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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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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顾行止走了,留下鄢九歌独自一人,坐在狭小茶楼里,望着外面天空还在肆无忌惮绽放的烟火,夜风呼啸,吹在包厢,吹在她心里,又坐了一会,这才起身离开。

在外面,人来人往的人群里,看见手中提灯的萧彧,精致可爱的兔子灯在他手上说不出的吐出,就像,他这样的人不会去看,不会去买像兔子这般可爱的提灯。单手放在背后,似是在藏什么东西,面颊上也挂着温沐的笑,来到她面前,兔子灯递给她。

她有些错愕,道:“这是?给我的?”

萧彧点头,挑起一边眉,道:“我看别的姑娘都有,所以顺手给你买了一个。”

闻言,她转头看一眼周围,手中的兔子灯只有孩童手里才会有的,哪里都是别的姑娘都有,只是只有她一人有。

她没注意看手上的兔子灯,反而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他身后;将她的视线吸引过去,萧彧笑着把背后的小秘密拿出来,双手小心翼翼捧到她面前,道:“——小猫咪。”

鄢九歌也是一喜,顺手接过猫咪抱在怀中,小猫还很小,全身雪白,甚至比冬日里的雪还要白上几分,眼睛的颜色比蔚蓝色的天空还要漂亮通透,这种品种的猫很是少见,价钱也及其昂贵;她头都没擡一下,笑道:“好漂亮啊,叫什么名字啊?”

萧彧低头看着面前这个抱着小猫的姑娘,眉眼带笑,闻言,他故作想了一下,道:“这猫是我从猫贩子手里买的,现在送给你了,自然就是你的,名字也自然你来取。”

她诧异擡头看他,道:“送给我?这蓝眼猫本就是稀有,你送给我,舍得吗?”

他哼笑一声,展开折扇为自己扇风,道:“舍不得你还能还给我?”

这风,不知怎的,已经扇到她身上,鬓角两边的碎发随着风开始微微飘动,怀里的猫没有之前那般躁动,还算安安静静的趴在她怀里一动不动。萧彧另只手在猫的脑袋上轻揉了几下,道:“我不在,要乖一点,不可以挑食,不可以无理取闹,不可以恃宠而骄,不可以目中无人,知道吗?”

听着这话,她觉得,像是说给她听得,不像是说给猫听的,低头将实现落在猫脑袋上的手上,男人的手细长白皙,骨节分明,拇指上还戴了祖母绿扳指,收回手时,又跟随他的动作擡眼与他对视,他提醒道:“起个名字吧。”

鄢九歌认真想了想,低头看着怀里的猫,道:“初雪,就叫初雪吧。“

“初雪?”抱过她怀里的猫,双手轻掐着猫的脖颈,举起仰视它,道:“真好听,以后你就叫初雪啦。”

初雪,初雪,冬季的一场雪。

小猫被忽然举高,仿佛受到惊吓,前爪在空中不停挥动,嘴里还在奶声奶气的喵喵叫,萧彧被逗的合不拢嘴,将猫平稳抱在怀里,手上的扇子也被合起插在腰间,手在猫身上来回摸。

“带你去个地方。”他忽然道。

鄢九歌跟着他来到河边,河边同样也挤满了人,老者在河边街道买花灯还有孔明灯,未出嫁的姑娘都会买上一盏花灯或者空心等祈愿,她站在河边,看着少女祈愿方花灯,视线上移,不远处,萧彧单手抱着猫,另只手结账从老者手上接过花灯,微微擡头,在茫茫人海里与她不经意间对视,扬唇一笑。

荷花花灯,点燃烛火,蹲在地上轻轻放在河面,推进水中央,看着渐行渐远的花灯,鄢九歌也闭上眼睛开始许愿,一旁的萧彧只是半蹲在她身边,他不信这些,所以只买了一个,看着她闭上眼睛许愿,他只是歪头看她,手上摸猫动作始终没停。

人声嘈杂,街边欢愉,等她站起身时,萧彧不知和她说了什么,下意识问:“你在说什么?”

萧彧摇头:“没什么,你听错了。”

闻言,鄢九歌只是点头,接过他怀里的初雪,原本的兔子灯也被塞进萧彧手里,回去路上,注意到街边小贩买的兔子灯,无一例外都是普见款式,只有她手上的兔子灯,金丝银线,豪华不说,就连这做工,却要比要比街边的要更加精致。

两者一对比,她想到什么,将视线转向旁边的萧彧,问:“这是你做的?”

萧彧下意识一愣,随即歪头看向旁边的人笑了一下,而后又将手上的兔子灯擡起,反问道:“你觉得像我这种身份的人会做这种活吗?”

仔细想想,鄢九歌点点头,确实不像,道:“我还以为是你做的。”

萧彧放下灯,解释道:“是我猜对灯谜,赢得。”

说这句话时,二人各怀心思,鄢九歌低头看着怀里的猫,心里满满苦涩,如果她身体好好的,一定会和萧彧在一起;如果身体好好的,一定会大声告诉萧彧,她喜欢他,可是,她不能。即便这样,她还是会忍不住想,他呢?喜欢她吗?身边美女成群,格式各样的美女围绕在他身边,对她的喜欢到底是真挚的,还是随心所欲。

“以前你也会这样讨别的姑娘欢心吗?”她低着头,不着痕迹的问了一句。

萧彧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她身上,路边经过偷看他的女子不在少数,可是即便这样,他视线始终没在移开,闻言,他只是低头轻笑,道:“不会,我从不讨好任何女子。”

你是唯一一个。

只是因为,我心悦你。

想和你在一起。

想让这世间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所以,他从不介意学话本中讨好男子的把戏来太好你。

可是,话本里的那些太俗套,配不上你,所以,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刚学的。

笨拙又执着。

“而且,我也没讨好你,我做的这一切,只是顺手,兔子灯是猜灯谜赢得,初雪是刚好路过买的,只是因为想不看见这么可爱的猫被困在笼子里,花灯我没见过,但又不想放,所以让你去放一个给我看看。”歪头盯着她眼睛一一解释,像是生怕她产生误会。

鄢九歌微微蹙眉,道:“我又没说你这是在讨好我,至于这么激动吗?”

萧彧却道:“我没有激动,只是在陈述事实,免得让有心人怀疑,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

她道:”哦,原来这样。“

并没有多大心情起伏,就好像,知道一个花花公子不喜欢你,提前知道答案,没有过多情感。

在寻常不过的事,在正常不过的事。

江南宴外,走上两个台阶,一道黑色身影忽然出现在二人面前,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停滞,鄢九歌身体下意识往后倾,脚下一顿,后背多处一只手拖住,将她扶稳身形后,那只手消失,只见,萧彧冷着脸盯着面前的人,道:“何事?”

那人先看了眼鄢九歌,后才看向萧彧,明显出现的不是时候。

鄢九歌瞥向旁边男人,打圆场道:“肯定是路过的,让他先走吧。”

闻言,萧彧这才缓和了下脸色,让那人离开,那人走的也是急促,下台阶时险些摔倒,鄢九歌望着那人离开背影,想到一夜灭门的寨子,又将目光转向他,道:“之前在那个寨子里,我闻到一股香味,你闻见了吗?”

萧彧看着她,道:“闻见了,死人的味道。”

她道:“曼陀罗花。”

他道:“对,怎么了?”

原来,不止她一人闻见了,刚开始以为是她出现幻觉了,鼻子也不好使了,竟然能闻见曼陀罗花的味道。

回到包厢,叶从霜看见她抱着猫回来,问:“哪来的猫啊?”

谷言那几个孩子看见这么小的猫,想抱又不敢,生怕自己手上没轻没重的力道伤了它。

鄢九歌干脆坐下,低头看着怀里的猫,道:“是傅公子从街边买的。”倒了杯水给猫喂水。

叶从霜道:“原来是这样。”

鄢九歌问:“从霜姐,之前你跑哪去了?”

说道这个,叶从霜擡手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道:“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乱跑,我们能走散吗。”

鄢九歌吃痛的揉着额头,道:“对不起嘛,不要生气。”将初雪放到叶从霜里,顺手在猫身上摸了了两把,道:“好好哄你大姐姐,让她不要生气了。”

叶从霜气笑了:“我是大姐姐,那你是它二姐姐嘛。”

她毫不犹豫点头:“是啊,从霜姐真聪明。”

“对了,我已经将请帖的做好,择日就会送到他们手上,而且我刚才也和他们大致说了一声,裴大人说,有空。”叶从霜轻柔怀里的猫道。

鄢九歌皱眉,道:“什么吃饭?”

沈洄吃着糕点,道:“难道你不知道吗?聂府设宴款待,我们自然是要去的。”

把这事忘了,鄢九歌无奈扶额,为自己斟茶别过头看向裴夜澜,二人对上视线,平日里聪明绝顶的锦衣卫成了愣头青,丝毫看不出她眼里意思。

“就算不给聂府面子,也是要给鄢府面子。”沈南风喝茶淡淡道。

说到底,他们压根不是看在聂府,而是聂府背后宰相府,所以这顿饭,无论怎么做,传到盛京,都是要给鄢炤知道,给足面子。

毕竟一朝宰相,不是谁都能得罪的。

除了鄢九歌,其他人倒是似有似无的看向沈南风,在他们眼里,未免过于猖狂了,毕竟聂府的人还在,在怎么做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

鄢九歌哼道:“也对,爹爹最爱面子了,谁要是不去,我就去爹爹那参一本,倒是让他被你们穿小鞋。”

沈南风连眼帘都尚未擡一下,静静等着她把话说完,而后他才将目光投向挑衅人的身上,道:“鄢宰相还不至于会给人穿小鞋,毕竟为人清廉刚正,倒是他那位千金,碰碰就给人穿小鞋,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一副要撸起胳膊要打架的架势,对着旁边人道:“你们都谁也别拦我,今天我非要撕烂他的嘴。”

初雪被吓了一跳,使劲在叶从霜怀里拱来拱去。萧彧和沈洄二人则是有些目瞪口呆,看戏似得睁大的双眼一个比一个大。

眼看要走过去,身侧忽然出现两道高大身影,架着她胳膊往回拉,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放我下来!!!”

沈洄好言相劝:“鄢小姐,咱打不过他。”

萧彧也道:“乖,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全身上下,除了那张嘴,咱就当他是个哑巴。”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那道阴冷视线已经从鄢九歌身上落在他身上。鄢九歌还在张牙舞爪,道:“谁说我打不过他!!放开我!!!”

沈洄不依不挠,手上力道更加重,丝毫没有要松开意思,道:“别这样,我害怕。”

话落,卧榻上的男人已经从上面下来,轻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来到他们面前,眸微微眯着,居高临下的盯着鄢九歌,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此时此刻激发出人的求生欲,旁边的人立马松开手,就连之前一直坐着没动的裴夜澜也赶着下榻来到他身后。

男人身上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浑身汗毛颤起,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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