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2/2)
“何以见得”
“你种了这么多年,心里也有底了,树不好种,有可能呕心沥血栽好的树苗,第二年就会被风连根拔起,或者因为干旱而枯死,再或者人祸也有可能,阻碍因素太多,费时费力不讨好。”
傅九阖不是没想过,他深知在大漠栽树就是天方夜谭,但他想试试,这是一件从古至今无人敢尝试的事情,他想做,兴许有可能呢。
“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沈初六将画好的图纸递给傅九阖,傅九阖盯着那图上龙飞凤舞的方格,眉头一点一点皱起。
他看不懂。
“咱们可以把干草编成细小方格植入大漠,蔓延至原上一侧百余米宽,再用布匹立在方格中间,制成一道道隔断,最后再在方格上种植林木。”沈初六拿笔在纸上画了画,“布置方格之后可以形成一道风墙,风力也会有所削弱,避免积沙,也能降低地面的风速,才能稍稍改变大漠风沙侵蚀的条件。”
傅九阖霎时直起腰,“稻草可以截流,也能利于植被生长。”
沈初六点点头:“唯一的弊端,可能就是费力些,铺设时费工,你又有的忙了。”
“忙点好啊,”傅九阖拍了拍身侧,“上来。”
沈初六脱掉木屐,盘腿上了榻。
帐内热,他又刚沐浴完,单是穿着一层薄薄的中衣都烘得脸庞红红的,傅九阖伸手摸了摸,见沈初六那般乖巧,便忍不住笑,问:“热吗?”
沈初六摸了摸脖颈,锁骨处已经薄汗涔涔。
“还好——”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傅九阖就将他拽进了被褥间,沈初六毫无防备,即使瞧见傅九阖迎面而来时,他也是一脸的不设防,直至贴上了他的胸膛,感受到那中衣之下的起伏,沈初六面上才盈出了一丝紧张。
“你好香,”傅九阖埋头伏在沈初六的颈窝,他故意对着那诱人的凹陷吐气,“让我好好闻闻。”
沈初六打一个激灵,颈间的麻意顿时四散,傅九阖的湿发就贴在他的脸颊一侧,狡猾地顺着衣领敞口垂落,贴在了沈初六胸前。
他被凉意惊醒,又被热意捧起,一上一下格外煎熬,他在羞赧中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随后一阵温热抢夺了他的唇舌。
(hexie)
傅九阖应着,却应得模模糊糊,他任由沈初六在他耳边低语……
上下颠倒时,沈初六在模糊间看见了傅九阖额头上的疤痕,那疤痕埋藏在发间,平日里瞧不出来。他抚摸着,眼里透着柔意,那股温柔要将傅九阖溺死了,他想盖住沈初六的眼睛,不许他再不自知的勾引人。
沈初六酿着红潮,等待着傅九阖:“你——”
他被翻过去了。
傅九阖倾身而上,将沈初六的呼之欲出赌在了唇齿之间,他用双臂将沈初六固定在床褥间,低头瞧着那随他动作而一松一紧的后背,那线条的张弛全权由傅九阖说了算。
帐外落雪宁寂,帐内暖室飘香,床沿上悬挂着的风铃在颤动中发出悦耳的声响。木桩上堆积的残雪悄然落地,在顷刻间被泥土消融,无声的化为雪水渗入虬枝乱叶当中。
他们在月光皎洁下虔诚相拥,在风雪肆虐的夜晚依偎,无所顾忌似乎是两个人所共同追求的结果,他们不在意彼此陷入牢笼中的模样,在颠倒,起伏,震颤的过程中只想让对方记住自己的模样。
傅九阖不在意了,他孑然一身败给了色|欲,在虔诚的占有下,他输的起。他心甘情愿落入网中,不过在这之前,他似乎忽略掉了,纵然是死,为何不能持着一身风流,在牡丹花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