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岁馀 >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1/2)

目录

第三十章

风静静吹着,鄢九歌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主动上前,伸手拿过宋韫手中的竹蜻蜓,轻声道:“殿下费心了。”

宋韫放下手臂,随意搭在轮椅上的把手上,看着她低头看着手中攥住的竹蜻蜓,道:“世间无常,有缘无分的人多到整个盛京都装不下,恰恰相反,那些看似并无交集的两人,往往都是羁绊最多,感情最深的。”

他说这些话,就是想让鄢九歌认清现实,放弃萧彧,用她的身份与权力选择一位城府智谋共存的人,而这个人,就是他,大千世界,能让她安然无事,随心自在,不受一点伤害的人,也只有他——宋韫。

鄢九歌闻言,低声道:“没努力过,怎么会知道有缘无分。”

语气平静,波澜不惊的回绝了宋韫的说法,合不合适除了她和萧彧,旁人都是无中生有,皇上会不会同意他们之间的婚事,她想,是不会同意的。

这一点,萧彧也一定想到了。

宋韫道:“鄢小姐还真是爱慕萧世子。”

爱的真切,也同样爱得毫无保留,就像前一晚萧彧所说,这个王爷不当也罢,事情结束放弃所有,和爱人归隐山田,不问朝堂,亦如当年的逍遥王萧羁,若不是先帝舍不得自己女儿吃苦,怕是也早已不知在哪个神仙地方归隐,不问世事。

可惜,萧彧不是当年的逍遥王萧羁,静贞公主的死,一直都是他们父子的心结,等事情结束,以鄢炤的性子,怕是在无可能。

爱是真,利用也是真,鄢炤觉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受到一点委屈,即便对方是权势滔天的皇族。

“鄢小姐,您觉得,静贞公主的死尚未查清,萧彧会娶你吗?”宋韫轻声提醒,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她,萧彧的确利用了她,这一点,以鄢九歌的才智,应该早就猜出来的才是,不会傻傻到现在还不清楚。

鄢九歌轻轻吸了一口气,萧彧所做一切,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所作所为她都能感受到,利用她是真,爱她也是真,就连她,不也是有件不可告人的秘密都没告诉他。

所以,她装傻不知道,只要不伤害她身边的人,她就可以装傻一辈子不知道。

她慢慢道:“静贞公主是萧彧的母亲,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当初他接近我,利用我时,不也是您默许的吗?”

宋韫只是看着她。

鄢九歌道:“其实,我们也都一样。”

都一样的,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九歌,竹蜻蜓我做好了,看,我给你做了一个最精致好看的。”萧彧拿着最精致好看的竹蜻蜓飞跑到她面前,两根翅膀还镶嵌了珍珠,在阳光下仿佛被镀金了一般耀眼。

鄢九歌回头,看着他手上的东西,道:“你这也太奢华了,而且谁家竹蜻蜓的翅膀还镶嵌了珍珠。”

萧彧道:“当然是我们九歌家的。”

鄢九歌无奈,将宋江沅的竹蜻蜓交给他,拿过那只镶了珍珠的竹蜻蜓,忽而想到什么,她问:“刚刚进来送东西的那个人是谁?”

萧彧想了想道:“你是说展凛吧,他是一直跟着我的侍卫,怎么了?”

鄢九歌诧异的看向萧彧:“他一直都是跟着你的?”

手上拿着的竹蜻蜓失神般的掉落在地上,镶嵌的珍珠瞬间七零八散,鄢九歌木讷的往后退了两步,见她这般模样,萧彧捡起地上已经散架的东西,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展凛从我刚进宫时他就一直跟在我身边,有什么问题?还是说,九歌你认识他。”

顾行止曾经说过,她身上的岁馀和当年的静贞公主很像,其实当时她就想问,静贞公主的死他并没有得到诊脉,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得到机会接近静贞公主。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静贞公主和她身上的毒素是来自一种,难道只是单纯靠发作病症判断吗?行医之事她不懂,但是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看着萧彧道:“那个,我能见见展凛吗?”

萧彧一口答应:“可以。”擡手打了声响指,展凛从天而降,一席黑衣,像是隐藏在夜间的杀手。

一个模糊的背影,身手矫捷,鄢九歌看着他,展凛长得很有野性,浑身

上下透着来者不善,但是和萧彧站在一起时,就会锋芒内收,那股狠劲收放自如。

“见过鄢小姐,太子殿下。”他朝他们二人拱手行礼。

萧彧不知鄢九歌要干嘛,但还是照做,往后退了一步。

鄢九歌围绕展凛转一圈,最后停在他背后,看着他肩宽背影,高束马尾稳稳落在身后,发梢也被风微微吹起。

记忆有些重叠,当年那人朝她撒了一把□□便消失不见,即便没看见正脸,如今一个背影竟然让她思绪万千。

“展大人,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这个问题,同时让萧彧和宋彧望向她,前者不明所以,后者饶有兴致;展凛有些蹙眉,记忆里,他并没有见过鄢九歌,而鄢九歌也没见过他,但是,却有着说不出的熟悉。

展凛转过身,拱手道:“鄢小姐见多识广,可是认错了人。”

鄢九歌微微一笑:“可能是,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帅气俊朗的侍卫。”

萧彧走到他们二人中间,怨气连连的看着展凛上下打量,道:“我怎么没发现我的侍卫长得这般招女子注意。”

展凛微微颔首,识趣的转身离开。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要说,结果是我差异了。”萧彧直接挡住鄢九歌还想望去的视线,道:“不许看了,人都走远了,还看。”

鄢九歌道:“好好好,我不看了。”

宋江沅端来准备好的点心,在前院玩着竹蜻蜓,萧彧将那已经摔坏的竹蜻蜓又重新做了一个,直到天微微转黑,萧彧这才放人离开,上马车前,他将展凛给了鄢九歌,从今往后只要她但凡一人出行,展凛就会出现在她身边。

展凛是萧世子的身边的红人,跟随在马车旁边时,惹得路人都纷纷夺定马车里面的是世子爷,直到在鄢府门口停下,马车上下来的是鄢宰相的千金,唏嘘四起,世子与宰相千金好事将近。

回到鄢府,聂如柏已经命人准备晚膳,用过晚膳后,又叮嘱几句,让她无事不要在出府,身体不好更不要到处乱跑。

房门紧闭,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迟迟没有睡意,夜深人静时,只能听见外面风吹落叶的声音,高挂的月亮,皎洁无暇,不在听见外面脚步声,她翻身下床,找到当初顾行止给她的药瓶,三颗药丸倒出一颗放入口中直接咽下。

从柜子里翻出一件浅色衣服换上,一根发带简单束起马尾,从房屋后窗翻出去。

哪怕只有一炷香时间,她也要一试,足尖轻点,在黑夜中穿梭,她的轻功卓越,即便现在她只有两成内力,依旧不妨碍她飞檐走壁。

找到当年那个绸缎庄子,店还没关门,鄢九歌走进去看见店老板还在算账,听见有人进来头都尚未擡一下:“已经打样了,想要买布匹明天再来吧。”

庄子二楼是茶楼,盛京有很多疼爱自家夫人的文人雅士陪自己的夫人来挑选制作衣衫的布匹绸缎,挑选时间久了,就会上二楼稍作休息。

鄢九歌站在店老板面前,轻声道:“我不是来买布匹的,就是想打听件事。”

店老板这才擡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鄢九歌问:“时间大概两年前,你们楼上有个花字号包厢里面的人是谁?”

两年前,她一人来到这家绸缎庄子,想挑选几件夏季清凉的布匹或者绸缎做衣衫,当时只有她一人,所以挑累了便就在二楼花字包厢隔壁的阳字包厢稍作休息,不曾想,隔壁传来打斗,而她只不过在隔壁休息喝茶,便以为是同伙。

最后留下的,只有她身上的毒,以及她看见模糊到看不清背影的身形。

当初她也查过,但是当时有个店小二说并没有记录,所以这件事不了了之。

店老板搬出一本厚重书本,道:“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查。”

看着厚重的书籍,只是翻开一页她就看见里面记录密密麻麻的人名与时间,她问:“当初我也来过一次,为何当时你们说没有记录,怎么现在又有了?”

店老板便波动算盘边道:“如果我没记错那段时间的账本以及记录宾客档案都被一个手脚毛躁的小伙子不小心用墨汁给浇了,外加上那段时间又在招人,你过来问的时候可能恰巧是个新人。”

鄢九歌道:“所以那段时间,你们店里的账本和档案都被拿去修护了。”

店老板道:“对。”

翻动页面,看着每一页日期,最后翻到最后两年前那一页,鄢九歌努力回想那日的日期,直到看见阳字包厢她的名字,以及隔壁花字包厢的名字。

——傅彧,展临。

路上空无一人,风卷起地上的枯叶,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定然会觉得有人故意设计这一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