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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第543章 换头劫之冥令断阴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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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刚踏上阳间的土地,袖中的妖灵系统便突突震动,屏幕上跳动着“云萝残魂波动异常”的红色预警。她抬眼望向朱府方向,那里正飘着一团不散的黑雾,像极了忘川边未散尽的怨气。

街角的茶馆里,子乔正对着棋盘发呆。黑子摆成的“云”字被白子围在中央,眼看就要溃散——这是他和云萝最爱的残局,如今却只剩他一人对弈。窗外突然飘进片残破的衣角,绣着的并蒂莲与云萝生前常穿的那件水红裙一模一样,子乔伸手去抓,衣角却化作轻烟,在他指尖留下道血痕。

“朱尔旦藏不住了。”白薇薇推门而入时,正撞见子乔用布裹手指,血珠渗过粗布,滴在棋盘上,晕开朵凄厉的花。“云萝的头在枯井第三砖下,压着的那方砚台,刻着你送她的诗。”

子乔猛地抬头,眼里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的残魂正趴在井壁上哭呢。”白薇薇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每到子时,她就会摸自己的脖颈,好像还在找那颗被摘走的头。”

话音未落,茶馆外突然传来喧哗。朱尔旦被八府巡按的人押着经过,他挣扎着回头,冲围观人群嘶吼:“是陆判!是他说换头能保我富贵!那妖妇的头本就该换给我娘子!”

人群里,娇娘穿着件新做的月白衫子,颈后用胭脂遮着那道缝合线。可当朱尔旦喊出“陆判”二字时,她突然浑身发抖,衫子领口滑落,露出的皮肉下竟隐隐泛着青黑——那是阴司换头术的反噬,怨气正从缝合处往骨头里钻。

“爹……”娇娘瞥见人群外的娇父,突然跪了下去,“女儿对不起您……我颈后的不是疤,是线……是陆判用黑线把我和云萝的头缝在一起的……”

娇父手里的拐杖“哐当”落地,他看着女儿颈后那道若隐若现的线,突然想起三年前女儿坠马后,大夫说她“伤及头颈,恐难恢复旧貌”。原来不是恢复,是被彻底换掉了。

公堂的鼓声响到第三通时,白薇薇站在枯井边,看着衙役们撬开第三块砖。砚台果然压在那里,背面刻着的“萝”字已被血浸成紫黑,而云萝的头颅就在砚台下方,双目圆睁,嘴里还咬着半块玉佩——那是朱尔旦当年求娶时送的聘礼,如今成了她死前最后的证物。

“陆判的账,该算算了。”白薇薇摸出腰间的冥王令,令牌上的纹路突然亮起,映得井口一片惨白。她知道,今晚子时,陆判定会来取这颗头颅销毁证据,就像他当年悄无声息取走无数人的性命,只为满足那些“换运”“换貌”的贪念。

子时的风卷着纸钱掠过街角,白薇薇望着阴司方向,指尖的灵力渐渐凝聚。她想起忘川边那朵枯花,突然明白:有些错,从来不是花不该开,是赏花人,非要把它折下来,插进不属于自己的瓶里。而她要做的,就是把那些插错瓶的花,连瓶带根,一起拔出来。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陆判的身影就如墨滴入水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枯井旁。他指尖的判官笔泛着幽绿的光,正要触碰到云萝的头颅,却被一道金光弹得后退半步。

“陆判,手伸得太长,会被阎王爷剁了喂狗的。”白薇薇倚在井栏上,冥王令在掌心转得飞快,令牌上的“冥府敕令”四字在黑暗里亮得刺眼。

陆判的黑气在周身翻涌,声音却依旧平淡:“张姑娘多管闲事,就不怕我把你私闯阴司的账,一并算到阎王爷面前?”

“哦?”白薇薇轻笑一声,甩出从朱尔旦书房搜出的契约,“这上面您亲手画的押,写着‘以云萝之头换娇娘容貌,朱尔旦献阳寿十年为报’,您说阎王爷是信您,还是信这白纸黑字?”

契约在金光中展开,陆判的脸瞬间变得扭曲。他猛地挥笔,无数黑蛇从笔尖窜出,直扑白薇薇面门。可那些黑蛇刚碰到冥王令的金光,就“滋滋”化作黑烟。

“您这换头术,用的是生人精血和阴司禁术,每换一次,就欠地府一笔血债。”白薇薇步步紧逼,“朱尔旦欠的是阳寿,您欠的,是阴德。”

陆判的手剧烈颤抖,他看着云萝头颅上那半块玉佩,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是她自愿的!云萝说只要能让子乔记住她,换头又如何!”

“自愿?”白薇薇嗤笑,“您问问井里的残魂,她是自愿,还是被您灌了‘忘情汤’后骗着画的押?”

她话音刚落,云萝的头颅突然睁开眼,空洞的眼眶里流出两行血泪,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在重复着什么。白薇薇凝神细听,才辨出那是三个字:“还我头……”

陆判的黑气骤然溃散,他踉跄着后退,判官笔“哐当”落地。“不……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这样,阎王爷自有公断。”白薇薇收起冥王令,转身对赶来的八府巡按拱了拱手,“大人,人证物证俱在,陆判擅用阴司禁术干涉阳间,还请您上书地府,讨个公道。”

巡按看着井里的头颅和地上的契约,额角渗出冷汗,连忙应下。

白薇薇走出朱府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她摸了摸袖中那半块从云萝嘴里取出的玉佩,突然想起忘川边的枯花——有些花,即便被折了枝,根还在,只要还有人记得,就不算彻底死去。

而她要做的,就是让那些被贪心和欲望摧残的灵魂,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根。

远处,娇娘正跪在云萝的坟前,将那道缝合线彻底露了出来。她没有哭,只是一遍遍地用帕子擦着墓碑上的字,直到朝霞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娇娘跪在坟前,指尖抚过墓碑上“云萝之墓”四个字,指腹被粗糙的石面磨得发红。颈后那道缝合线在晨光里泛着浅粉色,像条丑陋的蜈蚣。她从袖中摸出一把小巧的银剪,毫不犹豫地挑开了线尾的结。

“这头,本就该还给你。”她低声说着,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线头松开的瞬间,颈间传来撕裂般的痛,可她脸上却露出了解脱的笑。随着最后一针线脱落,那颗属于云萝的头颅,终于从她颈上卸下,轻轻放在了墓碑前。

阳光漫过坟头的野草,照在云萝的脸上,仿佛给她镀上了层金边。娇娘摸了摸自己原本的脖颈,那里留着一圈浅浅的疤痕,却真实得让她想哭。

“我爹说,当年你坠马,是我爹救了你,却被陆判骗着换了头。”娇娘坐在地上,絮絮叨叨地跟墓碑说话,“他说你俩本是好姐妹,却被这荒唐事隔成了阴阳两界……我偷了陆判的还魂散,听说能让你魂归故里,你试试?”

她撒下一把带着药香的粉末,风一吹,粉末化作细碎的光点,绕着墓碑转了三圈。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云萝站在不远处,穿着当年那件水红裙,冲她笑了笑,然后渐渐消散在晨光里。

白薇薇站在山坡上,看着这一幕,收起了冥王令。远处,巡按正带着衙役押解着陆判往地府去,陆判的黑气被锁链捆得死死的,再没了往日的嚣张。朱尔旦跪在地上,望着云萝的墓碑,涕泪横流,嘴里反复念着“我错了”。

风里飘来泥土和青草的气息,白薇薇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山下走。袖口的妖灵系统轻轻震动,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任务完成:解救云萝残魂,惩戒陆判,执念消散度100%”。

她笑了笑,将系统收起。有些账,终究要算清楚;有些错,也总得有人去纠正。就像这山间的路,哪怕布满荆棘,走的人多了,总能踩出条通途来。

山下的集市已经热闹起来,卖早点的摊子冒着热气,孩童的笑声清脆响亮。白薇薇买了个刚出锅的肉包,咬了一大口,温热的肉汁烫得她直呼气,心里却暖融融的。

她知道,这人间的烟火气,才是最该守护的东西。那些藏在暗处的龌龊,那些被欲望扭曲的人心,终会被这日复一日的暖阳和人声,慢慢驱散。

就像云萝坟头的野草,终会在春风里,重新冒出绿芽。

娇娘正盯着墓碑上渐渐清晰的云萝虚影发怔,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回头时,陆判的脸在晨光里泛着青黑,手里的锁链“哗啦”一抖,竟缠上了云萝的魂影。

“蠢货!这还魂散是我故意放在药箱里的,你真当凭你那点微末道行,能唤回枉死魂?”陆判的指甲泛着乌青,掐住娇娘后颈,“当年换头时,我就留了后手,云萝的残魂早成了我的寄魂器,你以为烧了她的尸骨、换了她的头颅,就能断了我的念想?”

娇娘被掐得喉间发甜,却死死盯着云萝魂影里渗出的黑气:“你……你竟用活人魂魄炼器!”

“不然呢?”陆判笑得狰狞,“你以为朱尔旦为何对我言听计从?他儿子的魂还在我炼魂炉里焐着呢!还有你那当巡按的爹,当年收我贿赂时签下的字据,此刻正压在云萝棺材板下——”

话音未落,云萝的魂影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竟是挣脱了锁链。她的虚影一点点凝实,袖口飘出半张烧焦的纸,正是当年陆判逼她签下的换头契,墨迹里还沾着她的血。

“陆明远,你以为烧了书房就能毁了证据?”云萝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如刀,“你忘了我有记仇的毛病?当日你灌我迷药时,我就把你的罪证抄了三份,一份藏在发髻里,一份缝进裙摆,还有一份……”

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巡按带着衙役冲上山坡,为首的正是娇娘的父亲。老巡按举着另一张罪证,气得浑身发抖:“陆明远!我女儿偷你的还魂散,原是为了引你自投罗网!你以为我当年真的收了你的贿赂?那是我故意留的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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