天。

皇帝看着跪在床边的儿子恨铁不成钢,骂道:“当初朕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对囡囡好一点,没事的时候多陪她,在冷的心都是肉做的,怎么可能无法触动,她喜欢萧彧就让她喜欢,都嫁给你了,你对她好,她都看在眼里,难不成她还能背着你私下私会萧彧?!”

“现在好了,把人逼得跳宫墙,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长孙皇后拦着皇帝,生怕他下一刻上去就是一脚。

“韫儿,没有谁会去纠结过去,囡囡自从嫁给你,待你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她在慢慢放下,她在慢慢释然,可能偶尔还是会想起,但那又怎样呢?囡囡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她在努力做一个好妻子。”

对于这个儿子,他们也有管教疏忽的地方,到头来,苦了囡囡。

鄢炤和聂如柏已经进来,聂如柏心如刀绞,看着女儿头上的血,擡手便要为她擦去:“囡囡,睁开眼,看看娘亲好不好?娘亲知道你一定是受委屈了,你起来告诉娘亲,娘亲让你景和哥哥教训他,再不济,叫上你爨翀哥和爹爹,让他们三个人一起揍他。”

床上的人已经没有回话。

紧紧闭着眼睛,像是就这样,安详的睡过去。

江景和跟爨翀只是远远看着,没有上前。

太医们在外面跪了一片,大气不敢喘。

此刻的东宫,里里外外沾满里人,却静的可怕,裴夜澜和阎客云也难得聚在一块,双手抱胸的看着屋里的动静。

恰时,外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一个两个都他娘的是废物,连个人都救不回来。”

是顾行止的声音,宋韫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猛然回头看见已经快要进来的人。

卫檀生和慕上谦去鄢府把顾行止从床上拎起来带到东宫,一进门便看见外面跪在地上跟哭丧一样的太医。

“人还没死呢,搞得跟哭丧一样。”

现在的卫檀生一看见宋韫心中就冒火,大步上前直接想将人拎起扔出去,低骂道:“真他么是个晦气玩意,怎么看都不顺眼。”

顾行止背着药箱来到床边,聂如柏自然起身,从被子里掏出鄢九歌的手,已经快摸不到脉搏。

简直比上次在姑苏第一次为她把脉的时候还要微弱,上次她身体有岁馀之毒,而这次,直接跳宫墙。

掏出银针插在xue位上,一盏茶功夫,鄢九歌身上的银针已经多到数不清,紧接着又写下药房让聂如柏赶紧去抓药熬药。

聂如柏不敢耽搁,拿着药房出门叫上外面的太医跟着她去抓药。

现在,只能等。

顾行止这才将视线落在远远站在门口的宋韫身上,手臂估计是手上了,血顺着手臂不断往下流。

“殿下,你的手,需不需我帮忙看一下?”

皇帝当即道:“看?!看什么看!?让他滚出去,在杵着跟个木桩似得,当真是晦气。”

前面还好,后面那句听着怎么耳熟?众人都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卫檀生。

卫檀生已经坐那吃起小点心,送到嘴边的小点心不知是该吃下去还是该吐出来,最后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就着水艰难咽下去。

江景和问道:“你们在盛京?”

卫檀生坐那像个二世祖,手上端着小点心,拂袖一挥插着腰,愤愤道:“我们要是走了还当真看不见这么戏剧的一幕,也不知道咱们的太子殿下跟个神经病一样逼着人跳宫墙。”

慕上谦双手叉腰的歪着身子看着门口杵着跟木桩一样的太子,戏谑道:“是啊,当真能人,我们小无忧这般开朗活泼,潇洒姿意的被神经病逼着跳楼,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们二人。”

江景和为他俩的口无遮拦感到心累。鄢炤出言调和:“皇上,这二位是小女的朋友,江湖中人,口无遮拦了些,还望皇上和皇后莫怪。”

皇上道:“无妨,朕没那么小心眼,在说了,他们二人说的也并无道理。”

卫檀生和慕上谦都只是看了眼皇帝皇后,而后又收回视线装作没看见。

皇帝神色不改,道:“你们二位倒是胆子大,知晓了身份也不行礼。”

卫檀生姿势不改,甚至更为嚣张:“那又怎样?要砍我们的头吗?”

一句话将皇帝怼的无话可说。

随即,皇帝笑道:“太子妃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当真是她的福气。”

慕上谦冷嗤:“那是自然,有我们这样的朋友,当然是她的福气。”

而后,卫檀生紧跟着道:“无忧能嫁入皇室成为太子妃,也是她的福气。”

皇帝:“.........”

望向鄢炤,眉峰微蹙,都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他说话。

鄢炤忍着笑,长孙皇后微微笑着。

“你就别自讨没趣了,他们二人除了对外面那两个,谁都不放眼里。”宋韫站在门口冷冷道。

皇帝歪着头看向外面:“哪两个?”

江景和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一声,解释道:“锦衣卫,西厂。”

慕上谦嫌弃道:“跟个狗屁膏药一样,烦人的很。”

卫檀生双手一摊,小点心已经被他消灭干净:“可不是,被一群大老爷们追着跑,要是被一群姑娘追着跑我还能陪她们玩玩,但是男人,还是算了吧。”

皇帝忽然道:“那你们就不怕朕派他们抓你们?”

慕上谦和卫檀生对视一眼,随即相继一笑,抱胸的抱胸的,吃东西的吃东西,同时没搭理皇帝。

皇帝:“........”

宋韫冷笑:“他们只是怕狗皮膏药,又不是打不过,你要是真派他们,你信不信,他们二人能混进来把他们内部搅乱。”

皇帝皱眉,抓起旁边不知道什么东西砸过去:“怎么哪都有你,用得着你解释!把自己夫人逼得跳宫墙的人没资格说话。”

砸过来的是书,还是平时鄢九歌晚上会看的书,这段时间宋韫老是冷言冷语,胡不待见的二人即便躺在一张床上都没话说,鄢九歌无聊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会看书打发时间。

宋韫侧身躲过,动作干脆利落,不慌不忙的走过去,看着床上的人,黑眸又沉下去几分。

“我的家室,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望向皇帝,沉声道:“我自认我做的那些事伤害到囡囡,自私,威胁,恐吓,姑父说的没错,我就像个土匪一样,不顾囡囡意愿做了很多错事,我认栽,如果今天囡囡活不下去,下半辈子,你就要好好想怎么在生一个儿子来继承你的皇位吧。”

“孟释,送皇上皇后回宫。”

孟释从外面进来,带着一群人让出一条路,皇帝和皇后在教育儿子这方面自知理亏,这么多年,父子俩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索性,干脆不见。

要不是认识鄢九歌,想成婚,他们父子俩照例一年见不上一面。

手上的伤扯着伤口,外面的太医没有得到命令也不敢进去,帝后前脚刚出门,宋韫的声音就阴沉的从他们身后传来:“穆饶,把外面那些哭丧的太医全都给孤拉出去,一个不留,太子妃要是被他们哭死,他们就得全部留下陪葬!”

穆饶领命,带着手下把那群跟哭丧一样的太医全部处理干净。

外面哀嚎一片,待在太子身边这么长时间,穆饶已经清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床上的人,人还昏迷着。”顾行止看不下去了:“你这样不怕血气重带来厄运?”

“封建迷信。”宋韫冷冷地又瞥了眼坐在床边的顾行止:“没事的时候,还是去趟潭柘寺,上香拜佛吧。”

穆饶刚把外面的太医解决进来便听到这句话,窝在手中的剑不自觉握紧,盯着床边的顾行止眉头也跟着沉了沉。

太子殿下是从什么时候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去潭柘寺烧香拜佛的?杀戮血溅,拜佛普度众生,互不干涉。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不会没有人不知道太子说的什么意思,拐着外让顾行止多拜佛,这样杀人的时候就不会带来厄运。

顾行止也不啃声了,低着头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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