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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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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

沉默过后,是无尽的自责。

他明明两手空空,可此时此刻却宛如攥着一把利刃,准确无误地扎进了沈初六敞在他面前的心窝,一刀见血,伤可见骨。

“把它,还给我……”

他用了些力气,想要自己咬字清晰,想要说话之余不会溢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傅九阖不敢再惹他,他将糖人琥珀小心翼翼放回沈初六半蜷的掌心中,谨慎地就着蹲姿向后退了两步,他的头微微仰着,眼里带着些焦灼与期盼。

沈初六握紧了掌心中的冰凉,那已然算不上是冰凉,早已被傅九阖暖热了。

“你出去……”

傅九阖见他终于愿意开口,神色也缓和了下来,别说让他走,就是让他滚傅九阖也甘之若饴。

他在滚前仍不放心,自顾自嘱咐:“我这就出去,在门外等你,你不出来,我就不走。”

他一改先前音色,即使话中有些极端之意,但说出来却似乎是在撒娇,放在以往沈初六一对此定会忍俊不禁,但他此刻只想摒弃外界一切,包括傅九阖。

傅九阖沉默着带上门,寒意侵身,冻得他瑟瑟发抖,搓手跺脚此刻都成了无用之举。驻守边陲六年来,他第一次有了要穿厚些的欲|望,不是因为冷,冬日的寒冷永远不会变,只是这具躯体,跟着魂魄一起从麻木走向了生动。

他将自己束缚在这具躯壳里,以此来对抗世间所有的恶意,即使固守一隅,也宛如建起了属于自己的铜墙铁壁。

此刻外围已经濒临决堤,有人将他拽了出来。

姜延方才去巡查,此刻见傅九阖正呆立于檐下,便走上去问:“大帅站外面干什么”

“罚站。”傅九阖脱口而出。

“……”这院里谁敢让傅九阖罚站,姜延思索着,也不忘禀告差事,“大帅,属下方才在后院的一间柴房中发现了数具尸体,其中一具正是那日在酒楼滋事的壮汉。”

傅九阖侧过身,悄悄扫了眼身后,低声问:“怎么死的。”

“皆死于扼喉。”

“知道了,”他对此已毫无怀疑可查,只说,“将那些尸体和书房里的陆常兴都寻个地方安葬了,封了陆府,让顾云帆上书朝廷直呈陛下,看该如何处置,接下来的事,就要看陛下派谁来接管蜀州这一堆烂摊子了。”

姜延单膝跪地:“是。”

“等等,”傅九阖继续说,“没了蜀州山匪庇护,那蛮人势必要跑回老家去,你传信告诉李木孑,边陲一带但凡有人要过境,不论是谁,就地拿下。”

门开的时候,最后一抹残阳正好落下地平线,天色呈着雾蒙蒙的灰,在寒风呼啸中被肆意摧残。傅九阖从辰间站到傍晚,连姿势都未曾变过,他身着单衣不曾披狐裘,双唇都冻得乌青,却也一声不吭地立在门前。

沈初六理好了衣冠,面色如常,在看到他挺拔的背影时也不讶异,只是擡起头,看着天空飘下的雪。

“你冷吗?”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傅九阖搓了搓冻僵的手臂,也不逞强,说:“冷。”

“披上我的狐裘”沈初六淡淡地问,擡手将他身子扳过来。

“不要,那是你的。”

话音落,两人俱是沉默。

良久,傅九阖才开口:“初六,论坦诚,你我或许都无资格,但从此刻起,我想要一个对等。”

“你想怎样”

“我不会再骗你,”傅九阖屈膝与他尽量平视,“你也莫要再对我隐瞒。”

沈初六顿了一下,擡眼看他:“我所处在这个环境下,这个境况中,你又该作何解释”

“沈初六,”傅九阖捏住他的肩膀,目光何其诚挚,“我是心甘情愿将你带在身边的,若之前还有不纯之心,此刻便了然全无,我私心昭昭,所言皆诚。”

私心昭昭,所言皆诚。

“当……当真”沈初六惊愕地低下头。他承认,他被傅九阖眼里的真诚烫到了,那是一股能让他自己感受到羞愧难当的不自在,他由衷地感觉欣喜,可却无法触摸,那让他如受凌迟。

傅九阖将他那双轻而易举就被冻得通红的手径直抓过来焐着,笑说:“我不对你说假话。”

***

三日后,颖川皇城内,理事堂偏殿。

金兽喷香,余烟袅袅。沈叔云趴在偏殿的书案上睡的正熟,他一手搭在桌沿,手里还捏着本半开的奏折,悬在指尖摇摇欲坠。

沉双掀帘而入,瞧见这番光景恨得咬牙切齿,他几步走上去,用在室外冻得通红的手捏上了沈叔云露在外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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