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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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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夜深人静,落叶落在水面,掀起层层涟漪,萧彧还在勤勤恳恳剥着板栗,剥完最后一个,看向旁边的人,道:“我该走了,你,吃完早点休息。”

鄢九歌起身准被送送他,道:“走正门,别翻墙头。”

萧彧欣然接受,走到门口又觉得不妥,让起夜的小斯或者侍女看见就不好了,当即转转身,身后跟着的人迎面撞上他坚硬有力的胸膛。

撞了一下整个人往后倒,腰间多处一双大手揽住,整个人又被提回来,靠在他胸前,闻着淡淡香味,是栀子花的味道,听着砰砰乱跳的心口,鄢九歌擡眸看他,黑夜里,烛火熄灭,只能接着月光看清男人的侧脸。

眉峰硬朗,眉眼间又带着轻柔,眼帘下垂,睫毛微微动着,明显是在与她对视,腰间的手没松,反而越搂越紧,身体不知不觉,在向对方慢慢靠近。

“萧彧,放开我。”她出声提醒,即便如此,腰间的手却依旧没有要松的意思,两只手掐着她的腰身转过身,将她抵在屏风上,被这举动吓到,小声提醒道:“放开我,萧彧,你这样大动静会被人发现的。”

闻言,萧彧只是将额头抵在她抵在她额头上,松开腰间的手,逐渐上移,放到肩膀两处,深深吸了一口,道:“我只是想抱抱你。”

鄢九歌脑子嗡嗡响,作势擡起的手臂又重新放下,拿掉肩膀上的双手,轻声道:“那什么,和聂府隔了两条街有家——”

“你就这么想让我去找别的女人。” 打断她的要说下去的话,放开她,冷声道:“我去找别的女人,你高兴?”

她淡淡道:“不是你说想要抱抱吗?”

萧彧轻笑,道:“嗯,是,是想要抱,那多谢鄢小姐提醒。”

人离开,亲眼目睹萧彧架着梯子从围墙翻出去,高贵的世子爷如今落得翻围墙地步,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回到房间,看着卧榻上被摆放整齐的板栗,各个圆又大,外壳被剥的干净,她撚起一颗放入口中,将面颊撑得圆溜溜的。

赏月色,品美酒,佳人卧榻,花落垂怜。

第二日清晨,鄢九歌在卧榻上醒来,骄阳余晖,撑着身子坐起,浑浑噩噩的走向床边,再次躺下不过半个时辰,侍女就带着衣裙和头饰进来,惊蛰和青稚将人重新从床上拉起来,坐在铜镜前,发髻挽起插入珍珠步摇,衣衫是聂夫人早早让人制作的清影云纹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这般隆重,这般奢华,这般——貌美。

“这个步摇一定要戴吗?很重的。”看着头上珍珠步摇,还有几根发簪做装饰,落在身后的步摇不动微晃,她道:“能不能拿下来一点?”

惊蛰将她头上的步摇插好,道:“这是老夫人特意要求的。”

鄢九歌无奈:“今天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穿的这般隆重。”

惊蛰道:“今日是要去寺庙上香,小姐您忘了吗?”

她摇头,哪敢说自己忘了,几年不曾进寺庙上香拜佛,到时候,又该求些什么?

今日的聂府,小斯和侍女在外等候多时,两辆奢华马车以准备好,鄢九歌穿戴整齐出来,目光所及地方,聂老爷和聂夫人已经提前在外等着了,看见来人,聂夫人眉眼含笑迎过去,道:“囡囡啊,我们囡囡长得就是漂亮,这衣衫穿的可舒服?”她的视线在她身上满意的上下扫视着。

鄢九歌握住聂夫人的手,笑道:“当然舒服,外祖母亲自挑选的,囡囡当然喜欢。”

聂夫人相当满意,拍拍她的手背,道:“我给从霜也做了几件,到时候你们就是我们姑苏长得最年轻貌美的姑娘了。”

她跟着笑,很快叶从霜也出了府,四人上了马车,聂府出行,跟随的小斯与侍女也跟在马车后面,街上看见的人都纷纷让出一条路,抵达寺庙外,看着香火在香炉里泛起袅袅白烟,聂老爷搀扶聂夫人的手率先进入寺庙长廊,鄢九歌和叶从霜则是走在两步远的身后。

身后跟着的小斯侍女低头不言不观,鹅黄长廊上透着窗,外面的竹林若隐若现,风吹过竹叶时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百灵鸟在枝头冒出,外头的太阳透过竹林照在地上,稀稀疏疏的影子也随着风摆动。

踩在竹林的影子上,看着地上属于自己影子,珍珠步摇随着风朝一个方向摆动,清风徐来,衣衫掀起层层水波般涟漪。

叶从霜牵着她的手上台阶,轻声道:“上香过后,我带你去寺庙后面竹林。”

鄢九歌点头问:“这是什么庙,以前我都不曾来过。”

叶从霜道:“这是寒山寺,以前你来的不是时候,所以没赶上。”

鄢九歌依旧乖乖点头。

聂老爷和聂夫人率先跪在佛前垫子上,双手合在一起,虔诚的看着面前这座金黄尊贵的佛祖,随后,三次诚心磕头过后站起身,小和尚拿着两炷香递给他们,再一次虔诚真挚的将香插进香炉。

鄢九歌只是跪在垫子上,仰头看着佛祖,并没有照着一旁叶从霜的姿势做,直到叶从霜开始催促她,她才开始闭上眼睛双手合在一起。

求什么?

没什么可求的。

冥想一会,她似是想到一般。

一愿:父母安康常健;

二愿:外祖父外祖母能够安享晚年;

三愿:远在边疆的骠骑大将军战无不胜,无病无灾;

四愿:从霜姐如愿寻得如意郎君,阖家团圆;

小和尚递来三烛香,双手虔诚举过头顶,鞠躬虔拜,最后将三烛香插入香炉。

走出庙宇,聂老爷讪讪笑道:“时间还早,我们去逛逛如何啊。”

叶从霜笑道:“父亲,我还打算带着九歌去后面的竹林逛逛。”

聂夫人拉着聂老爷,道:“行了,让她们自己去吧,我们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聂老爷也哈哈哈大笑:“夫人说的是,那我陪夫人去别的地方逛逛。”

竹林清脆,除了沙沙作响的声音传入耳中霎时好听,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穿过层层竹林,来到深处避暑胜地,树形宽大,周围被围上一圈护栏,分叉的枝干上还挂着红色绸带,鄢九歌随手抓住一根,看着上面的字迹——愿年底家中产业遍布整个姑苏。

宏远大志,在她眼里,定然会实现,放下手中红绸带,叶从霜已经拉着她往护栏另一边走去,凉亭下坐着一老者,问道:“我们也要两个红绸带。”

老者只是擡头看了她们一眼,便从案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两根红绸带,梳理整齐摆在她们面前,道:“要写上日期,还有你们刚在前殿许的愿望。”

鄢九歌点头,拿起桌上的毛笔,认真在红绸带上写上自己愿望;老者只是看了一眼,便问:“你没为自己求些什么?”

“没有。”看着自己书写工整的字体,还有最后落入的时间,觉得无所谓,她道:“我无欲无求,若要真要求些什么,那边是身边的人,平安无事过完此生。”

老者干笑两声,布满沧桑的手拿起毛笔翻开书本记录什么,道:“那姑娘你就不想平安过完此生?”

鄢九歌心里咯噔一下,低头看着手上的四个愿望,放下笔后,这才慢慢道:“想啊,但是更想身边的人平安。”

老者只是笑笑,并未回到。

叶从霜闻声过来,之前老者说的那些她都听见了,想看看她手里的红绸带,却被对方一把遮住,道:“怎么了?从霜姐。”

她道:“我刚可都听见了,快让我看看。”

鄢九歌不以为意,直接让她看的清楚,道:“没什么,就是暂时还没想好要什么,等我想到了,在向佛祖求也是可以的。”

叶从霜温笑,道:“好,反正我们九歌什么也不缺,等认真想好了之后我在陪你来。”

鄢九歌乖乖点头;老者低着头认真记录她们在这的时间,还不忘提醒她们:“这红绸带啊,一定要系的越高,就越灵。”

二人同声道谢。

来到树前,找来凳子准备爬上树,叶从霜拦住她,道:“还是我来吧。”

鄢九歌已经开始上去,拿过她手上的红绸带,安慰道:“放心,我没事。”

爬上树,坐在枝干上,将她们二人的愿望系在许愿树的最高处,除了她那一根,叶从霜的这个就要简单——祝愿身边的每个人都能平安喜乐。鄢九歌笑了两声,枝干上看着周围目光所及能触碰到的红绸带。

叶从霜站在树下望着树上,担心着鄢九歌的安慰,手上拿着的帕子已被揪成一团,秀眉微皱,清风佛过,掀起衣衫一角,头上的步摇,也跟着摇摆不定。

“二小姐——”

沈洄有些稚气的嗓音从她背后传来,转身望过去,擡手行礼道:“见过几位公子。”

裴夜澜微微颔首,道:“二小姐见外了。”

叶从霜莞尔一笑;沈洄倒是有些兴奋,是他第一个看见的她,从人群里从出来站在她面前,他比她高出半个头,露出两个虎牙,笑道:“二小姐,您也来这烧香拜佛了。”

她点头笑道:“是啊,你们盛京也信这些吗?”

始终未料,会在这里看见沈洄他们,按照鄢九歌和她说过,盛京人士并不信奉佛神。沈洄点头,道:“他们不信,我信。”

叶从霜蹙眉不解,不知是不是她理解的意思,愣了片刻,道:“那沈大人还真是出乎人意料。”

沈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其实也没有。”

“那位鄢小姐呢?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也在。”萧彧双手抱肩的盯着叶从霜。

那眼神,深不见底,眸低寒光乍现,盯着她有些不寒而栗。即便如此,男人的脸上永远扬着一副玩世不恭,浪荡不羁的笑。

叶从霜只是淡淡扫过,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侧过身子想擡手指树上,不曾想,手尚未擡起,树上就开始凋零几片树叶,众人擡头望去,树上的人正晃着腿看着他们,似笑非笑,万分狡黠的盯着他们一举一动。

“这么快就想到我了吗?”她直接从树上跳下去,单膝跪地站起身,理了下身上有些凌乱沾上树叶的裙摆,道:“我记得盛京不是向来不信佛神,你们没事来寒山寺做什么?”

萧彧打了声响指,道:“不信佛神就不能来凑凑热闹?寒山寺的竹林远近闻名,就连那后山的桃花都盛开的极美。”

鄢九歌嗤笑一声,不急不慢道:“这远近闻名啊,现在想想都浑身起疙瘩,毕竟上次也是这般景象。”

萧彧拿在手上的折扇一顿,没去看她得以嗤笑的样子,反而去看旁边的沈南风,道:“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下次还是少说话为妙。”

沈南风不动神色挑起一边眉歪头看他,道:“说与不说,都是远近闻名。”

“.........”

视线相撞,鄢九歌挑衅的挑起一边眉,学着他的样子不差分毫,过后又大摇大摆的拉着叶从霜转身离去,刚走到出口又折回来,站在裴夜澜面前,问道:“谷言她们呢?”

裴夜澜望了眼沈南风,被她出声制止,阴阳怪气地道:“我是宰相府的小姐,如今来向北镇抚司指挥使裴大人询问点事情都要看旁人脸色,怎么?就这么不把我们宰相府放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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