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2）
这些信息对齐笙也有用，现在有人冒险去做，她没有必要制止。
“这个小伙子，你怎么没有表情，那么冷淡？”排在队首的一个老奶奶打了饭，回来的路上笑嘻嘻地问。
她面前是冰块脸贺子忻。
老奶奶打量着贺子忻，“不会是因为刚刚老印刷厂，遇到世界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在故意装作冰块脸吧？”
贺子忻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什么意思，我只是今天心情不好，你就准备污蔑我吗？”
感情真挚，愤怒恰到好处，贺子忻的演技不错。
老奶奶却没有被唬住，“我盯上你好久了，刚才他们吵架的时候，你看着那边一脸关心的样子，你关心什么？如果对方不是你的老鼠队友你关心什么？”
贺子忻看的齐笙，却被老奶奶误解为了看的被冤枉的女生。
贺子忻“切”了一声，“就这？懒得跟你解释。”
现在的证据根本不能证明他的身份，如果他多解释反而更加可能暴露更多的证据。
“那好吧，那老婆子就陪你吃个午饭。”老奶奶端着餐盘，跟在了贺子忻的身边，一副不走了的架势。
这个距离，哪怕小声说话，也能被老奶奶听的一清二楚，一旦有任何情况出现，所有调查员都会被割裂开来。
张兰默默地闭上了嘴，拉着女生的手眺望着打饭窗口，好像只是为了看看还要多久排到她。
队伍已经排到了最前面的丁文博，他看着打饭窗口迅速后退了几步，脸色煞白。
怎么了？
齐笙往前望去，差点被恶心的吐出来！
打饭窗口的饭菜竟然都是人身体的部位，一大盆的人手和红色的酱汁混在一起，人的心脏被切成了块，做成了卤肉，血腥场景不停地刺激着调查员的神经。
齐笙看向老奶奶的餐盘，那里是一个红烧猪蹄和一份酸辣白菜。
老奶奶快速凑到丁文博身边，“怎么回事，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了？”
丁文博看到老奶奶的餐盘也反应过来了一定是视觉出了问题，勉强地笑了出来，“没什么，就是我信奉的教义不让我食用猪肉，所以看到猪肉有些恶心。”
“是吗？”老奶奶狐疑地看着丁文博，“食堂每周都有一顿这个菜，你之前怎么过去的？”
“我之前这天都自己带饭，刚来没多久，还真没有吃过今天的菜。”丁文博的解释合情合理。
可这也只是让老奶奶抓不到他身份的证据而已，完全无法打消老奶奶的疑虑。
齐笙决定主动出击，老奶奶狗皮膏药一样，说不定下一个被抓住把柄的就是她。
“丁文博！”齐笙喊道。
丁文博转身，似乎在问：你怎么喊出了我的名字。
齐笙好像没看到他的暗示，继续说：“一会儿咱们车间的一起吃吧，吃完一起回去。”
说着齐笙指了指其它几个人。
“你们是一个车间的？”老奶奶惊讶地说。
“当然了！”齐笙瞟了老奶奶一眼，带着几分怒意，“你是以为我们车间好欺负吗？还是想问问我们是什么车间？”
“没有没有。”老奶奶顿时丧失了兴致，端着盘子走开。
丁文博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不过老奶奶离开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他深呼了口气，再次将视线落在了打饭窗口上，递出了红色餐券，“一份卤心脏，一份红烧茄子，一份米饭，谢谢。”
即便知道那是猪心，可看着太吓人了，怎么还点？
齐笙站到打饭窗口前才明白为什么，打饭窗口的台子上，写着“健康饮食，荤素搭配”八个大字。
齐笙缓缓呼了口气，递上了餐券，也要了个卤猪心，一个酸辣白菜，一份米饭。
后面的调查员也都要了卤猪心。
不是大家爱吃卤猪心，而是猪心和人心的区别看着还没那么明显，生啃人手对她的心理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哪怕是经历过专业训练的齐笙也有点遭不住抱着个人手在那里啃。
之前的女生也一起打了饭，跟着齐笙几人坐了下来。
女生的名字叫苏慕瑶，是一个刚来了两天的新人，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
齐笙笑着报出了陈悦的名字，向苏慕瑶介绍着其它人。
能够赶走老奶奶，还要感谢苏慕瑶说的一句话：听说一般会有些一个车间的帮忙证明。
有人帮忙证明并不能够确定就不是调查员，但是为什么这个办法能够解脱质疑。
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调查员们都只是临时组成的队友，彼此之间根本没什么情谊，，在一个人被质疑的时候，并不会冒着自己也被质疑的风险去帮队友解释，只有同车间的员工会这么做。
所以齐笙将六名调查员捆绑成一个车间后，老奶奶自知已经没办法说服大家这里有老鼠，便自行离开。
齐笙几人坐在板凳上，看着盘子里的菜大眼瞪小眼。
她叹了口气，把酸辣白菜吃了下去，其它人也只捡着素菜吃。
“你们怎么不吃了，今天我主管说了，肉菜必须吃完，不然就定死了是那个。”苏慕瑶投桃报李，好心提醒道。
那个当然就是调查员了，看来大家都知道肉菜在调查员眼里难以下咽。
齐笙拿起筷子，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空盘子，夹起一块卤心脏往嘴里塞。
肉质Q弹，食材新鲜，口味恰到好处，齐笙却来不及品味，就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其它人见状，眼睛都不敢闭，只能硬着头皮往嘴里吃，丁文博还强行露出了美味的表情。
远处一阵骚乱声，几个穿着红衣的员工走了进来，正式刚才将中年男子带走的那几名红衣员工，他们随手就点了一个员工。
“忠诚度检查。”
员工小声说了什么，红衣员工就走向下一个人。
眼看着检查组朝着几人走来，齐笙还没有想明白，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食堂中声音嘈杂，这个距离根本听不清别人说的话。
那些人刻意声音说的很小，就是为了防止让别人听到。
“怎么办，他们过来了！”丁文博小声说。
“你们知道要说什么吗？”张兰已经顾不上苏慕瑶能不能听到了，小声问。
齐笙干咳一声，“可以正常说话。”
忠诚度检查室对员工的，而不是用来检测调查员的，所以正式员工也有不通过忠诚度检查的可能。
苏慕瑶皱着眉头，“怎么办啊，各位哥哥姐姐知道忠诚度检查要说什么吗？”
红衣员工又检查了两个人，齐笙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红衣员工在每个人面前停留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即便齐笙听不清楚，也能看到不同员工说的话不一样。
可惜她不会唇语，读不出他们说的是什么。
除非.....除非她心里已经有了选项，才能和口型对照。
到底是什么？
眼看红衣员工越来越近了，施平拍了拍旁边的调查员的肩膀，那名调查员名为何鸿卓，进入规则怪谈以来一直没有说过什么话，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何大哥，检查组的都是跳着查的，如果一会儿我没猜错，在我们这边只会检查一个人，如果你主动站起来被检查，我们所有人都安全了，你觉得怎么样？”
看似是问何鸿卓，其实是在问坐着的其它调查员。
齐笙冷声说：“不一定会查到我们，如果谁被查到，是谁运气差，我们不会推任何人出去。”
施平看着靠近的红衣员工，越发急躁起来，“我不只是我了我自己考虑，这也能保住你的命，你脑子那么聪明，难道想不明白这个到底吗！”
他看向丁文博、贺子忻和张兰，试图寻求支撑。
施平似乎有过类似的经历，在危险时刻，主动推出一名调查员，来让其他调查员安全，或许在过去，其它的调查员都会支持他的提议。
所以他选择了至今没有表现出特别之初的，最为普通的何鸿卓。
何鸿卓双手微颤，求救地看向一直以来作为主心骨存在的齐笙，小声问：“我......我可以不去送死吗”
“当然......可以。”齐笙锐利的眸子望向施平，“有我在，没有任何人会被自己的队友杀死。”
“你！你怎么那么笨啊！你们其它人倒是说说话啊！”施平向贺子忻求助，却只得到了一句淡淡的，“我同意这个观点。”
张兰低下了头，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
何鸿卓差点哭出声，“谢谢，谢谢你们！”
“哎呀，一群圣母！”施平拳头狠狠砸向桌面，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他手上的青筋暴起，胸前猛烈的一起一伏，任谁都能看出他有多愤怒。
可他知道齐笙对于通关的重要性，才硬生生忍下了这一口气。
齐笙默默吃着饭，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苏慕瑶一眼。
如果说讨论忠诚度检查的事情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证明忠诚度，所以不怀疑大家，几人刚才那个对话，已经很有老鼠的嫌疑了。
可苏慕瑶只是很冷静地埋头吃饭，偶尔惴惴不安地擡头，询问齐笙想到解决办法了没有，没有一点怀疑六人身份的样子。
是真的太单纯太笨了，完全没有抓老鼠的经验，还是想要隐藏起来，等着拉近关系之后抓到更加实锤的证据？
“那个女的，站起来！”红衣员工终于来到了几人身边，直接就指向齐笙。
施平呲笑出声，等着看齐笙如何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