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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手忙脚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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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霖刚尝了口糖醋里脊,咂摸着眼问萧夙朝:“这满汉全席,总共多少道菜?”

萧夙朝正系着围裙往灶上添柴,闻言直起身,脸上带着点哀怨:“回岳父,一百二十道。”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脚步声,独孤硕、凌天宇、萧程乾三位长辈恰好赶来,一听“一百二十道”,脚步齐齐一顿,对视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想溜。

“几位长辈别走啊!”萧夙朝眼疾手快,丢下火钳就迎上去,半拉半劝地把人往厨房引,“您看这人手实在不够,帮帮女婿吧?快请快请,灶上还炖着汤呢。”

独孤硕被他拽着袖子,哭笑不得:“我说夙朝,这到底是请我们来做客,还是来当厨子的?”

澹台霖在一旁听得清楚,朝凌天宇扬了扬下巴:“天宇,去把时添适那家伙叫进来。”

萧夙朝赶紧补充:“岳父大人,就是时添适叔父家的女婿祁司礼,列的这菜单。”

澹台霖眉峰一挑,语气更沉:“快去!”

时添适刚在廊下站定,就被凌天宇拎了进来,一听“一百二十道菜”,瞪圆了眼:“一百二十道?真的假的?这是要开流水席啊?”

萧夙朝把案上的菜单递过去:“您看,这是菜单。”

正忙着切菜的萧清胄手都酸了,见人多起来,忙不迭喊:“亲哥!真忙不过来了!再这样下去,天黑都开不了席!”

时添适看着菜单上密密麻麻的菜名,再瞧瞧厨房里忙得团团转的众人,嘴角抽了抽——得,今儿这罪,怕是躲不过了。

时添适看着菜单上密密麻麻的菜名,又瞥了眼榻上优哉游哉吃着小笼包的澹台凝霜,心里那点不平衡忍不住冒了出来,嘟囔道:“凭什么就霜儿不用忙?咱们这儿忙得脚不沾地,她倒好,在那儿坐着当甩手掌柜。”

萧夙朝刚把一笼虾饺蒸上笼屉,闻言回头冷冷扫了他一眼,手里的锅铲往灶台上一拍:“没有霜儿在旁边说好话,你以为能有这流水席?她只让朕炒几道菜,哪像你家女婿,一开口就是一百二十道。”

他擦了擦手,走到榻边替澹台凝霜理了理额发,语气瞬间软下来:“再者说,霜儿是朕的皇后,本来就该享福。”

澹台霖在一旁听得眉头直皱,手里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磕,茶水都溅出了几滴:“时添适,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敢让霜儿下厨?”

时添适被他这眼神一瞪,顿时矮了半截,连忙摆手赔笑:“不敢不敢,霖哥您别误会,我就是随口说说。”他赶紧搬了把椅子送到澹台霖身边,“您快坐,快坐,这儿有我盯着呢,保证把菜做得妥妥帖帖的。”

萧夙朝看他那副怂样,冷哼一声转身回了灶台,手里的锅铲挥得更响了。榻上的澹台凝霜咬着小笼包偷乐,眼角余光瞥见父亲护犊子的模样,心里暖烘烘的——有这么多人疼着,她哪里用得着沾阳春水。

澹台凝霜在榻上蜷得久了,忽然馋起冰箱里的酸梅汤,便掀了被子翻身下地。光洁白皙的脚丫踩在微凉的金砖地面上,她却浑不在意,赤着脚就往角落的冰箱走。

指尖刚触到冰箱门的金属把手,“咔哒”一声拉开,冷气裹挟着酸甜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从里面拿出冰镇酸梅汤,倒了满满一杯,仰起脖子便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激得她舒服地眯起了眼。

“穿鞋。”萧夙朝的声音从厨房方向传来,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严肃,“还喝冰的?上次胃疼得直冒冷汗,没让你长记性?”

澹台凝霜转过身,手里还捧着那杯酸梅汤,舌尖舔了舔唇角的水渍,小声嘟囔:“长了的……”可眼里的馋意半分未减,她捧着杯子往萧夙朝身边凑了凑,语气软下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就是突然想喝嘛,常温的喝着不过瘾,就一小杯,没事的。”

说着,她又飞快地抿了一口,冰凉的触感让她眉眼都舒展开来,像只偷吃到糖的小猫,全然没把那句警告放在心上。

守在榻边的萧尊曜眼疾手快,见澹台凝霜捧着冰酸梅汤不肯放,当即大步流星走过去。他眉头紧锁,二话不说抬手就夺走了那杯酸梅汤,转身稳稳放在远处的桌案上,动作干脆利落得没给人反驳的余地。

紧接着,他俯身一把将澹台凝霜打横抱起,步伐沉稳地大步走回榻边,轻轻将人放在软垫上,还顺手拽过薄毯往她腿上搭了搭。

澹台凝霜被这一连串动作弄得愣了愣,随即不满地瞪着他:“你这小子,还记得自己是我儿子吗?这么霸道!”

厨房门口的萧夙朝看得清楚,忍不住扬声赞道:“儿子干得漂亮!就该这样治治你母后这贪嘴的毛病。”

萧尊曜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认真:“必须的。正因为是您儿子,才见不得您喝冰的——上次胃疼得夜里睡不着,忘了?”

澹台凝霜被噎了一下,扭头看向一旁的萧恪礼,带着点委屈告状:“恪礼,你看你哥,胳膊肘往外拐!”

萧恪礼正低头用帕子擦着手里的温茶,闻言抬头笑了笑,语气里满是赞同:“母后,哥说得在理。要不是儿子腿伤还没好利索,这会儿抱着您回来的,就得是我了。”他把茶杯递过去,“喝点温的吧,刚泡的蜂蜜水,比酸梅汤润喉。”

澹台凝霜看着两个儿子一唱一和的模样,气鼓鼓地接过茶杯,却没真动气——这俩小子,护起人来倒是一个比一个实在。

澹台凝霜被两个儿子联手“镇压”,心里憋着点小委屈,见萧夙朝从厨房出来,立刻耷拉着嘴角告状:“萧夙朝,你儿子欺负我!”

萧夙朝擦了擦手上的水珠,看了眼一脸严肃的萧尊曜,故意板起脸:“尊曜,怎么跟你母后说话呢?不敬长辈,道歉。”

萧尊曜虽觉得自己没错,但还是依言颔首,声音低沉却恭敬:“对不起,母后。”

澹台凝霜刚要得意,就听萧夙朝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她身上,语气带着点不容置喙的认真:“朕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准吃冰的凉的,偏不听。现在还反过来污蔑你大儿子,该谁道歉?”

澹台凝霜被他说得一噎,脸上的委屈顿时变成了几分心虚,嗫嚅着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对不起……”

话音刚落,她忽然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萧尊曜,话锋陡转:“不过话说回来,我儿子刚才抱我的时候,好像有腹肌了哎!”

这话一出,满室俱静。

萧尊曜耳根瞬间泛起红意,板着的脸差点没绷住。萧恪礼在一旁低笑出声,萧夙朝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自家这位皇后,转移话题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萧尊曜被母亲那句“有腹肌了”说得耳根发烫,偏偏澹台凝霜还盯着他不放,他索性梗着脖子回了句,声音里带着点少年人的别扭:“那也是给谭瓷玥摸的。”

“哟——”澹台凝霜拖长了调子,挑眉看向他,眼里满是促狭,“儿子这话可说差了,那我呢?我可是你亲娘。”

萧尊曜脸更红了,却依旧嘴硬,目光往萧夙朝那边一瞟:“您摸父皇的去,他的比我的结实。”

这话刚落,后脑勺就挨了一下轻敲。澹台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捏着那串檀木珠子,瞪着他骂道:“小兔崽子,没大没小的!跟你母后说什么浑话!”

萧尊曜捂着后脑勺,嘟囔着“本来就是”,却没敢再顶嘴。萧夙朝在一旁听得低笑,伸手揽过澹台凝霜的肩,凑到她耳边低语:“晚上让你摸个够。”

澹台凝霜被萧夙朝那句低语说得心头一跳,脸上泛起红晕,却故意扬起下巴,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甜得发腻:“还是我老公好。”

萧夙朝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的笑意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灼热。他凑近她耳边,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喑哑的磁性:“宝贝,别勾朕。”

厨房那边还飘着饭菜香,长辈晚辈都在跟前,他纵有再多心思也得按捺着。可怀里人儿软乎乎的依赖,偏生像根羽毛似的,在他心尖上轻轻撩拨,让他只想把人往怀里再紧些,恨不得立刻把这满室喧嚣都隔绝在外。

澹台凝霜被他说得耳尖发烫,嗔怪地推了他一下,却没真躲开,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逗弄这占有欲极强的帝王,果然是顶有趣的事。

萧恪礼轻咳一声,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眼神扫过旁若无人、腻歪在一起的父母,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二位,这儿还有人呢,可不是只有你们俩。”

萧尊曜在一旁看得直皱眉,抬手无奈扶额。他实在没眼看这场景——眼前这位对着母亲柔声细语、眼神黏得像麦芽糖的男人,真的是那个传说中雷霆震怒时能把他和萧恪礼一脚踹飞三丈远的暴君父皇?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简直像是被夺舍了一样。

他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吐槽:“爸,您这人设崩得也太彻底了吧?”

萧夙朝闻言,眼神瞬间从柔情似水切换成了惯有的威严,斜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吐出一句:“想重温童年?”

这话一出,萧尊曜和萧恪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变了脸色。那些年被父皇支配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什么罚抄奏折到深夜、被扔进校场特训到爬不起来……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两人齐齐摇头,幅度大得像拨浪鼓,连声应道:“不想不想!绝对不想!”

萧夙朝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收回目光,轻飘飘地给他们安排了任务:“既然不想,那就好办。你俩负责刷完今儿这一百二十道菜的所有盘子,一个都不许剩。”

澹台凝霜正靠在萧夙朝怀里看热闹,一听这话立刻替人抱不平,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也太能欺负人了。没瞧见清胄刚才锅铲都快抡冒烟了?他一个人在灶前忙得脚不沾地,你倒好,还想着给儿子派活儿。”

萧夙朝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语气带着点敷衍的安抚:“欺负欺负他又不犯毛病。你呀,自己找点儿乐子玩会儿去,让他们兄弟俩忙。咱们争取下午六点准时开饭。”

他话音刚落,就见萧清胄“哐当”一声关了火,手里拎着锅铲大步从厨房走了出来。许是累狠了,他脸上带着点不耐,走到萧夙朝身后,二话不说伸手拎住了他的后颈,就往厨房拖:“你当你弟是哪吒啊?还能三头六臂不成?就你这一头二臂的,少在这儿指手画脚,炒菜去!我得歇会儿!”

萧夙朝被他拽得一个趔趄,顿时不乐意了,挣扎着道:“松手松手!勒得脖子疼!成何体统?没大没小的!”

萧清胄才不管他什么体统,一把摘下自己的围裙,“啪”地甩到萧夙朝身上,又把锅铲塞进他怀里,没好气地说:“体统?你先问问你的好兄弟祁司礼,列这一百二十道菜的菜单,是不是脑子有坑!少废话,炒菜去!”

萧夙朝被塞了一怀的锅铲和围裙,看着萧清胄那副“再啰嗦就揍你”的架势,又瞥了眼厨房灶台上堆着的一堆待处理的食材,最终还是悻悻地闭了嘴,认命地转身进了厨房——看来今儿这“满汉全席”的苦役,他是躲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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