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1/2)
子路
三日后,庆王回都。
关于季子路,沈叔云知之甚少,只知他母家出身算得上尊贵。而相较于季如锦有首辅教导,季子风有国公提点,季子路倒是老老实实从宗学出来的,他没有先生,也因一早就被赐了封地离都而淡于朝臣视野,继位一事温永蔺也仅仅只是顺带提了他。
余清捏了捏眉头:“不管是庆王自己要回来,还是有心之人要庆王回来,只要是在这个节骨点上,那意思还不够昭然若揭吗?”
蒲澜想起了那日朝堂之辩,说:“都察院的人暂且不提,那李章潭又是听了谁的差使,竟敢公然在朝堂之上以下犯上!”
“他一个正四品尚书,犯得着听谁差使,政见立场不同罢了。放眼这朝中,谁又敢断言没有一个意见相左,陛下包容那些太子党,季氏拥趸,便是已经做好了有朝一日会处在风口浪尖的准备。”
蒲澜想吁一口长气,但瞧沈叔云已经搁下了手上的奏折,硬是给咽肚子里了。
“李章潭那日在朝上说的不无道理,余次辅此刻说的也不无道理,”沈叔云瞧着两人,“朕那日并非不给李章潭面子,而是次辅寥寥几句便定了李章潭以下犯上的罪,若是不顺着次辅给李章潭脸色瞧,怕动摇次辅在朝中地位。”
余清心下了然于胸。
“谢陛下为臣思虑,臣自当为陛下披肝沥胆,鞠躬尽瘁。”
自今日下朝后,余清和蒲澜便在这偏殿里议了一个半时辰,余清正值风华,而蒲澜已经年近半百,坐久了难免腰疼。沉双给蒲澜拿了软垫,又奉上一盏酽茶,见蒲澜脸色缓过来一点才掀帘立在门外。
蒲澜抿口茶,说:“陛下,庆王今日回都,若要敲打亦或是试探,都得趁早。”
余清也正有此意,庆王回都之意既明朗却也不明朗,若是今日就能见真章再好不过,即使庆王闭口不提,沈叔云也要让他现出原形来,否则时日一长,谁还觉得庆王才是不速之客。
“庆王有封地,倘若是带兵前来……”余清顿了一顿,“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这意味着我们有没有必要去试他,若庆王当真带着兵……”
就地斩杀才是王道。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基于沈叔云要有先帝传位遗诏与传国玉玺当中的其中一样,否则实在无名无分,难以服众。
自沈叔云继位以来,尚从未公开过其中的某一样,余清心里也没有底,倘若当真没有呢?他是沈叔云从翰林院里提拔上来的,没有沈叔云,谁也瞧不见他,倘若陛下遗诏与玉玺两样皆无,那他——
余清在心底暗暗发了誓,那他就做一次乱臣贼子,替陛下力挽狂澜。
“先帝的遗诏,陛下可有妥善存放”
此话一出,蒲澜都替他捏一把冷汗。
沈叔云侧撑着头,难掩郁色:“朕没有遗诏。”
余清和蒲澜心里都是一咯噔。
但谁也不敢再往下问。
就这样沉默了须臾,沈叔云似是等得犯了困,主动问:“没了吗?不问问朕有没有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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