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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9)第542章 换头诡案之魂断阴阳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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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当年我兄长为何能在枉死城留着一缕残魂?”白薇薇冷笑,令牌突然升空,周身金光暴涨,屋外竟传来隐约的锁链拖地声,“冥王亲赐的令牌,别说十殿阎王,就是判官小鬼,见了都得跪迎。刚才那阵马蹄声,你以为是来抓我的?”

她侧耳听着院外的动静,锁链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阴差特有的沙哑喝问:“陆判何在?持冥王令者在此,还不速速现身受审!”

陆判的黑气突然溃散了大半,露出底下枯槁的原形,他指着白薇薇,手指抖得像风中残烛:“你……你早就报了阴司?!”

“不然留着你这蛀虫篡改生死簿吗?”白薇薇抬手接住落下的令牌,金光在她掌心流转,“你以为乡绅给你的那点好处够换命?现在算算,你折损的阴寿,够在拔舌地狱熬上三百年了。”

院外的阴差已破门而入,锁链“哗啦”一声缠上陆判的脚踝,他尖叫着被拖向门外,黑气在金光中寸寸消散。白薇薇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将令牌揣回袖中,转身对惊魂未定的娇娘道:“别怕,十殿阎王再横,也得认这令牌。接下来,该算算你夫君的账了。”

娇娘望着她袖口露出的令牌一角,突然跪了下去:“姑娘大恩……”

“起来吧。”白薇薇扶起她,目光落在院外初升的太阳上,“这令牌能号令阴差,却护不了阳间的公道。你的账,得自己算。”她说着,将那本从陆判巢穴里搜出的《换头秘录》扔给娇娘,“背面的账册,够他喝一壶了。”

账册落在桌上, pages 哗哗作响,像是在诉说那些被陆判和贪官联手掩埋的真相。而白薇薇袖中的令牌,正悄悄散发着微光,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决绝——这令牌,不仅是为兄长讨公道的凭证,更是她要掀翻这阴阳勾结的底气。

白薇薇攥着冥王令,看着阴差将陆判拖走时,朱尔旦正撞开地府殿门。他双目赤红,手里紧攥着当初与陆判定下的契约,大步冲到被锁链缚住的陆判面前,将契约狠狠摔在他脸上:“陆判!你答应过我,换头之后保娇娘平安顺遂,为何让她被那些狂蜂浪蝶纠缠?你不守信用!”

陆判被锁链勒得喘不过气,却仍嗤笑道:“契约只说保她容貌,可没说挡得住人心。你自己没本事护住人,倒来怪我?”

“我没本事?”朱尔旦额角青筋暴起,一脚踹在旁边的石桌,碎石飞溅,“我日夜教导她礼仪,让她脱胎换骨,不是让她成为别人觊觎的对象!你若不拿出法子解决,我今日就拆了你这地府殿!”

白薇薇站在殿门旁,看着状若疯魔的朱尔旦,指尖冥王令微光一闪。她清楚,朱尔旦的嫉妒里藏着不安——他怕自己配不上脱胎换骨的娇娘,更怕留不住她。

“陆判,”白薇薇忽然开口,声音清冽如冰,“契约上‘平安’二字,你总不能耍赖。这些纠缠者中,半数是你暗中引来的阴物所化,无非想逼朱尔旦用阳寿换护符,好从中牟利。”

陆判脸色一变,朱尔旦却猛地回头看她,眼神里满是震惊:“你说什么?那些人……不是阳间的狂蜂浪蝶?”

“半数是阴物,半数是被阴气压住了心智的凡人。”白薇薇将一枚透明符篆扔给朱尔旦,“捏碎它,能见真身。至于陆判,”她看向阴差,“按地府律例,以阴物滋扰阳间,该如何处置?”

阴差沉声应道:“剥去判官位,打入沸油地狱,受千年煎熬。”

陆判尖叫着挣扎,朱尔旦却已捏碎符篆,看清了那些“狂蜂浪蝶”的真面目——半数青面獠牙,半数眼神空洞如傀儡。他怒极,一脚踩在陆判胸口:“敢算计到我头上!”

白薇薇看着他眼底的戾气,淡淡道:“现在,你知道该让自己变强,而不是只盯着旁人的目光了?”

朱尔旦攥紧拳头,看着符篆消散后恢复清明的路人,又看了看远处正担忧望来的娇娘身影,狠狠点头:“我会的。”他转向阴差,“我要告他欺诈,以契约为证,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殿外的风卷着怨气掠过,白薇薇将冥王令收回袖中。这场闹剧,总算让朱尔旦明白,真正的守护,从不是靠旁人约束,而是自身有足够的底气。

朱尔旦蹲在周府墙角,看着家丁将最后一箱银锭搬进去,指尖的玉佩硌得掌心生疼——那是程鹤声高中后送他的谢礼,如今倒像块烙铁。他转身时撞进一个冷硬的怀抱,陆判的判官笔正抵在他喉间,墨汁顺着笔尖滴在衣襟上,晕开乌黑的云纹。

“那财宝刻着周家先祖的血契,你也敢动?”陆判的声音比寒冰更刺骨,“程鹤声的状元运是他十年寒读挣来的,你以恩主自居,强要他分你半副榜眼仪仗,真当阴司的笔,是吃素的?”

朱尔旦后退半步,撞翻了身后的酒坛,醇香混着泥土气漫开:“我助他脱离困境,分些荣光怎么了?周有财一家蠢钝,守着财宝也是挥霍,我替他们管着,反倒是错?”

“错在你动了贪念,乱了因果。”陆判将一卷生死簿摔在他面前,“你看这页,周有财本应靠那财宝赈济乡邻,积下阴德,保子孙三代平安。如今他们家破人亡,这笔账,记在你头上。”

朱尔旦盯着簿上“周有财阖家自缢”的朱批,脸色煞白,却仍梗着脖子:“你少唬我!我现在是八府巡按的座上宾,阴司也得给几分薄面——”

“巡按?”陆判冷笑,判官笔在半空划出一道金光,映出巡按书房的景象:程鹤声正将半副仪仗劈碎,对心腹道,“朱尔旦逼我认他为恩,此等挟恩图报之辈,断不可交。”金光里,程鹤声案头还摆着朱尔旦强塞的“恩主牌”,已被劈得只剩一角。

朱尔旦踉跄着后退,撞见个提着药箱的身影。子乔扶着药箱站稳,看清他时愣了愣,又转向陆判,迟疑道:“判官大人,方才我去给周府遗孤诊病,见那孩子颈间挂着块云纹玉佩,倒像……像娇娘姑娘的旧物。可我问起娇娘,那孩子却说,从未听过这名字。”

陆判抬眼,目光扫过朱尔旦怀中露出的半块玉佩——那是娇娘当年给他的,此刻裂痕正顺着纹路蔓延。朱尔旦猛地攥紧玉佩,指节泛白,却听见陆判丢下最后一句:“你既信权势不信因果,这恩主的虚名,你自己留着吧。”

判官笔在空中划过最后一笔,朱尔旦袖中的八府巡按手谕突然化为飞灰。远处传来报喜声,说程鹤声奉旨巡查八府,首站便要彻查“恩主强占民财”案。

子乔看着朱尔旦失魂落魄的背影,又想起周府孩子那声“娘亲说,云萝是天上的仙女,不能叫俗名”,心里疑窦更甚。他哪里知道,娇娘早已在陆判的暗助下换了身份,那云纹玉佩,是她留给旧识的唯一念想。

而朱尔旦怀中的玉佩,裂痕已深至核心,只消轻轻一碰,便会碎成齑粉。

白薇薇抱着手臂站在奈何桥头,看着下方忘川里挣扎的黑影——那是朱尔旦的魂魄,正被贪婪化成的锁链捆着,往更深的黑暗里坠。

“陆判您瞧,”她声音里带着点凉薄的笑意,目光扫过那黑影徒劳的挣扎,“我早说过,不是所有智慧都能引人向善。他拿着您给的机缘,不想着怎么用在正途,反倒一门心思钻营算计,把‘聪明’变成了作恶的刀,这便是贪心喂大的蛇,吞不下大象,反把自己撑破了。”

陆判握着判官笔的手顿了顿,朱砂在生死簿上晕开一小团红:“你倒是看得通透。”

“不是通透,是见过太多。”白薇薇弯腰,拾起忘川边一朵快要枯萎的花,花瓣一碰就碎,“就像这花,本该顺着时令开谢,偏有人想让它四季不败,用秘法催着、养着,最后根烂在土里,连来年发新芽的力气都没了。”

她想起朱尔旦当初拿着第一桶金时的狂喜,想起他后来为了敛财,连乡邻的救命钱都敢克扣,想起他被揭穿时,那双曾充满野心的眼睛里,只剩下惊恐和不甘。

“您给了他改写命运的机会,他却把路走成了死胡同。”白薇薇将枯花扔进忘川,看着它被黑水吞噬,“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就是给错了人的善意。”

陆判在生死簿上写下“贪噬而亡”四个字,笔尖划过纸面,发出轻微的声响。“你说得对。”他合上簿子,目光投向远处轮回的光点,“所以阴司的规矩里,‘心术不正’这一条,判得比‘愚昧无知’重得多。”

白薇薇笑了笑,转身往回走。忘川的风吹起她的衣袂,带着点冷意。

“走了,陆判。人间还有人等着我去点醒呢——总不能让所有花,都死在不合时宜的强求里。”

她的声音消散在风里,陆判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奈何桥的尽头,低头看了看那朵被扔进忘川的枯花,早已不见踪影。

就像那些被贪心毁掉的人生,最终也只会在忘川里,连点痕迹都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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