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姚玉(2)(2/2)
“宸妃娘娘。”容淑妃见过我,也知道我是陛下心尖尖上的白月光,她呼吸明显因诸葛荀低压的气场寒痛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微收拾脸上泪痕,走到奶嬷嬷前面,朝我深深行了宫礼。
“您救了臣妾的三皇子,就不该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奶嬷嬷一个人身上,您要怨就怨臣妾一个人,怪也要怪臣妾一个人。”
我此刻听容淑妃的话后,整个人难以置信纳罕地看她老半天,问:“你的孩子在受罪,为何为那一个无知愚昧造成你孩子差点置于死的地步还依然偏向施加孩子伤害的始作俑者。”
容淑妃擡头,瞪大了美丽柔媚水雾的双眸,错愕不已。
我冷冷地道:“如果我是你,立刻果决换掉这个奶嬷嬷,找一个生养过孩子,又能知道养育孩子基础知识全面的人,我才放心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那个奶嬷嬷。”
“宸妃娘娘,你.........你要抢走我的孩子吗?”容淑妃话一出口真是有一出是一出,句句都令我惊诧不已。
我撇了撇嘴,被人曲解误会的感受十分不好,我有点后悔来到这里,也懊悔自己竟然为一个孩子跟那些医学基础只是一概不知的妇人对牛弹琴!
因为无知愚昧,她们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曲解认为我用医术害了她们的孩子!
我深刻地认识到,古代人的医闹似乎比现代医闹还要刁端得可怕。
“陛下,娘娘要喝的糖水到了。”
感受到容淑妃宫里气氛骤然紧张到所有人不敢大气喘出来,钱缪壮了一点胆,出声高了一点。
我凝眉看过去,诸葛荀先一步接了过来,连忙凑到我身前。
我看他英俊的脸上没了往日缱卷温柔,反而冰雕着脸冷到凝固,对我说话语气还算柔和,带上轻哄:“玉儿,乖乖把糖水喝了。”
这时候我不敢由着自己性子,为了小病人跟病人家属据理力争了,这时候我清楚知道他是这里的陛下,帝王需要面子和威严,不能盖过挑战他的威信。
见他神色不是多好,语气对我还算可以,我就顺从地伸手要去接,他手里端着碗避了我一下,他自己握着汤勺对我说:“朕喂你。”他语气冷冰冰的,而我听着他好像在求我看在他亲手喂的动作,求我乖乖听话地把糖水喝完。
钱缪在后头补了一句,似在讨我高兴一点道:“奴才特意吩咐加了娘娘最爱吃的桂花味的,掺杂混入糖水里。”
“嗯,钱缪做得不错。”诸葛荀淡淡赞了一声,舀了一勺一勺喂我喝。
我张口,一口一口含着汤匙喝着。
他一边慢慢喂我,等我喝完,伸手安抚地揽住我肩膀,先把我按坐在秀墩上面,他蹲下来,手里多出一只鞋子握着,另一只手握起我脚踝,轻手套上我的脚。
“你先消消气,这里让朕处理,你不用管了,好好回宫歇着。”他缓缓说道,又站起来,拉我胳臂绕他脖子上,已打横抱将我抱了起来。
他铁青着脸,面无表情冷肃道:“俪宸妃及时救活了三皇子,乃功劳一件。朕看谁还敢嚼舌根,说俪宸妃不是的,论罪当斩!”
有人压抑地惊呼了一声,是奶嬷嬷听到我被亮明了身份,她刚才又拿言语顶撞了我,吓怕地瘫软在地上,怀里堪堪抱着的三皇子,被容淑妃侍女及时抱了过来。
容淑妃脸上花容失色地惨白,怔怔看着诸葛荀抱着我往门外走去,怎么泪流满面也得不到诸葛荀一丝关切,哪怕她身边还有个三皇子,诸葛荀头也不回地踏出她的寝殿。
“皇后驾到。”又一侍女走过来,挡了一下诸葛荀的去路,蹲了宫礼。
紧接着皇后一身浅碧华服雍容华贵地走过来,正迎面向诸葛荀抱着我踏出了寝殿的一步。
“陛下——姚.........妹妹!”皇后看到诸葛荀起先着急要行问安礼,不想却看到他怀里抱着的我时,皇后诧异地当场愣住了。
我窝在诸葛荀怀里,侧头从诸葛荀肩膀朝后看向皇后,不由得愣住了。
皇后清眉目秀微有一点寡淡,容貌虽一般,但不失母仪天下的风采,但仅从她眉眼上看去,似乎与姚妗的样子有四份像,三分像姚风的轮廓,下巴与我2000年后的父亲有八分像,只是剩下的我却照不出来她像谁了,很陌生的感觉。
诸葛荀没给机会停留,让我和皇后都好好看几眼,他迅速从皇后跟前擦身而过,根本没有给我和皇后观察对方的想法。
我正失神想刚刚一瞥皇后的样子,凝神想着皇后到底何许人也,忽然我被抱进了轿辇里,与外边夜色隔断开来,一片漆黑。
诸葛荀身后,钱缪正打着灯笼交给温染。
“玉儿,回去后好好歇着,这里的事都由朕解决。”诸葛荀不放心地伸手将我额前碎发拢到耳鬓一边,安抚地对我浅浅一笑之后,便后退开了,帘子霍然落了下来。
“温染,回去之后好好照顾俪宸妃,任何人不许打扰俪宸妃。”他又恢复了肃冷,吩咐着。
“是。”温染应了一声之后轿辇轻轻擡起晃了晃就平稳着走在回玉明宫的路上。
回到玉明宫,寝室内,我一眼看到床榻上多了小人,看到小人,我松了口气地释然:“灵儿,你怎么坐在妈妈的榻上?”
灵儿看到我,立即探出头来,对我招手:“我想娘了,父皇说娘亲今天一个人睡,叫我过来陪着娘亲一起睡。”
我缓而笑着走过去,坐下来,灵儿立即把脑袋搁在我腿上,我伸手抚摸她的头,一下一下的。
“父皇还说,娘亲累了一天了,叫灵儿乖一点,不许吵娘亲。”说着,擡起头来,打了哈气道:“娘亲我半夜被人叫醒的,钱总管说让我过来陪娘亲一起睡,现在我又困了。”
我说了一声:“咱俩现在就睡,我也很困。”
灵儿赶忙起来,掀开了夏被就往里靠过去,然后又拉着我道:“咱俩挨着紧一些,我好久没在娘亲怀里睡啦!”
我顺着她拉我胳臂的姿势躺了下来。
灵儿瞥了一眼床榻外头,又道:“还是父皇心细,又拿来一缸冰镇,今天热的很。娘你头上汗多,我帮你擦一把!”
“嗯。”我将头伸过去,灵儿擡袖给我擦汗,问:“你哥呢?”
“我哥还在侧殿睡着,等明一早,娘就能看见哥了。”
“睡吧。”我实在疲累,搂着灵儿睡了。
不一会儿,温染走了过来,帮把纱帘都垂了下来,撒了下去。
清晨,循儿果然依约过来同我和灵儿一块用早膳,诸葛荀不知昨夜去哪里住宿了,但我不会关心他以外的私生活。
这里毕竟是古代,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妻为夫纲的时代,三妻四妾在这里都是常事,就好比我那个时代一夫一妻制法律合法是一样的。
“咦,你们俩竟然不吵我,闹着出题。还有你灵儿,不显摆背律法了?”我吃了一口粥,感觉今日早饭两个小鬼吃得格外安静,不跟我叽叽喳喳烦我课业的事。
灵儿闷头吃了一口小馒头,擡起来昂着头道:“父皇说了,娘亲身体不舒服,不能吵闹你,要不以后没法问你课业的事了。”
我冲她瞪一眼,敢情这小人今日肯不问我课业,是为了留在以后缠着我问。
“循儿,你呢?一会儿还要不要做物理题?”我擡眼朝循儿看了一眼,问道。
循儿吃饭都特别端,颇有随诸葛荀这种皇家礼仪风范。
“我呆会去学堂找姬太傅问学,就不闹着娘了。”循儿板起身子,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皇子该有的贵气。
我瞄了他一板一眼的与生俱来的皇族贵气,一时适应不了他这种古代皇族里才有的做作,问:“我发现你近日有点不一样了,从我回来看到你,你就这么一直端着,累不累呀?”
“娘,我不累,父皇说我最近学业颇有进益。”
“嗯。”我点点头,“你喜欢就能认认真真学好,切忌骄傲自满,学习这事必得虚心向学,不要逞一时急功近利,喜好结果输赢,学习是一辈子的事,不是用来搞成败结果的。”
“嗯,娘的教诲,循儿谨记。”循儿吃完之后,又站起来道:“娘,我去学堂了。下了学我立刻找你。”
“去吧。”我点下头,又扭头看灵儿还坐那不动,问:“你不是嚷嚷姬太傅教得道法好,你怎么不去呢?”
“娘,我想陪你,特意向姬太傅请了假。”她把头搁在我怀里,蹭了蹭,撒起娇来:“娘,我好久没吃过你做的冰淇淋了。我想吃奶味的。”
我呵呵一笑,伸手刮了她鼻子一下道:“你就偷懒吧!”
她不以为意地笑道:“偷懒也不会耽误我课业,我早把后几天的课业都做完了,就是为了陪陪娘。”然后小声嘀咕道:“就不想去皇后宫里,容嬷嬷看到我总叫我学规矩。”
“皇后对你不好吗?”她说起皇后时,昨天那一瞥眼没来及看清皇后的样子,问灵儿。
“规矩忒多,又无聊,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一气之下跟父皇告状了。父皇再也不叫我去皇后那里了。”灵儿说道,“父皇也说了我这个当公主的将来不必为了国家和亲什么的,就让我好好陪在父皇和娘亲身边就好了。”
听着她的话,我忽而想起了我的父亲,父亲也曾说我不嫁的时候,他愿意养我一辈子,成为老姑娘也行。
轻叹一声:“你父皇这话倒跟妈妈的父亲说过的话,如出一辙。”
灵儿猛地擡头,问:“外公也说过父皇的话?外公肯愿意娘亲一辈子不嫁人?”
“你外公从来不拘着你妈妈,还当你妈妈是你外公掌心里呵护着的小公主呢!”
“娘,我也好想见见外公,可惜外公死得早,若他活着,在外公面前,我一定比你还得宠!”
我嗔笑一声,挠了挠她小鼻子道:“你外公才不会呢!在他跟前向来都能一碗水端平,才不会为了你,妈妈在你外公这里就不吃香了呢!”
直教灵儿皱起小鼻子咯咯笑起来。
忽然温染的声音传到了殿内:“回皇后娘娘,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去见俪宸妃。”
外头皇后声音说道:“温姑姑,你莫不是忘了,本宫与俪宸妃乃一母同胞的姐妹。姚玉到底是本宫的亲妹妹,怎有不能见的理。”
里间,灵儿担忧地抱住了我,问:“娘亲,皇后姑姑是不是来找我?我不想去她那里学规矩,父皇说了,我不用学那么繁琐。”
我想了想,看到茶几上面,附耳跟灵儿说了两句,灵儿擡眸转向茶几上精致的盒子。
灵儿点了点头,觉得我说得很容易能说服皇后,遂下了坐,拿走了茶几上的精致盒子往外走去。
“灵儿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姑姑,我娘说了她身子不适,父皇有令在身,不易破了规矩私自出来迎接姑姑,叫我给姑姑带来波斯国的钻石项链送给姑姑,以表我娘亲礼不周到,实在是我娘的不是。”灵儿规规矩矩蹲身行宫礼,奉着盒子给皇后看。
“你娘还不肯见我?”皇后语气有些不满。
以前在宫中,我还未去银州治理水利稻田的时候,她经常到云泉殿要看我,但都被诸葛荀旨意回绝了,不让我和皇后单独见面,所以我对一母同胞的二姐特别生疏。
“姑姑您误会了,我娘说她礼数不周,难以登堂大雅,怕冲撞了姑姑您,所以特地给姑姑送来我娘亲亲手设计的钻石项链送给姑姑,以表她歉疚的心意。”
灵儿大概是怕皇后心里闹个不爽,悻悻离去也闹出是非的关系,她索性打开了盒子给皇后看。
很快,皇后惊呼了一声道:“这不是.........这不是.........”
灵儿颇有胸有成竹,语气比较自傲地道:“没错,这是宫外宫内贵勋世家女眷争相寻找神秘的红玫瑰镶红宝石鸽血红金镶项链,世间这种设计只此一件。我娘手作的定制限量版。”
“你母妃竟然肯舍得把自己亲手做的两年的红宝石项链送给本宫?”
半晌,我听到皇后说完这一句默然好半天不说话了,最后容嬷嬷口气不怎么样,用训教的口吻说灵儿:“灵帝姬近日你都不去皇后宫中学规矩了。”
灵儿听了容嬷嬷的话之后,纳罕吓一跳之余,理了理自己情绪,语气平稳,底气十足:“容嬷嬷,是父皇叫我好好陪着我娘亲的。而且父皇说了,我不用学太繁琐规矩,将来也不会出国去和亲。”
“你........你这孩子少拿你父皇搪塞我!”容嬷嬷愠怒了。
“温姑姑,帮我!”灵儿向温染求助。
温染倒好声好气地劝解道:“皇后、容嬷嬷恕奴婢说一句,陛下心疼灵帝姬,也心疼俪宸妃,现在俪宸妃身子确实不爽利,不便出来见皇后娘娘,就是怕把病气过给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看在俪宸妃跟您是同胞姐妹份上,您先行回宫,待俪宸妃身子好了,陛下也宽了她的禁足,再让俪宸妃专程到您宫里去请安,好吗?”
“都一年了,陛下还不肯俪宸妃到处走动。要我看,陛下这种做法纯属把俪宸妃当金屋藏娇养着。”容嬷嬷语气不忿地说道。
好一会儿,皇后酸溜溜地道:“妹妹离家多日也不肯见一见姚氏家人吗?先前她还能见一见姚镇国公,现在入宫一年再也不曾召见过镇国公,就连姚家老夫人来宫中探亲,也不曾见过妹妹出来到本宫宫中与本宫和娘亲相见。”说着,当下起了一丝哭腔。
“皇后您母仪天下,菩萨心肠,奴婢听了您的话都心疼您。”容嬷嬷忍不住也跟皇后一块酸溜溜地说起伤心处,嘤嘤一会儿,忽而容嬷嬷又开始了她心气里的不平,专冲着厅堂里的我传话道:“俪宸妃你要是有点良心,听到你一母同胞二姐姐的话,就应该出来见一见才好!”
我坐在屋中没有动,外边听起来可怜,可是以往宫中诡谲多变,勾心斗角,即便是最亲的人也要变成了仇人。
所以,我不太爱渗入是非诡谲之中,就是为了维持与亲人在宫中的距离,双方不会因为多变的权利而撕破脸皮,最后闹得曲终人散,我决定还是不出去见的好。
两方正胶着,谁也不会退让,今日看皇后架势就是非要见我不可了。
“哟,怎么来了这样多的人!”不远处,有人一语打破了这里拉扯地互不想让,接着脚步声走近了两步堪堪停下。
“奴才请皇后安康,万福金安。”是钱缪的声音。
“钱总管,你可算来了!”灵儿小幅度地跑向钱缪,撒娇忸怩各种都在钱缪身上用上了,道:“是父皇要来吗?”钱缪摇了摇头,灵儿又委屈地撒娇讨好道:“钱总管救我,容嬷嬷又来捉拿我去姑姑宫里学规矩!”她小声促着钱缪,好一顿讨饶卖乖:“父皇心疼我,您也疼疼我,我今日不想去嘛!”
“好好好好,奴才这不是来了吗,灵帝姬殿下。”钱缪宽慰一顿灵儿。
惹来容嬷嬷更加不忿,怒一声指责灵儿:“你这孩子,有这么当着皇后的面跟陛下跟前的人告状的吗!”
“容嬷嬷息怒。”钱缪开口说了一句,容嬷嬷连忙闭上了嘴,等着看他怎么圆这个场。
钱缪瞄了一眼灵儿手里的盒子,笑呵呵地问:“殿下,您手里的盒子这么精致,莫不是前日俪宸妃娘娘半年前在波斯商人手里得到了世间罕见的红宝石吧?”
灵儿道:“娘亲拿这个送给皇后姑姑的,说是她一片拳拳心意,叫皇后姑姑不要见外,喜欢就拿走,到底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是父皇那里不松口,娘亲怎么也不肯出来见一见皇后姑姑的。”
钱缪笑了笑,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皇后娘娘您和容嬷嬷莫要怪俪宸妃礼数不周到,这个还真不怨怪俪宸妃,都是陛下的旨意,俪宸妃只有听从的份,才不见皇后的。陛下也说过,俪宸妃在宫中礼数是最笨的,不好拿出来见后宫诸人,怕闹了个笑话,所以烦请皇后娘娘别在这里站太久,今儿日头太阳太盛,皇后娘娘可别伤了凤体才是。”
“既然钱总管奉陛下的令来着,本宫就不再此地多留了,只希望陛下多多宽解俪宸妃禁足一二,毕竟本宫和本宫的家人已经与她多年不见了。”皇后说道。
钱缪是绝不肯松口,根本不被皇后的话牵着鼻子走:“这个还需看陛下的意思,陛下的旨意,也不是俪宸妃能说得动的。”
皇后颇不满地嘀咕道:“本宫这个妹妹也太乖顺了,真不知她之前那么小在前朝的宫中怎么存活下去的!”
这是皇后暴露出心底里最不满的话,也有意指对我忽然乖顺的性子感到不喜。
不过从她愤愤不平,酸溜溜的话里,我感觉到她对我还是带了一些利用的,企图从皇权权利里,她想从我这里分一杯羹。
我心感叹:到底是一个娘生的,却不是同一个性格,姚妗就从不要求我这些带有利益上的荼毒,而姚萃却不是这般只安隅于皇后位置,她要的是更多皇权的野心。
“钱总管你怎么亲自来了?”皇后凤仪离开之后,温染上前问道:“是不是陛下有口令要来这里一趟?”
钱缪答:“昨日出了三皇子这档事之后,陛下一直忧心俪宸妃的身子,可今儿陛下那里宫务繁多,抽不出身来,本来等快晌午过来,结果范美人又忽然有了身孕,陛下紧巴巴只得安排晌午吃午饭的时候看一眼范美人。这不赶紧抽空嫌隙派本总管带着补品过来问候一下俪宸妃,好叫陛下安心。”
温染正叹气,钱缪提前知道温染叹什么气,又说道:“陛下不仅送来俪宸妃调养身子的补品,还带过来陛下精挑细选的香料,说宸妃娘娘头发上的香好闻,就送来上好精品的茉莉香料给宸妃娘娘屋子里熏一熏,不只茉莉香料,还有山茶香料,格外还有陛下自己私用的松香料,一并都给了宸妃娘娘送来,外带来一名御医给宸妃娘娘把平安脉,用极好的药给宸妃娘娘调养身子。”
正说时,我已经走出了门外,看到钱缪在日头下跟温染和灵儿站在一块说话,便道:“钱总管既然来了,就别在外头站着,怪晒的,快进来说话。”
钱缪看到了,连忙行了宫礼道:“奴才请俪宸妃安康,俪宸妃万福金安。”
“快别拘礼了,我这里没别人,你上我这来,也好松松口气,歇会喝点茶,也好等回去伺候陛下还能提十二分精神也不会累。”
钱缪连连谢道:“还是宸妃娘娘心疼奴才。奴才应陛下的口谕,将御医给您带来瞧瞧,陛下这一上午因为您身子心神不宁,跟外臣谈起公务的时候总心不在焉,总叫奴才过来看一看宸妃娘娘,才安心。”
“嗯,快请进。”我摆了手势叫钱缪往殿里过去。
进了殿,谁都识趣不提皇后过来此处,御医把了脉,还是说我劳累过度,忧思沉重,开了几副药让我好好调养,切不可被别的事再伤脑筋烦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