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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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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止笑的和沐春风,道:“何必两位大人,一个人就够了。”

沈南风道:“担心先生有危险,还是小心点好。”

人离开,鄢九歌坐起身望着顾行止离开背影,傅彧又坐在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道:“人都走远了,还看,第一次见人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

沈南风忽然问:“你认识。”

鄢九歌望向沈南风,道:“不认识,但这个人我知道,顾行止,高山远止,景行行止,姑苏顾家,顾显的儿子。”

“其实你去查一下就能知道,或许都不用查,去城南街上溜达一圈,待上一下午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她道:“顾家从医,祖上更是做过宫中太医院做过御前御医,后来不知道怎的,到了顾显这一代,整个家族都开始走下坡路,尤其是顾行止这一代。”

“这个我知道——”傅彧也道:“城南街上的话本上有很多关于顾行止,大部分都是讲述他悬壶济世,神医下凡的典故,直到半年前,话本不在流传神医顾行止,而是流传他的爱情故事。”

鄢九歌无奈扶额,道:“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顾行止的爱情可是从他出生就直接被他母亲扼杀在摇篮里,他上哪弄这个爱情。”

傅彧却道:“我也不信啊,但是人家话本上就是这么写的,我就图一乐呵,干嘛这么较真。”

想想也是,鄢九歌道:“这位顾夫人控制欲极强,作为嫡系一脉,顾行止肩上的担子很重,所以哪怕冠上‘天才神医’‘少年天才’这个两个称呼都没能让他有所懈怠。”

傅彧看她,展开折扇,眸眯了一下,道:“你很了解啊。”

“你别这样看我,要不然我会以为你在吃醋。”鄢九歌瞥了他一眼,道:“谈不上了解,就是我也是道听途说的,总而言之,这位顾先生过得不算太好。”

“哼——想的还挺美。”他道:“别说他了,一说到他你就两眼放光。”

鄢九歌道:“能不放光吗——今年的顾行止少说也要有二十了,他被冠上‘少年天才’的时候不过十五。”

世人都崇拜能力出众的人,女子会欣赏爱慕征战沙场的少年将军,也会倾心温润如玉的偏偏公子,而这种年少成才,想必是个人都会投去欣赏的目光。

傅彧不以为意,转头望向一直没说话的沈南风,喊道:“大哥,你怎么不说话?”

沈南风回神,转眸望向傅彧和正好转过来的鄢九歌,愣了一瞬,道:“我饿了。”

一句前后不对马嘴的话,惹得傅彧和鄢九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过之后,还是去驿站后厨找吃的,一路上,除了重兵把守的锦衣卫,却没看见裴夜澜和沈洄,能够在锦衣卫眼皮子地下自由行走,想必也是身份不简单。

“对了,我还没问呢,你们怎么在这?这里是锦衣卫重地,你们随便出入在这里可行吗?不会让裴夜阑抓到小尾巴?”鄢九歌问出心中疑问,说不怀疑是假的,能够在裴夜澜眼皮子地下自由行走的,除了皇室,已经没有第二个怀疑对象。

如今的朝堂,王家独大,朝堂整日乌烟瘴气,王宰相王飞白有意将膝下一女许配给当朝太子,奈何太子常年病重,卧榻在床,婚事一拖在拖,又过了一年,太子私下与皇帝说,娶妻生子无意,只愿身心自在。

这件事后来在盛京广泛流传,都知道当今太子婉拒了王家婚事。

想到这里,鄢九歌只觉得,当真是不留定点情面,无论是当今皇上,还是长孙皇后,都要给王飞白留三分薄面,只有太子会丝毫不留情面,对此王府还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在怎么计较,总不能和一个病秧子太子计较,有失体统。

傅彧扇着折扇,道:“我们就是给裴大人看家的,他不在,我们看家。”

这句话可信度并不高,鄢九歌也不在乎,能随便出入锦衣卫底盘也自然是身份特殊,要么值得裴夜阑信赖,她要做的就是,只要他们不来招惹她,她就不会多管闲事。

后厨并不大,一张方桌,两把长椅,做饭地方也只能容下一个人,三个人找了一圈面面相却,食物有的,但是谁会做饭?鄢九歌十指不沾阳春水,另外两个不清楚,身份谜团,别说做饭,怕是连火都生不起来。

“要不然——林姑娘你做?”傅彧试探性问道。

鄢九歌诧异看向傅彧,道:“你也没太没良心了,且不说我会不会做饭,我身上还有伤,怎么做饭。”

傅彧干笑一声,想想也是,是他考虑不周,又把目光转向沈南风;沈南风连个眼神都没给他,那趾高气昂的态度,仿佛在告知他,会不会做饭你不清楚?

“还是出去吃吧。”鄢九歌提议。

傅彧立马赞同:“去江南宴,在盛京的时候就听说过这家酒楼了,我们去尝尝。”

沈南风没意义,自然也是赞同的,三个人又出驿站,鄢九歌想到顾行止,道:“要不然还是打包吧,顾先生要是回来看不见我们会着急的。”

傅彧尚未答话,沈南风就已经出口:“不会,他没那么快回来。”

鄢九歌在傅彧催促下连续下了两个台阶,差点又把脚崴了,沈南风一把拉住快要摔下去的人,道:“走慢点。”

“知道了。”她打了下跟她拉拉扯扯的傅彧,道:“你别拉着我,男女授受不亲。”

傅彧自然知道,松开手,道:“我这不是怕你受伤吗。”

鄢九歌没搭理他。

晚上的姑苏街更加热闹,灯火阑珊,街头卖艺的地方围满了人,这是鄢九歌第一次晚上出来,看的心细,和傅彧两个人在街上到处乱跑,手上的糖葫芦冰晶包裹,一口要下去酸酸甜甜;妇人在街上卖枇杷,瞧见沈南风他们三人,远远喊道:“小郎君,小公子,要不要吃点枇杷啊。”

吴侬软语,软软糯糯的传到他们耳里;沈南风和傅彧听不懂,只有鄢九歌能听懂,她还没说话,傅彧已经先一步开口,道:“大婶,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妇人笑着又说了一遍,傅彧还是没听懂,张了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回答,鄢九歌蹲在地上,撚起框里的琵琶,道:“大婶,这枇杷多少钱一斤?”

又是一道吴侬软语传到他们耳里,这次的却要比卖枇杷的大婶还要软糯,感觉就像躺在棉花上,傅彧听着她们交谈,交易完成后,看着鄢九歌手上提着的一篮子的枇杷,道:“吃枇杷,姑苏夏季盛产枇杷,又甜又大。”

傅彧撚起篮子里的枇杷,道:“你会说姑苏话。”

鄢九歌点头;沈南风站出来,道:“姑苏话除了他们当地人,外地人很难懂,不过现在流行官话,所以一些不会说或者说不惯的,讲的依旧是当地方言。”

篮子在傅彧胳膊上挂着,鄢九歌吃三个,沈南风吃了一个,剩下全都被他吃完,吃完还在意犹未尽的道:“待会回去的时候在买点。”

鄢九歌轻笑。

“不过说起来,我们还一直不知道你是哪里人,上次在盛京遇见你以为你是盛京人,现在又听见你会说姑苏话。”三人上了江南宴顶楼,傅彧走在鄢九歌后面问她。

她道:“我是姑苏人,父亲母亲都是姑苏人,只不过是在盛京寻了分差事而已,常年定居在那了。”

这话可一点不掺假,鄢炤和鄢夫人都是地地道道姑苏人,所以她也是姑苏人。

傅彧道:“原来是这样。”

店小二送来菜谱,鄢九歌点了几个招牌菜,而后又把菜谱给傅彧,点了茶水和酒水;沈南风喝着茶望向观景台,这个位置绝佳,一眼望去,姑苏风景繁花尽收眼底。

外面传来吵闹,傅彧去到观景台趴在护栏上往下看,歌拉过来,让她翻译给他听;鄢九歌无言,白了眼旁边的人,道:“他们没吵架,就是声音大了些。”

傅彧坚持:“那他们在说些什么?”

鄢九歌道:“女子想要买那个簪子,那簪子却要五两银子,男子在凑钱,卖簪子的老板就以为他们要讹诈。”

傅彧道:“那还不是吵起来了。”

鄢九歌道:“其实也差不多,但却是没吵,那簪子老板没怎么说话,只是女子有些气不过说了几句。”

话音刚落,那男子把五两银子掏出来,零零散散的凑齐簪子钱,那女子这才把心爱的簪子插在头上,把钱给簪子老板,这才换来点好脸色。

望着那对男女,男子长得还算清秀,女子长得也温婉,算的上郎才女貌。

傅彧忽然道:“姑苏女子,各个长得水灵,跟我们盛京女子长得就是不一样。”

鄢九歌莫名,道:“什么意思,不都是女子,还能有不一样的?”

“他的意思——”沈南风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道:“盛京女子妖艳张扬,姑苏女子温婉柔情。”

鄢九歌:“........”

傅彧白了沈南风一眼。

沈南风也毫不客气的在他脑后重重拍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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