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姚玉（4）（2/2）
“刘美人，慎言，哎哟，慎言啊！”钱缪见刘美人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赶忙急得额头都一阵青一阵白地提醒刘美人：“这里乃是陛下的静思轩，任何人不得喧哗，陛下在里面会听见的！”
刘美人不由一愣，见钱缪说话并不似作假，以为自己在这里对着陛下冷待的妃子耍一通威风，不只得不到陛下身边的钱总管高看一眼，反而得了提醒受了一点说教成分，刘美人面上微微讶异，旋即为了找回自己刚才白耍一通威风的本领，讪笑道：“钱总管说的是，是我一时兴起忘了规矩。”刘美人歉意地向钱总管俯身，却不对我感到抱歉，直接将我无视掉，对钱缪殷勤地问道：“不知陛下在里面什么时候完事，我今早亲自做了点心和汤羹送给陛下，陛下一直说胃口不好，吃不下什么。”
“刘美人，陛下并未传唤你过来静思轩，你怎么亲自来了一趟！你快回去吧！陛下说了，任何人都不得驻留在此地，除非陛下有传唤刘美人，您再来不迟啊！”
刘美人好看的柳眉微蹙，转头瞄我几眼，轻视道：“钱总管，俪宸妃是不是也该先回去，不是在禁足吗？陛下见了她也不觉得晦气！”
似乎昨夜受陛下临寝宠爱了一回之后，刘美人就以为自己今日就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宠妃了，顾不得宫中礼仪了，说话都可以不经过大脑，经口一说。
“刘美人慎言。在俪宸妃面前，你胆敢大言不惭！”钱缪微怒地瞪向刘美人，刘美人见钱缪脸色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并不像开玩笑，钱缪放开了话道：“陛下只传唤俪宸妃来静思轩，刘美人你还是走吧！”
钱缪催刘美人离开，刘美人蓦地怔在原地，惊得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会.........怎么会？”她脚步趔趄地退着，好在贴身侍女及时搀住她，刘美人嘴里说着不可能，道：“俪宸妃你不是在禁足吗？”
我还未说话，钱缪两手往前面一搭覆在腹部上，高昂着下巴，睥睨刘美人道：“奴才说过了，陛下有传召权利，既然刘美人没被传召，还请您亲自离开吧！别叫陛下见刘美人不请自来，还得罪了俪宸妃，反倒给你安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刘美人脸上白无血色，她又加紧侧眸瞄向我，满脸难以置信。
“哎呦呦！”正当我欣赏刘美人脸上阵青阵白的惊魂未定的脸庞，钱缪口气里有些照应不过来地忙乱，他几步走过去，从刘美人身前迎了过去，俯低身子朝不远处走过来的两个一身官身衣袍的人道：“姬太傅、陆侍郎二位大人你们怎么来了？今早陛下不是刚在朝议时，与你们二位大人商议过了朝政之事？”
“老臣是受姬太傅所约，说起一件事还未跟陛下商议好，才再次过来叨扰陛下，谈论一二。”陆侍郎是六十岁的老年人，下巴蓄满了白花花的胡子，一脸慈祥地笑说，而脸上分明是做官许久的严肃恭敬的表情，不容钱缪将他们二人再唤退回去。
我在阴凉的房檐下站着，本无意往二位外臣投过惊奇的目光，我生怕只要朝他们看一眼，男人不免对我的样子有所多想，就防备地把目光放在静思轩大门里的某个点，看着等着里面陛下传唤。
但不巧，我总感觉有一双炯亮锐利的眼睛始终盯在了我身上，即便我感到被人盯着浑身不自在，但我仍旧镇定下心思，耐心地等候，可心里焦急，期盼里面陛下好歹算好时间赶紧传唤我进去啊！
不是他亲口下了口谕叫我过来吗？现在里面他还和姬妃高谈阔论，时不时还夸赞了姬妃的观点，既然姬妃将他说通了，何必要我来这里受这里不相干的人指指点点呢！
我自问自己没做错什么，而这里的人们却忽然对我投来或多或少的不善目光。
我不知道宫里对我的言论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起循儿对我说过的欲言又止的话后，我才发觉我的存在或许对所有人都眼红地发狂。
皇宫是非之地，繁华场地，难免有无缘无故地宫斗斗争，可我根本没有心思去站派哪一方，因为我不想重蹈上一届哀帝时期的覆辙，伤得自己体无完肤也不值。
“不知姬太傅和陆侍郎所来找陛下何事？”钱缪见叫退不了二位大人，只得耐心问下去。
上午阳光逐渐热烈，眼看就到了晌午，我热得不想再呆下去了，只想打道回宫，欲要跟钱缪推辞离开，可他在聆听陆侍郎说的话。
陆侍郎似欲言又止之后，才说道：“自然是有事启奏陛下。”
“到底是何事启奏陛下，若是朝议，不如明日早朝时再提也不迟。陛下刚刚这段时间才歇息，就不能让陛下缓缓，保重龙体为要啊！”钱缪拱手求姬太傅和陆侍郎。
陆侍郎迟疑地“呃”了一声，转头望姬太傅，然后又刻意地往台阶上两个女人瞟了一眼又挪开去。
刘美人见到台阶下两位大人不离身，她也没打算退下去的愿望，不如由我来说退，毕竟陛下今日政务真的繁忙，至于他要的膳食呆会晌午时再过来玉明宫吃也不迟。
我眼望一棵槐树，枝叶繁茂，透过灼热的阳光，眼看太阳往中间移去。
“钱总管。”我浅淡盈声叫一声。
“哎。”钱缪此时最怕我这里出了什么状况，就眼巴巴地赶紧上了台阶，在我面前站定，擡袖擦了把额头汗，连忙赔笑：“宸妃娘娘您看您还是别等着里头的人了，陛下说了，不必您在外头等候，不如您先让奴才往里面通传一声吧！”
我轻轻摇头，笑道：“不劳烦钱总管受这趟累了，我方才听得真真的，陛下政务确实忙得慌，我也不便打扰，还是自行离去，呆会到了晌午看一看陛下忙不忙再过玉明宫找我就好，左右我都帮陛下把他最爱吃的膳食备好，在玉明宫擎等着就好。”说罢，不等钱缪反应留我，我自行转身与温染和陆女官打算回去。
“别..........别呀宸妃娘娘，您留步呀。”钱缪苦巴巴地追在我身后，苦口婆心地劝。
“俪宸妃娘娘请留步。”
我听到更年轻的男声叫住了我，我微侧身打算回宫，脚下因他的声音，顿在了那里。
擡眸，看到正是姬太傅对我拱手作揖，再重复一遍：“烦请宸妃娘娘留步。”他低下了头，我只看到他头顶的玉冠挽得流利一丝不茍。
我“哦”了一声，不解地问：“姬太傅为何这般叫本宫留步，可有什么事？”我从心底第六感得知他和陆侍郎来此与我有关，可是我真不愿踏入这种朝堂争斗的浑水里。
为了置身事外，淡声道：“是否循儿还是灵儿在先生那里功课做得不太好，找本宫谈谈两个孩子学业情况？”
姬太傅清冷的俊颜给我一种夏日里有冷空气嗖嗖地吹进我脊梁骨里，道：“宸妃娘娘您误会了，循大皇子和灵大帝姬学识很好，不劳宸妃娘娘费心。只是今日微臣与陆大人所来找陛下与宸妃娘娘有关。”见我充满疑惑，姬太傅倒解惑一二对我说道：“此事需等陛下传唤微臣与陆侍郎，等宸妃娘娘也被陛下传唤进去时，微臣自然当着陛下和宸妃娘娘的面说。”
“后宫中总听到她们议论娘哪里不好，霸占着父皇，就连姬太傅也........”顿时想起了循儿说过烦恼的话，我心里膈应地堵得慌，只想逃离无端的纷争，可后宫的琐事纷争还是让我无法避身，反而让有心之人顺水推舟一般逮着我现形，提到桌案上去，揭开秘密谜底，让大家看看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红颜祸水，还是妖冶成性狐貍精。
这两个罪名，我绝不能沾惹上，因为我是未来C国重点培养植物研究科的院士，我绝不允许我自己沾惹上无端被人诽谤的名声。
“宸妃娘娘，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陆侍郎冷不丁见到我就说出这种似是故人而非故人的话。
打量陆侍郎一脸老态龙钟的老年脸，我左看右看就是不知道他方才的话从何说起，心里疑惑他认为在哪里见过我，而我压根第一回才见到他。
我正当疑窦丛生，浑然不识得陆侍郎是何方人士，一旁姬太傅也看出我一脸茫然不似作假的样子，拱手一揖，清冷甚带锋芒，令我不知如何得罪了姬太傅，就让姬太傅出口说话就针对着我。
“宸妃娘娘难道不识得陆大人了吗？”
我有心抵抗，反问道：“我何来认识过这位老大人？姬太傅以为，我有必要认识除了陛下以外，需要结识一位别的老男人吗？”
他们以为我在后宫中入不出敷，又被陛下下令禁足，就以为我好针对拿捏，全然不把我此刻的身份放在眼里，就可以不用尊重我，反而一味质疑给我套小鞋，而我也断然不是吃素的，自认为我不会对无端针对我的人软弱，相反我有必要保护自身的权益反质疑他们龌龊的心思。
他们二位看起来正直又在朝廷中做官多年有所历练，听到了我的反击反问，两人都想不到地错愕了一脸，等回过神来之后，两人的脸色变换不一。
姬太傅敛起客套的眉眼，眼眉黑脸一线，阴阴地瞅着我，我在他面上读懂了“妖妃”的脸孔。
而陆侍郎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本就自视年长居首，自以为我这样的小辈就该尊尊敬敬承受他错误的看法，不管对错，都迫我认可他的说法。
可是我偏不顺着他们二位，要知道坏人的本身就是慢慢变老也不会变成和蔼的好人。
“你........你这魅惑陛下的妖.......”许是我身居陛下身边的俪宸妃，妃位在那摆着高高在上，而陆侍郎一介官身却因为尊卑礼仪无法用唾沫啐我，只能气急地伸手指着我怒射憎恶，老脸堆叠的条条横横的皱纹铁青了脸色。
一旁姬太傅横眉冷肃，本就仪表堂堂的俊脸，赫然而怒，眉眼凌厉地发冷，好似一把箭射中了我的心脏，使我不得不对他深恶痛绝的模样而感到震撼。
“宸妃娘娘您有所不知，陆侍郎乃朝中元老，先帝在的时候，陆侍郎一直都在朝上。”姬太傅郑重地擡手往天边地方拱手一举，狠狠地提醒我道：“望宸妃娘娘不要对陆老大人随意无礼，应当与陛下一起尊重陆老侍郎。”
我忽然想起了前一届古翼当朝的时候，怎么没听说过陆侍郎这样的老大人。
不惧姬太傅阴恻恻地沉声提醒，我总是淡泊名利地淡然处之，道：“哦，怪我孤陋寡闻，从前还真从未听说过陆老侍郎，今日倒难得一见！”
见我软硬不吃，两位大人已经对我感到不善了。
一旁刘美人也侧目看着我大言不惭的样子，嘴角时而得意的勾起，又在看好戏似的等我栽了跟头，或者巴望着陛下在里面若有听见，出来一定给我来个下马威，彻底把我打入冷宫，无缘陛下垂怜。
“姬妃你果真是朕的解语花！”里面传来陛下爽朗的笑声。
“臣妾告退。”姬妃也不拖泥带水，随着两扇门逐渐打开，她倩影从门里踏了出来。
刘美人最先注意到姬妃，赶在我前面，俯身：“臣妾见过姬妃，请姬妃娘娘万福金安。”
刘美人无不恭敬艳羡地看向姬妃行宫礼。
我位分比姬妃的高，不用行礼，只看着姬妃率先往刘美人身上看过去，柔美白皙的脸上雍容端庄地笑着颔首：“刘美人来了。”然后又看了一眼刘美人手腕上的食盒，又联想到她为了等姬妃在里面跟陛下把话说完，而耐心等候，姬妃面上满意极了，对刘美人口气更加和善起来：“想不到刘美人当真有心了。”光夸赞刘美人细心还不够，姬妃又补了一句加以赞扬：“陛下若是知道刘美人如此有心，可见你该得陛下宠爱垂怜呢！”
“姬妃您这话谬赞了，臣妾哪有姬妃这样的得体智慧，论得体智慧，臣妾还不够格。”然后，刘美人忽然话锋一转，似在提醒姬妃还有另外个人在，就朝我问过来：“你说，是也不是呢，宸妃娘娘？”
姬妃“咦”了一声地转头，我站在了她身后，她袅袅地转身瞅到了我，见到我，姬妃一脸陌生地打量起来，问：“这位是........”
刘美人一脸好事的模样凑上来，对姬妃嘀咕道：“姬妃娘娘您还不知道吧？她是被陛下禁足很久足不出户的俪宸妃。”
姬妃张嘴“哎呀”轻讶一声，对我上下通篇打量好几番，她眼眸在我脸上转了好几个圈，眼里逐渐惊艳地明亮。
而我静静地看着她意外惊喜里带上了讶异的表情，微微一笑，并不跟她搭腔，因为我跟姬妃之间从无来往，也不知从何说起，如何招呼才全了我和她不熟的境地。
“俪宸妃？”姬妃讶异地看我，一脸愕然。
我瞧着她惊讶过分的表情，微蹙着眉头，嘴角弯弯，颔首：“正是本宫。”
姬妃一时被我出口淡然清寡的嗓音愣了下，好半晌，不知如何对我行宫礼，似又想起我在后宫中的境地之后，她还是堪堪地俯身：“臣妾请俪宸妃安儿。”草草行礼，又敷衍不等我回馈就站直了身子。
姬妃从头到尾将我看成女鬼一样，又惊又讶又愕又对我不知所以。
仿佛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孙悟空，专程来吓唬她的。
“听闻俪宸妃不是在禁足吗？怎么这会儿不等来陛下传召，私自出来了呢？”她对我出现不明所以，不等我解释，她急忙往钱缪看去，问：“钱总管，俪宸妃私自前来，您为何不叫人将她请回宫里去？”
钱缪难耐地要对不明所以的姬妃解释，结果姬妃根本没给钱缪开口的机会，她自己答出来道：“如此不把陛下旨意放在眼里，私自出来，万一让陛下知道了，又该龙颜大怒。俪宸妃，本宫好心劝你，你若不想吃苦头，最好先行回宫继续禁足反省，待日后陛下想起俪宸妃你来，臣妾会趁此机会多说俪宸妃几句好话的，将你禁足解了。”
我还没来及说话，眼前被男子的背影挡去了视线，就忽地听到面前紧挨着我，挡住我的男人清爽笑着，姬妃和刘美人都纷纷吃了一惊，见面前男人之后，她们脸上都带着腼腆地娇羞，纷纷俯身：“陛下。”
“臣妾参见陛下。”刘美人俏脸更加绯红地喜色。
“爱妃啊，朕想好了。”我面前的男人始终不转身看我一眼，转而去拉姬妃的手，有种当着众人秀恩爱的意思，但我能看出他拉姬妃的手似在做了一些样子而已，听他对姬妃说道：“朕决定晋你德妃，等回宫就叫皇后为你操办册封仪式。”
姬妃大喜过望，连连俯身：“臣妾谢陛下恩典。”
男人微一擡眸，看到姬妃身后，似笑非笑：“刘美人也来了？”
刘美人听到陛下提起她来，脸上更加娇羞笑着，欲要开口，钱缪上前来，望了男人身后我一眼，道：“不只刘美人来了，宸妃娘娘也站在廊下好一段时候了。”
“陛下，俪宸妃她——”姬妃有心开口替我解释，可是男人压根不等她说完。
他猛地回头看我，我赶忙默默俯身向他行宫礼，不想一只大掌比我俯下身的动作还快地伸过来猛握住了我隔着雪锻衣料里的手腕上。
“玉儿，你是不是傻，朕先前派人过来传召你过来，你就该直接进去，没必要站在外头等朕说完。”
我吓了一跳，擡眸正撞进他温怒满眼心疼的目光中，欲开口解释，又被他轻抚上我额角上的碎发，撩进我发丝里，轻轻问道：“站在外边这么一会儿，你没中暑发晕吧？”
我轻轻摇了摇头，往他肩膀后头的人看去，姬妃一脸紧张发白地紧瞅着我，刘美人更是一头雾水地懵然从我目光跳到陛下背后去，一时因陛下对我忽然和软的态度十分费解。
“方才在外头就听到姬妃对陛下政事引经据典地分析现在时局，又分解了陛下苦思冥想，排忧解难，我就不想打扰，只为了让陛下和姬妃痛痛快快把弯绕的现今时局理清楚了就好。”
他忽用力将我拉近了，低头凑过来，轻嗔道：“那也不能不通传一声，你就傻愣愣地站在外头晒日头，怪叫朕心疼的，万一你有个头疼脑热的，那些中药不就白喝了吗？”他用力在我手腕皮肉上捏了捏，以示小惩罚。
“哥哥！”
诸葛荀正拉着我往屋子里走，本来他对外头一切视若无睹，结果听到姬妃叫那一声，他转回头，才看到台阶下站了两个官身的人，瞬间对我柔和的脸上刷地黑下来。
端妃走下了台阶，站到姬太傅跟前站定。
姬太傅一改对我阴恻恻的目光，对上姬妃时，脸色也缓和趋于平和。
“嗯。”他对姬妃颔首，然后朝着台阶上的我和他拱手行宫礼，朗声道：“臣参见陛下，请陛下万福金安。”
身旁，陆侍郎收敛起对我的不善，改恭敬地朝诸葛荀拱手行礼，同样问安。
“你们怎么来了？”诸葛荀微眯眼神，不悦的口气显而易见：“朕记得今早咱刚在朝议上见过面的，怎么你们过来还有什么事呢？”
他问着，又及时捕捉到了二人方才对我恶劣的态度，诸葛荀伸手，保护性地将我揽进他身侧。
“启禀陛下，臣此次过来，是........”陆侍郎擡眸瞟了一眼，看到陛下手臂揽紧了我时，神色不愉地蹙紧眉头。
只他一个不是善茬的眼神，诸葛荀立马清明起来，转而抛下一句话道：“若无事就都回去吧！朕也乏了。”说着，带着我踏进屋中去。
底下人见状都纷纷惊讶不已，尤其姬妃见到陛下紧揽着我进屋中去，动作亲密得令她一时看错了似的，此刻姬妃脸色刷白，扭头征询姬太傅，低低道：“哥哥，俪宸妃不是禁足吗？陛下这种做法实在是........”
姬妃看不懂，连带姬太傅也深感纳罕中讶然沉默。
“陛下，陛下。”
眼看我和他都走进去了，可诸葛荀偏偏落下了刘美人，甚至将我带进屋中之前，他从始至终都未曾看一眼分给刘美人，也未曾瞄到她，与她搭一句哪怕敷衍的话也好。
而刘美人霎时发觉自己被陛下当着众人的面备受冷落，一时失了脸面，只好主动上前哀哀戚戚地叫两声“陛下”，乞求唤回陛下能够想起昨夜承宠刘美人的场景。
诸葛荀自然听到了刘美人小猫似的委屈叫声，他只是堪堪侧过头来，视线轻轻地扫到她，只蜻蜓点水一般地收回目光，冷淡如霜：“刘美人无事也退下吧！朕从未传唤你，你不必出现在这里，回去吧！”
说完，他把手搭在我背脊上，轻轻推带着我往屋里桌案上走，便听到外头，钱缪挨个劝每个站在外头晒日头的人，道：“姬妃、刘美人你们都回去吧！陛下方才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非传召不得出现在静思轩中.........姬太傅、陆侍郎你们二位大人还是等明日上奏陛下之要事，陛下方才也说了，乏了累了，今日不易见各位大人。”
“无妨。”姬太傅说道，“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啊呀，姬太傅你这是何必呀！您没看到，陛下对俪宸妃的态度，可不是你们尔等能轻易得罪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