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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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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禄被当成球耍,他在离都前深知边陲远离颖川,傅九阖不会对他过于客气,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傅九阖对他不客气也就罢了,就连他手下的副将竟也这般糟践他。

等回到颖川,他定要向太后阐明实情。

正想着,永禄瞥见了门外一抹雪白,那人掀帘而入,在与永禄对上眼时,那人就似逃一般地离开了,永禄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模样,就被傅九阖挡了个严严实实。

“公公一路上风尘仆仆,此刻还是歇息吧。”姜延得了令,牢牢守在门前。永禄知道这是要软禁自己的意思,朝门外狠狠啐了一口。

沈初六躲回了帅帐,他做了无数种猜想,万万没想到,太后竟然会让永禄走这一趟。

永禄虽说只是个随堂太监,但他很得提督刘宜诚提拔,又常常在内庭走动,为太后效忠,是个私权极大的宦官。太后派他来,就是自己来,这就是在逼着傅九阖回都。

“初六,”傅九阖掀帘而入,“用过早饭了吗?”

沈初六有些心不在焉,“啊你说什么?”

“问你用过早饭了吗?”

“没,”沈初六回过神,“等你一起。”

傅九阖唤人上了几道早茶,与沈初六一道用了。沈初六今日常常跑神,傅九阖故意给他盘中夹了一根萝卜丝,他也毫不在意地吃进了嘴里,然后又满脸讶异地吐了出来。

“你心里有事。”傅九阖搁下筷子。

沈初六见状也不吃了,他有些拘束地拭了嘴,问:“是颖川的人来了吗”

“嗯,”傅九阖给他端来了奶茶,“要我在年前回都。”

“你不想回,对吧。”

“嗯。”

“可你必须要回。”

傅九阖第一次从沈初六的眼中看到了郁色。他是一个温柔到了极致的矜贵公子,遇事不慌不乱,像是飘在惊涛骇浪之上的羽毛,在波涛汹涌中波澜不惊,唯独那日在蜀州的强吻,傅九阖才从他眼中瞧出了一些震撼,不是恐惧,也不是慌乱。

“为什么这么说”

“我认得他,”沈初六擡眼,“他是司礼监提督刘宜诚的干儿子,但这不足以让他在内廷站稳脚跟,真正让他持权狂妄的不是刘宜诚,而是太后。”

傅九阖食指有节奏地敲动着桌面,他盯着沈初六,像往常一样,却异常冰冷。

“太后器重他,是因为永禄是条他养在膝下的乖狗,司礼监水太深,太后不能也不敢将信任托付于他们,锦衣卫北镇抚许印与黑影卫统领沉双是同门,他们只效忠于陛下,所以太后为保日后实权,她必须有一条属于自己的狗,这条狗现在叫永禄,等时机一到,就要改名为司礼监了。”

傅九阖似笑非笑:“你想告诉我什么我脑子笨,找不着重点。”

沈初六:“我想告诉你,永禄就是太后,他的话,就是懿旨,所以,你必须要回颖川。”

傅九阖听出来了,沈初六这是怕自己不认得永禄,从而稀里糊涂得罪了太后。沈初六这是在帮他,可傅九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他对面前之人的把握越来越模糊了,模糊到,在沈初六说那一番话时,傅九阖竟然瞧不清他的脸。

他眸子一沉:“何来必须二字,抗旨不遵,无非就是把我关进刑部大牢,倘若陛下无情,把我关进诏狱也不无可能,身死不过头点地,我不惜命的。”

沈初六嘴角扯了几下:“你说什么”

傅九阖耸耸肩,对沈初六的质问置若罔闻。

“傅殊闲,”沈初六一字一顿说,“你说你不惜命”

傅九阖站起身,他大大方方地咧起嘴角,“你原先不是好奇,我为何冬日只穿单衣吗?其实理由很无聊,我就是想死。自戗会给将军府带来灾祸,我只等老天何时开了眼,冻死我最好,若是冻不死,我就战死在沙场,若是战不死,我就死在君主的刀下。我活着,不比死了痛快。”

他转身就要走,却听沈初六颤着声说:“你觉得是朝廷亏欠了你,他们多次将你视为弃子踢出棋局,而今,他们又因争权夺势将你带回纷争,你不喜尔虞我诈,也不喜做纷争的筹码,可你大可以说你厌弃世俗,但你为何要不惜命”

傅九阖弯了弯嘴角:“我本就不是将军命,我赤条条来到人间,不想活得这么不自在。”

“可有人想要你活,”沈初六音色沙哑,若傅九阖此刻能转头看看他,他定能发现那水润的眼睛此刻早已染得猩红 ,“甚至有人比你还在意你自己。”

傅九阖脚步一滞,缓缓转过头去。沈初六坐在桌前,双眉轻皱,眼中酿着一泓清泉,他盯着傅九阖的双眸,骤然启唇:“傅殊闲,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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