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手忙脚乱(1/2)
顾修寒、谢砚之、祁司礼三人倒是镇定,该切菜的切菜,该备料的备料,动作有条不紊。毕竟心里都门儿清,今儿这顿“满汉全席”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等过了这阵,萧夙朝指定会把他们几个拎到校场,没头没脸地暴打一顿,能不能保住小命都得看陛下的怒气消了多少。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自求多福”的无奈。
正忙着,殿外传来灵力波动,萧尊曜和萧恪礼已提着食盒落在廊下。萧尊曜一进门就瞧见澹台凝霜手里拿着蛋糕,眉头当即皱起:“母后,您怎么在吃零食?”他快步上前,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煎蛋,“我这儿有刚做好的煎蛋,您快吃这个,垫肚子也得吃点热的。”
萧恪礼也没闲着,打开另一个食盒,里面是冒着热气的小笼包,他小心地递到榻边:“母后,我买了您爱吃的蟹黄小笼包,快尝尝。”
澹台凝霜见两个儿子这般贴心,眼眶又有点热,接过小笼包咬了一口,鲜美的汤汁在舌尖化开,她含混着道谢:“谢谢儿子。”
萧恪礼见她吃得急,连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语气里满是心疼:“慢点吃,别噎着。这是饿了多久啊?”
萧尊曜则站在榻边,轻轻给她拍着背顺气,掌心的暖意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去,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看着母亲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暗暗记下这笔账——回头定要问问父皇,到底是怎么把母后饿成这样的。
萧翊一阵风似的跑进来,看见榻上摆着的吃食,眼睛一亮就往跟前凑:“母后,我也要吃……”
“洗手了吗?”萧尊曜头也没回,语气里带着点不容置疑的严肃,“没看见母后饿成这样?想吃自己去外面买,顺道再给母后多带点回来。”
萧翊被哥哥噎了一句,撇撇嘴不敢再闹,悻悻地转身往外走。
旁边正颠着锅的萧清胄看得有趣,忍不住小声吐槽:“尊曜这护着人的架势,跟皇嫂还挺有cp感。”
话音刚落,后腰就挨了萧夙朝一脚,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警告。“专心炒菜。”萧夙朝冷冷丢来一句。
萧清胄缩了缩脖子,赶紧应道:“哦。”手里的锅铲倒是没敢再停。
萧夙朝瞥了眼殿内,扬声道:“尊曜,进来帮忙。”
萧尊曜正给澹台凝霜顺气,闻言一顿,脸上闪过几分不情愿,却还是没作声。
“不行。”澹台凝霜立刻开口护着,把儿子往身边拉了拉,“我儿子得给我端水呢,没空。”
萧夙朝看她护犊子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没再坚持。
萧尊曜却没放过他,端起水杯递到澹台凝霜唇边,语气里带着点质问:“父皇这是把您饿成这样?快喝口水润润喉。”
澹台凝霜喝了口温水,鼓着腮帮子哼道:“也不全怪他,要怪就怪除了你父皇之外的所有人——抢我的薯片!”她说着还瞪了眼门口探头探脑的几人,气鼓鼓的样子倒像是只受了委屈的小兽。
萧恪礼刚给澹台凝霜剥了颗糖,闻言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促狭:“母后您发的朋友圈,我给您点过赞了。这点心要是不够吃,儿子再去给您买,放心,外祖父们都瞧见那条动态了,估计过会儿就得派人送吃的来。”
澹台凝霜被他说得心里熨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盈盈道:“还是我儿子贴心。”
小厨房里,萧清胄正对着那长长的菜单发愁,瞥见谢砚之站在一旁闲着,便扬了扬下巴:“一百二十道菜,真会出难题。谢砚之,去买些米油盐酱醋茶来,灶上快空了。”
谢砚之皱了皱眉,问:“买多少?”
萧清胄手一挥,说得随意:“看着买,多点少点都行,别到时候不够用。”
“自费。”萧夙朝的声音冷不丁从旁边插进来,他正低头处理一条鱼,刀刃在鱼肉间利落游走,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买回来敢提半个‘报销’字,朕把你腿打断。”
谢砚之嘴角抽了抽,看了眼萧清胄——合着这是把他当冤大头了?但对上萧夙朝那没什么温度的眼神,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是。”转身往外走时,心里把萧清胄骂了八百遍。
小厨房的烟火气里,萧夙朝的声音像定音鼓般敲得响亮,指派人时半分不含糊,唯独落到澹台凝霜身上,那语气能瞬间软成一汪春水。
“祁司礼,那筐冬笋去了皮切成滚刀块,大小匀着点,别跟你拟奏折似的拖泥带水。”他眼尾都没抬,手里正给一只肥鸡褪着毛,指尖利落得不带一丝犹豫。
祁司礼刚应了声“是”,就听他又转向顾修寒:“你去把那坛二十年的花雕启了,煨肉用,别偷喝,回头查出来罚你抄十遍《礼记》。”
顾修寒手里的菜刀顿了顿,无奈应下,心里却嘀咕着陛下这罚得比打板子还难受。
萧清胄刚把一尾活鱼刮净鳞,就被他点名:“把鱼剁成块,骨头上的刺处理干净,霜儿不爱吃带刺的。”
“知道了知道了。”萧清胄嘟囔着,手上却不敢怠慢,连鱼腹里的黑膜都仔细刮了三遍。
这时澹台凝霜在殿里喊了声“渴了”,方才还一脸威严的萧夙朝立刻变了脸色,擦了擦手就往外走,路过时华洛身边还不忘叮嘱:“那锅汤火别太旺,熬出奶白色再叫朕。”
等他端着温水回到榻边,伺候澹台凝霜喝了两口,又低声问:“要不要吃点刚蒸好的桂花糕?我让厨房留了几块,不甜腻。”
榻边的时锦竹看得直笑:“陛下对旁人是呼来喝去,到了霜儿这儿,倒像是换了个人。”
萧夙朝也不恼,替澹台凝霜理了理鬓发,慢悠悠道:“她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底气,旁人能比?”
这话传进厨房,正忙着切菜的几人对视一眼,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得赶紧把菜做好,免得这位护妻狂魔又找出新由头来折腾他们。
澹台霖慢悠悠地晃进寝殿,手里还把玩着一串檀木珠子,目光扫过殿内,先是落在萧恪礼身上,随口问道:“恪礼,你舅舅呢?”
萧恪礼正给澹台凝霜剥橘子,闻言抬头指了指门外:“在外头处理海鲜呢,外祖父您坐。”说着就要起身去搬椅子。
澹台霖摆了摆手,视线却没错过榻上女儿那蔫蔫的模样,显然是瞧见了那条怨气满满的朋友圈。他“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压不住的火气,目光转向门口:“不用了,我来就是拽这两个小崽子的。”
他扬声朝着外面喊:“时华洛、澹台岳,给我往外滚!”
正在廊下处理海鱼的澹台岳听见父亲的声音,手里的刀差点没拿稳,讪讪地应道:“知道了,父亲。”
时华洛也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抹了把手上的鱼鳞,嬉皮笑脸地应着:“好嘞,澹台伯父。”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难逃一劫”的无奈,乖乖地跟着澹台霖往外走——看这架势,多半是要为抢薯片的事挨训了。
澹台霖站在廊下,目光如炬扫过庭院,冷喝一声:“时添适,滚出来!”
话音刚落,时添适便从偏殿角落里挪了出来,脸上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刚挨过揍,见了澹台霖,头埋得更低了。
时华洛见状心头一紧,下意识喊了声:“父亲……”
“闭嘴!”时添适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狼狈的威严。
澹台霖没理会这父子俩的暗流涌动,只指着庭院中央的青石板:“这儿风大,冷得正好。吃完饭,你们几个在这儿跪三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他瞥了眼时添适,语气更冷,“你也陪着跪,教不好儿子,就得替他受着。”
澹台岳在一旁听着,不敢有半句怨言,乖乖应了声:“哦。”时华洛和时添适也只能垂头应下,脸上满是苦色。
处置完这茬,澹台霖脸上的冰霜瞬间消融,提着手里的食盒转身进了寝殿,语气是藏不住的疼惜:“霜儿,父亲给你带了冰糖雪梨,刚炖好的,你最爱喝的。”
他把食盒放在榻边小几上,小心翼翼地盛出一碗,又吹了吹才递过去:“慢点喝,小心烫着。”看着女儿接过碗小口啜饮的模样,眼底的担忧才稍稍散去——自家这宝贝女儿,向来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
萧夙朝刚把一盘糖醋里脊端出锅,油亮的酱汁裹着金黄的肉条,还冒着热气,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他转身取了个小巧的白瓷碗,细心地挑了几块最匀称的盛进去,快步走到榻边,微微俯身:“霜儿,刚出锅的糖醋里脊,要不要尝尝?”
澹台凝霜鼻子动了动,眼睛亮了亮,立刻点头:“吃。”
萧夙朝刚要递碗,余光瞥见旁边的澹台霖,便扬了扬下巴,客气地喊了声:“岳父大人。”
澹台霖正盯着那碗糖醋里脊咽口水,闻言立刻接话,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正好,本尊也尝尝女婿的手艺。”说着就伸手要去接。
“不给。”澹台凝霜一把将碗抱进怀里,像护着什么宝贝似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澹台霖的手僵在半空,一脸不可置信:“嘿,你这丫头,尝一口怎么了?”
澹台凝霜噘着嘴,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老公做的,要吃找你老公去。”
澹台霖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指着女儿的手都有点抖,最后只能悻悻地收回手,哼了一声:“女大不中留,真是白疼你了!”嘴上这么说,眼底却藏着点哭笑不得的纵容。
萧夙朝在一旁看得低笑,又盛了满满一碗递到澹台霖面前:“岳父,这儿还有,刚出锅的,您慢用。”
澹台霖这才顺了气,接过碗嘟囔道:“还是女婿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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