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2）
第 83 章
跟随着人流的方向，拐了两个弯来到了食堂。
食堂的大楼很旧却很干净，有一种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工厂的感觉。
人流到了门口停住，齐笙几人隐在人群中，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没多久，一个人站到了食堂的台阶上，高呼：“忠诚奉献、敢于担当！”
身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口号声，“忠诚奉献、敢于担当！”
齐笙跟着大家举起了双手，加入了呼喊口号的行列。
整整喊了十遍，口号声停了下来，人群一窝蜂地冲进食堂。
食堂门口，张贴着“员工用餐守则”
“第一条规则：下午一点前请所有用餐员工离开餐厅。”
“第二条规则：会有督察组随机在食堂进行抽查，请被抽查员工展现出你对印刷厂的忠诚。”
“第三条规则：杜绝浪费，请大家节约食物。”
“第四条规则：猫和老鼠的游戏正式开启，抓到老鼠的猫会获得奖励。”
“第五条规则：食堂中禁止询问他人隐私信息。”
员工们进门，看到头顶的规则，和同伴互相对视一眼，每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
一种诡异的气息在空气中流动，齐笙瞬间感觉到了许多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
不，是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游走！
其它员工都会看一眼规则纸，却只是瞟一眼就转开视线，平日里大概是没有这个规则纸的，却会在有调查员到来，规则怪谈开启的时候出现。
在她一直以来的规则怪谈生涯中，都与原住民有过不少的接触，这些人也会遇到规则怪谈，并且对生活中的规则怪谈持有较为排斥的态度。
为什么印刷厂的员工们，看到规则怪谈出现，会是兴奋而不是恐惧？！
齐笙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
其它调查员还在认真观看规则怪谈，齐笙赶忙拽了拽旁边的人胳膊，示意大家去排队。
丁文博歪了歪脑袋表示疑惑，他还没好好分析规则呢。
没有机会解释，齐笙脸上也跟随大家露出兴奋之色，兴冲冲地走到了队伍后面排队。
贺子忻意识到什么，迅速调整了表情紧随其后，其它调查员只能跟了上来。
齐笙警惕地左右乱看，倒不是她不怕被发现不对，而是身边一大半的人都是这样的！
食堂中的一大半员工，都在左看右看，上下打量着彼此。
齐笙确定自己的伪装已经到位，才收回了东张西望的视线。
猫和老鼠的游戏，调查员就是老鼠！
这些原住民那么开心，是在这场紧张的规则怪谈中，他们都是捕猎者，捕猎成功的人，就能获得属于猫的奖励。
更让齐笙头疼的是，第四条规则说的是“猫和老鼠的游戏正式开启，抓到老鼠的猫会获得奖励。”
这句话只说了开始，却没有说会在吃完饭之后就结束，也就是说，很大可能这场游戏会维持在接下来的整个怪谈生涯中。
他们六名调查员现在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里，却没有任何人有想要为难的迹象，可以看出，“猫”并不是随意捕猎的。
抓到老鼠的第一步，是证明这真的是老鼠。
所以他们不能被发现有任何的异样。
原住民们虽然平时也不会看到规则出现，但是这明显不是规则第一次出现了，所以他们并不会盯着规则猛看。
原住民为了抓到老鼠会去观察身边的每一个人，这也给了调查员光明正大观察周边的机会。
还好规则要求不可以主动询问他人的隐私信息这点，给了调查员几分活路，不然只要抓着人就问怪谈世界才知道的东西，猫和老鼠的游戏在五分钟内就可以直接结束。
“你是老鼠！”喧闹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怎么看规则那么久，你是老鼠吧！”
规则纸前，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被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揪着领子质问，一脸的害怕和无辜。
“我不是，我只是这里的新员工，没看过这个规则所以多看了一会儿。”女生可怜巴巴的解释。
“哈哈，所有老鼠都说自己是新员工，让我抓到了吧！”中年男人越发兴奋了起来。
“我......我真的不是。”女生还在解释，却对事情没有起到任何的帮助。
“反正你让我抓到了你是老鼠的的证据，送到了分发车间，就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了了。”
女生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下来，“去了分发车间，就算我不是老鼠，我哪里还有命出来！”
“那就不是我的事了，谁让你被我抓到证据了。”中年男子拎着女生的领子就往外面走。
“等等！”
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了他。
中年男子转头，看到一个女生穿着最低级的工作服，杏眼圆睁，一脸愤怒望着自己。
“怎么了？你也要一起去分发车间吗？你一个穿最低级工作股的人竟然敢说话，老鼠都是穿着这个衣服的！”
被质疑的齐笙没有丝毫胆怯，而是嘲弄地笑了一声，“这里那么多人都穿着这个衣服，你竟然想把我们都说成老鼠吗？”
整个食堂里，有六成的员工穿的都是和调查员们一样的工作服，齐笙一句话，就将中年男子想要抓捕的对象扩大到了这六成人。
果然，这些被牵扯的人对着中年男子怒目而视，眼中灼热的怒意似乎能将中年男子扒下一层皮来。
中年男子手松开，向后退了几步，摆着手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没说你们都是，诶，你这小姑娘，我在这抓老鼠你跳出来干什么，不允许抢猎物啊！”
“谁跟你抢猎物。”齐笙不满地瞟了个白眼，指着女生说：“她不是老鼠，我作证。”
“你凭什么作证？说不出来个子丑寅卯，你就一起去分发车间。”中年男子强行挺着胸口，气势凶凶地说，然而那故意擡高的音量已经暴露了他的胆怯。
“她今天还帮周主管的忙，去恐吓那些老鼠，我们很多人今天路过都看到了。”
这个女生正是在那个车间门口，看到的被A4纸切割身体的女生，齐笙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能完好无损的在这里吃饭，所以并不敢将怎么恐吓老鼠说清楚。
“对对！”女生连连点头，“今天我跟周主管一起布置的幻境，但是大哥你知道的，哪怕那是幻境，还是疼的不得了，我要是老鼠我怎么可能在那个幻境里活下来。”
竟然是幻境！
还好刚才没有说被A4纸切割的事情。
女生被惩罚的时候，车间里并没有其它的人，所以女生也没有其它的目击证人，刚才被质问的时候，就陷入了自证陷阱。
“我.....我当然知道！”中年男子语气更凶了一些，齐笙能听出，他也不知道如何恐吓老鼠的秘密。
全知印刷厂中，在员工内部也有很多信息是不互通的，这些会是调查员们活下来的保障。
“那你说，你是在哪里恐吓的老鼠，一共几个老鼠？”
女生嗫嚅着，抠着手指，张嘴想要说出今天的经过。
不能让她说，会影响接下来大家的计划！
“你违规了！”齐笙大喝一声。
女生和中年男子都愣在原地，不知道齐笙说的是谁。
女生正要解释，就听到齐笙说：“这位大哥，你违规了！你竟然询问她隐私信息！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不允许询问隐私信息吗？”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刚才以为齐笙是站在自己这边，没想到马上就面临更加严重的指控。
“我当然知道，是为了防止那些老鼠知道太多隐私信息之后装猫装的太像。”
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面对员工的时候给出的理由。
齐笙关于不让询问隐私信息是给调查员生存点的推论没错，但是员工也必然会对规则有疑惑，全知印刷厂对自己的员工并不坦诚。
齐笙微微笑了笑，“所以，你询问她今天上午的工作内容，不就是询问隐私信息吗？”
“怎么会！”中年男子一脸不可置信，“隐私信息不是哪个城市的，叫什么，哪个车间的，这种信息才是吗？”
“可是你问她在哪里恐吓的老鼠，不就能知道是哪个车间的，你难道想钻规则的漏洞？”齐笙反问道。
中年男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站在地上喃喃自语，“好像问到了之后我确实能够推测出来什么车间，如果知道恐吓内容能推测出来更多，但是......但是这真的不是我的目的。”
中年男子没有解释的机会，食堂中出现几个穿着浑身鲜红色工作服的员工，喃喃自语的中年男子被红衣员工强行带走，离开了食堂。
争论结束，围观的人也全部散去，打饭窗口的队伍又排了起来。
女生对着齐笙连连道谢，“还好有你，不然我今天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听说一般会有些一个车间的帮忙证明，我刚来，也没一个车间的给我作证。”
齐笙：“没事，今天凑巧见过你而已，时间不多了，先打饭吧。”
刚才的喧闹吸引了不少人，但还有更多人根本不关心别人抓老鼠的事，趁着骚乱的时间打好了饭，现在队伍已经很短了。
齐笙亲热地拉着女生排着队，对贺子忻比的大拇指回了个ok的手势。
她并不是真的好心，而是在帮自己减低嫌疑。
现在帮女生争执了之后，她身上探究的目光都扫了一些。
会在一个人被冤枉成老鼠的时候站出来的，按照大家的经验都不会是老鼠，更别说齐笙还敢把那个中年男子弄走了，这是老鼠能干的事情的话，这场游戏就不叫猫和老鼠了。
“真烦。”施平似乎刚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眯眼瞟了女生一眼，齐笙在身旁都感觉到一股杀意。
齐笙 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了施平的视线，女生现在对她、或者说对所有调查员来说都很有用处。
张兰笑眯眯地拦着女生搭话，比如几点起床，几点睡觉，不要熬夜之类的，看似是在关心人，可句句都能分析出印刷厂职工的作息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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