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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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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动了下她鬓角一边有些乱的碎发,启唇道:“是吗?鄙人竟然不知,鄢小姐还有如此魄力。”

她盯着他的沉如墨的黑眸,里面仿佛有座万丈深渊,近在咫尺的男人,剑眉星眸,鼻梁高挺,有些不真实,这么直观的注视,让她忽然发现,这兄弟俩,至少在相貌上简直完美到无法挑剔。

“难道是我的问题?”她忍不住问。

沈南风剑眉微微挑起一边,不知是作何意思。

在鄢九歌眼里,不是什么好话,双手抱臂的擡头看他,道:“我的错。”

沈南风弯腰和她对视,道:“真假难辨,不要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了。”

说完,带着裴夜阑出了包厢。鄢九歌只是侧身看着男人离开背影,方才的两句话明显是在故意说给她听的,眉心微动,嘟囔道:“肯定是假的。”

沈洄听见了,问道:“什么是假的?”

鄢九歌道:“那张脸。”

沈洄笑道:“你别开玩笑了鄢小姐,这脸还能有假。”

闻言,她转过身看着背后的沈洄,道:“你好歹也是跟在裴夜澜身边的人,怎么没听说过江湖易术——易容吗?”

沈洄解释道:“我听说过,只是谁会将一个人脸皮设想成易容的,这对他或者我们有什么好处吗?”

鄢九歌道:“谁知道呢。”

毕竟东宫里的那位,不是谁都见过,别说她了,就连她父亲都没见过几次。

是不是真的易容,怕是只有旁边这位一清二楚。

将视线转向萧彧,笑嘻嘻道:“素闻世子与太子格外交好,就是不知——”

“我不知道。”萧彧直接打断她要说的话,道:“这件事你想多了,我哥不会的。”

鄢九歌:“哦。”

“九歌,方才,是你冲动了。”叶从霜站起来,看着鄢九歌,道:“而且,沈公子说的也是事实,聂府设宴款待,他们有权力不来,但是,他们不仅来了,还给足了面子,不管是聂府还是宰相府,不都是我们的荣幸吗?”

“好,我知道了。”鄢九歌显然没想到叶从霜会这么说,抱过她怀里的初雪,轻声道:“以后不会了。”

一人抱着猫出了江南宴,在门口,看见尚未离开的沈南风,男人端坐在马背上,走过去,站在地上仰视马背上的男人,温声道:“方才的事,对不起。”

沈南风稍稍愣住,但很快反应过来,是因为刚才在包厢的事情,跳下马与她对视,道:“你刚才已经道过谦了。”

她只是点点头,并未说话,低头看着怀里的初雪,道:“那我就先走了。”

隔壁就是聂府的马车,抱着猫上了马车,将绒毯披在肩上,又拿起桌上的糕点开始喂初雪。叶从霜上来的时候她也只是微微擡头看了一眼,道:“回去吧,要不然外祖母该着急了。”

马夫驾车离开,远离喧闹街道,走在夜深人静的小路,静到只能听见马蹄在地面行走的声音,轱辘压过水坑溅起水花的声音。

叶从霜忽然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对不起九歌,刚才不应该数落你的。”

鄢九歌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说的对,是我太急躁了。”

叶从霜道:“不管怎么说,以后不会了。”

回到聂府,二人各自回到房间,将初雪交给青稚与惊蛰,自己则是坐在铜镜前拆掉头上步摇与簪花,屏风后面是惊蛰准备好的洗澡水,脱掉衣衫做进去,水温热气,水面还漂浮着花瓣,清澈见底的水微微撩起,花瓣沾在她白皙的胳膊上。

泡了一会,站起身拿起屏风挂着的干净里衣,穿好之后,赤脚走出屏风,来到观景台坐下,端起桌上的酒壶,望着对面毫无波澜的水面。

一壶酒见底,依旧没有睡意,躺在卧榻上,又拿起碟子里的小点心,刚咬上一口,就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她以为是惊蛰,便道:“不是说明天收拾吗?怎么又来了。”

“谁又来了?”

一道调侃轻笑的男声传过来,鄢九歌一愣,立马坐起身,走到她面前,入眼的便是挂在腰间的玉穗子,视线上移,便是那双对谁都如沐春风的桃花眼,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惊喜。

萧彧晃动了下手中的纸袋,里面传出回响,背后又藏着什么,道:“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鄢九歌还有些懵。

她还穿着薄如蝉翼的白色里衣,萧彧也没想到她会穿成这样,未施粉黛的脸,干净明亮的黑眸透着几分无措,几分无辜,皮肤白皙透红,唇小巧薄红,赤脚踩在木板上,放下的黑发散在肩上,只是披了件同样单薄的白色外衣。

黑夜中,月色照耀,脖颈上的绯红瞬间爬上耳根。

猛地转过身,背着她,急道:“你还是去穿件衣衫吧。”

经过提醒,鄢九歌也才反应过来,现在她这个样子等同什么也没穿,进去在衣橱里随便找了件衣衫套在身上,等在回去的时候,男人还保持原来姿势纹丝不动,她道:“好了。”

闻言,萧彧这才慢慢转过来,见人穿好衣衫,坐在她身边;鄢九歌盯着她手上的纸袋,猜道:“我猜是板栗。”

他将东西放到她手上,道:“猜的真准。”

她道:“但是我想先吃糖葫芦。”

萧彧又把糖葫芦给她,看着她吃,他就坐在旁边为她薄板栗。

讲真的,板栗的壳很难剥,上次剥的时候害的他手指疼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才发现,剥板栗的指腹,已经微微肿起。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桌上盛放糕点的碟子被他全部放在一起,空下来的将盛放剥干净的板栗,鄢九歌顺起撚起一个放入嘴里,问:“这是哪家的板栗?”

“不知道,就是在路边随便一家买的。”

他是这样回答的,手上干净剥这没一个板栗,放在碟子里,摆放整齐。鄢九歌却吃出来了,就是她平时吃出来的那家。

那家买板栗的老板居无定所,完全就是哪里人多去哪里,甚至有时找不到老板出摊。

因为,只有这一家的板栗,个大难剥。

她道:“可是吃起来很像上次我买的那一家。”

萧彧手上动作没停,不以为意道:“是吗?看来真是凑巧,竟然让我买到一模一样的了。”

鄢九歌道:“那你还真是凑巧。”

男人没说话。

“那你就这么翻墙头进来看给送板栗和糖葫芦?“她吃了糖葫芦问。

萧彧道:“也不完全是,就是你走了之后沈洄买的板栗太多,正好睡不着,就来给你送点。”

鄢九歌点头:“哦。”

“别将别人的话当一回事,重要的是你,不是别人。”他忽然认真道。

鄢九歌吃着糖葫芦看向旁边的人,道:“可是那是你的家人,有些事,不得不听,再说了,从霜姐说的没错,我确实有点太浮躁了。”

萧彧温笑,道:“即便是家人,他们也没有权利定义你的性格脾性,花盛开时都会有人评头论足,即便这样,花海里的花照样开的争奇斗艳,艳压一方。”

剥完手上的板栗,侧眸看她,直起腰身靠近她,一字一句道:“所以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伤心难过。”

鄢九歌靠在卧榻上,吃着糖葫芦,看着天上明月,道:“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萧彧稍稍一愣,随即失笑道:“你还真是,想法新奇。”

她觉得没什么问题,道:“本来就是,很久以前爹爹就问过我,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君。”

萧彧笑着问:“那你的回答是什么?”

看着他眼睛,认真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你这要求还挺高。”

她:“高吗?当今皇上后宫只有长孙皇后一人,而我父亲也同样是。”

这么一说,要求确实挺高,现在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自己想象有些后悔说出这个令人好笑的要求。

萧彧提醒她:“男人都喜新厌旧,你很难遇见一个身边只有你一个;妻妾成群不是件稀奇事,反而珍惜身边糟糠之妻的人成了见稀奇事。”

比如鄢炤。

鄢九歌愤愤道:“所以你们男人就是贱,没得到之前一个劲的围着我们转,娶回家得到之后,不过一个月,又开始惦记下个,路边的野花永远比家里的娇花吸引人。”

“..........”

萧彧一瞬间不知是该掀桌子站起来,还是该停下手上剥的板栗,盯着她认真愤恨的眼睛哭笑不得,道:“不是,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像是在骂我。大小姐,我好心来给你剥板栗,你至于这么说我吗?我又没招惹你。”

鄢九歌认真道:“我有说你吗?我只是发表我个人想法,陈述事实而已。”

萧彧无奈道:“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像我哥了,让人听了想掀桌子。”

鄢九歌道:“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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