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第六章
这几天,鄢九歌一直在陪叶从霜游玩,无事时便就待在院子里嬉戏玩水,锦鲤被闹腾的直越而起,青稚和惊蛰就在厨房忙碌各种小糕点,姑苏糕点名扬天下,很受青稚喜爱。
择日下午,叶从霜想必也累了,没找她出府,鄢九歌就一个人在院子里喂食锦鲤,看着锦鲤欢腾跳跃,水珠搭在荷叶荷花上,顺着边缘在落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水里生活,看的她都喜颜欢笑。
喂食片刻,鄢九歌起身一个人出府,没带青稚惊蛰,走在街上,看着路边挂的香囊,上面金丝秀这一个‘福’字,里面放的晒干的桂花,旁边还有好几个款式,简单看了一眼,老板就急忙忙掏出其中最好看的那一个福袋,笑吟吟道:“姑娘,看看这个,这个可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
鄢九歌接过,细细看着,确实要比上面挂的这几个要好看精致,道:“老板,还有其他款式吗?”
老板又掏出一个,道:“都在这了,看看你看上哪个了。”
鄢九歌没拿,只是垂眸看着,除了手上这一个,剩下的都是秀着‘财’字,只有她手上的的是‘福’,老板说她手上的这个是幸福安康的意思,剩下的,就是财源广进。
“老板,这多少钱?”鄢九歌问道。
老板道:“二十个铜板。”
鄢九歌也没去追问,从钱袋里掏出钱递给老板,拿着福袋走在路上,没注意眼前景象,等她反应过来时,马已经赫然停在她面前。
走路不专心,周围人都在提醒她小心,马跑的疾,勒住缰绳时已然来不及,鄢九歌整个人摔倒在地,手上新买的福袋也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擡头定睛一看,黑袍男人端坐在马,在阳光照耀下,黑袍变成蓝色,藏蓝衣袍,腰间别着银带,花纹狰狞,黑色护腕紧紧扣住在腕臂上。
身穿藏蓝衣袍的男人单手勒主缰绳,桃花眼微微垂下,居高临下的盯着摔倒在地的女子,对视片刻,放下缰绳从马上下来,在她面前单膝蹲下,挑起她的下颚与他四目相对,沉冷道:“想死?用不着这样。”
鄢九歌黑眸泛起水雾,打掉男人挑起她下巴的手,看着自己手掌心,破了皮,还在流着血,脚踝好像还扭到,她道:“沈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上街买东西,真没看见你们。”
沈南风视线下移,手指纤细,手掌心破了皮,轻叹一声,直接把人抱起上了马,傅彧氮气一匹,双手握着缰绳,噗嗤一声笑出来,道:“英雄救美,好样的。”
鄢九歌手有伤,沈南风没让她抓缰绳,只是让她尽量抓他的衣衫,防止她从马上掉下去,闻言,擡眸看过去,傅彧幸灾乐祸的样子,让她干笑一声,道:“是啊,上次英雄救美摆在眼前有人不要,这次看见自己的好兄弟做了,活该找不到夫人啊,活该孤独一生。”
傅彧道:“对啊,我呢,就是万花丛中过,从不留情,孤独一生很正常。”
鄢九歌看向沈南风,不确定问道:“他疯了?”
沈南风没看旁边人一眼,两腿一夹马腹,胯下骏马慢慢往前走,而后不急不慢的道:“快了。”
锦衣卫驿站,沈南风抱着鄢九歌下马进去,一路上投来诧异目光,把人放在香榻上,转身招手叫来一名锦衣卫,让人去请郎中过来,恰时,傅彧已经走进来,道:“请什么郎中,我们不是带了郎中回来吗?”
顺手拦住想要去请郎中的锦衣卫,展开折扇走到香榻边坐下,用扇子边缘挑起鄢九歌手上的手,道:“小可怜,疼不疼?”
不知为何,鄢九歌心中犯寒,收回自己的手,道:“当然疼。”
傅彧却没头没尾的来句:“那你为何不哭?”
鄢九歌不明所以,啊了一声,看向一直站在不远处纹丝不动的男人,颤声问:“他这是怎么了?”
沈南风道:“大概是疯了。”
鄢九歌无言以对,又重新看向傅彧,伸手在他臂膀上狠狠掐了一把,届时,二人同时大声叫出来,叫声惊天动地,沈南风像是提前预料,提前一步踏出门。
傅彧红着眼捂着自己的臂膀,使劲上下搓,道:“你疯了!敢掐本——”话到嘴边又深深咽回去,改换成,“敢掐本大爷!你找死是不是!?”
鄢九歌睁大着乌溜溜的双眸,面露无辜的看着他,道:“是你说的,要哭,你看看你,哭了吗?”
这才反应过来,被这小丫头给骗了,重重收起折扇,又重重在她头顶敲了一下,道:“小丫头片子,敢戏弄我了,信不信我把你弄成大花猫。”
鄢九歌不信,傅彧也不敢她啰嗦,径直起身去旁边屋子拿来胭脂水粉,当着她的面全部打开,一只手拿着描眉的螺子黛,另只手去掐她的下巴,这下,换成鄢九歌慌了,双手握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干笑道:“傅大哥,不要这样。”
傅彧哼笑,道:“不要哪样?”
鄢九歌道:“就是不要在我脸上画的乱七八糟的,这样会没有女子仰慕你的。”
傅彧道:“我不需要女子仰慕,只需要女子敬重就行。”
鄢九歌顺着他的话,道:“对对对,无论哪种,你先松开我,君子动口不动手。”
傅彧放开她,却没让她走的意思,道:“所以,你要听我的话,乖乖别动。”
鄢九歌笑声干涩,受伤的双手握住蠢蠢欲动的手,起身下榻就要溜走,傅彧拉住她手腕,整个人又重新躺在香榻上,他道:“跑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
“你是不能吃了我,但是你能把我的脸弄花。”她坦言道,说着又站起身,侧过傅彧,缓缓站起身,想要离开。
傅彧一只手按在她肩上,又重新把人按在香榻上,而他则是坐在她旁边,擡起她的下颚转向自己,四目相对,螺子黛在她的眉上细细描绘,鄢九歌黑眸红了眼眶,泪眼朦胧的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庞模糊。
两角的泪留下,两滴清澈干净的泪落在他的手上,傅彧蹙眉,垂眸看着滴在手背上的两滴泪,松开她下颚的手,道:“哭什么?”
鄢九歌哽咽道:“你欺负我。”
傅彧轻笑,道:“我何时欺负你了。”
鄢九歌拿起他袖口擦拭眼角的泪,道:“就是你,想把我变成大花猫。”越说越委屈,眼泪止不住往下掉,男人袖口很快湿透。
衣衫布料柔软,还是难免碰到坚硬地方,擦拭的眼角微微泛红,傅彧伸手,指腹在她眼角处抚摸,在泛红的地方轻轻揉着,黑眸里仿佛藏了万千星辰一闪而过,他道:“就是吓唬你,还当真了。”
“小姑娘经不住吓。”
鄢九歌哭诉:“哪有女子不爱美,别说女子,就连有的男子都要爱美,今日你在爱美女子脸上动手脚,可想而知是件多么委屈后怕的事。”
面前男子若是换成任何一人,今日她都会直接要了对方狗命。
傅彧道:“好好好,行了,别哭了,若是让别人听见,还当真我欺负你了。”
鄢九歌哼了一声,道:“你本来就欺负我了。”
“你们这是干嘛呢?”沈南风不知何时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他介绍到:“顾行止,顾郎中。”
顾行止,鄢九歌望着这个男人,是个长得及其美丽的男子,没有男子的刚硬,却要比女子阴柔,男子女相并不多见,粉墨长袍加身,腰间别的细细黑色腰带,玉佩挂在上面,发髻散落,只有一根银簪固定。
她道:“顾郎中,您好。”
顾行止哈哈笑了两声,从袖口掏出一瓶药递给她,道:“先把手上的伤处理一下。”
鄢九歌点头,自己开着瓶盖把白色粉末洒在掌心破皮的地方,两只手并不方便,已经上好药的手由于转换姿势,粉末又重新掉下来,傅彧伸手拿过她手上药瓶,让她把手伸过来,轻轻把瓶里的药粉小心洒在她受伤的地方。
风,细微湿热的风在她手心流窜,鄢九歌这才反应过来,傅彧怕弄疼她,边给她上药边在她受伤地方轻轻吹起,动作轻柔小心,这一刻,她觉得,眼前这个男认没有之前那般毒蛇嘴贱。
有的只有,温润风流,傅彧松开她,擡眸对上一直盯着他的黑眸,他忽地一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忽然觉得我帅气迷人,想要为此嫁给我。”
瞬间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鄢九歌无言以对,别过头不再看他,真是无药可救。
旁边二人注视一切,顾行止笑而不语,走过拉开傅彧,坐在之后就要去查看鄢九歌脚踝,鄢九歌想要阻止,忙道:“其实也不用了,我感觉我的脚没有受伤。”
顾行止手没停,头都没擡一下,而是道:“没受伤不代表里面淤血,看看不妨事,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这次,鄢九歌不在说话,顾行止见人没在挣扎,脱掉鞋袜,脚踝处的确没有受伤,男人的手握在上面,表面看不来,但是里面还是有点淤血。
鄢九歌难受的皱了下眉,等顾行止擡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如常,放下她的脚,穿好鞋袜,道:“走路还是可以,就是不能走的太急,里面有点淤血,回头我让人给你送点活血的。”说道这个,他又问:“姑娘住哪里,我好让人给你送去。”
“先生什么时候送?”鄢九歌问他。
顾行止道:“马上。”
鄢九歌道:“那我在这等一会吧,稍微晚点回去也是可以的。”
顾行止也不强求,只是点点头。沈南风侧身朝外打了声响指,外面进来两名锦衣卫,手握绣春刀单膝跪地,道:“公子有何吩咐。”
沈南风道:“跟着顾先生去把药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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