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猴山扇猴（1/2）
九言书院落成后的第三日，苏言便成了安息之所最常驻的匠人。往日里雷打不动的晨练被他压缩到半个时辰，灵脉炮改良图纸被丢在工坊角落积了薄尘，连九公主约战练拳的邀约，都被他以“境有瑕疵”为由推脱了三次。
此时的丹道幻境中，苏言正悬浮在药架前，指尖凝着三系灵力交织的微光，对着一株忘忧草的虚影反复调整。这已是他第七次修改灵草的细节，前六次要么是叶片的脉络走向不够自然，要么是露珠的折射光影偏差了半分，直到此刻，忘忧草的绒毛在映照下泛着细碎的银光，叶尖的露珠滚动时还带着灵草特有的清苦气息，他才微微点头。
“师兄，这露珠连重量都和真的一样了，弟子们学炼丹又不用舔露珠！”白骠蹲在丹炉旁，看着苏言折腾了一个时辰，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刚在演武场幻境突破了金丹中期，本想邀苏言指点，却被抓来当壮丁，对着细节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检验，白骠感到身体被掏空，有时候白骠累的只想睡觉，一低头却突然惊觉，他特么原本就在梦里！
“怎么有一种当牛做马的感觉？”白骠感到头脑一阵炸裂。
苏言没理会白骠的心事，指尖又弹向药架的标签：“你看这‘忘忧草’三字，之前的笔锋偏硬，不符合丹道的温润之气，改了这撇捺的弧度，弟子们观阅时心神更易沉静。”说着他手腕一转，标签上的篆字便如流水般重塑，原本刚劲的笔画多了几分圆融，竟真的让周围的灵力都柔和了些许。
“我……”白骠彻底崩溃。
这股近乎偏执的细致，早已蔓延到书院的每一处。
演武场幻境的青石缝里，被他刻上了细微的炼体符文，弟子踩在上面时灵力流转能提升半成；傀儡坊的机床虚影，他根据墨谷子的手掌大小调整了手柄的弧度，连木纹的走向都与现实中老工匠常用的那台一模一样；甚至书院廊下的灯笼，他都调整了狐火的明暗节奏，让光影在地面投出的狐纹图案随弟子的步伐缓缓变幻。
“叮！摸鱼系统提示：宿主专注优化梦境空间细节七日，以‘非功利性匠心’达成摸鱼阈值，解锁‘摸鱼池’深度交互模式，可使用‘摸鱼网枪’一次。”
脑海中突然响起的系统提示让苏言一愣。这摸鱼系统果然还是升级了，竟然有了完成“非功利性专注行为”时才会触发奖励的条件，这更证实了苏言之前的猜想，只有不断深入的使用或者深入嵌合世界，才能获得这个系统的奖励。
“算了，抽奖吧。”苏言站起身，消失在九言书院，一瞬间整个书院里的所有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苏言下意识默念“抽奖”，一进自己的摸鱼空间，他眼前便浮现出一片泛着淡蓝光晕的虚拟鱼池。池水澄澈，隐约可见数尾鳞光各异的鱼群游弋，每尾鱼的头顶都戴着迷你护额，护额上刻着模糊的技能标识。
他意识一动，手中便多了柄银白网枪，枪尖缠着细碎的灵力纹路，这便是系统发放的摸鱼网枪。随着他与这个修真世界的嵌合越来越深，这摸鱼系统也愈发细致。苏言握着网枪，瞄准一尾通体猩红、尾鳍带着笛形纹路的鱼。网枪掷出的瞬间，化作一道银弧扎入鱼池，精准套住那尾红鱼。鱼身挣扎间，头顶护额清晰浮现出“魔笛·梦幻音锁”的字样，鳞片折射的光芒中还标注着“音波幻术类，需音律基础驱动”。他指尖触碰鱼身，红鱼化作一道流光融入眉心，技能信息瞬间清晰。
苏言握着网枪，瞄准一尾通体猩红、尾鳍带着笛形纹路的鱼。网枪掷出的瞬间，化作一道银弧扎入鱼池，精准套住那尾红鱼。鱼身挣扎间，头顶护额清晰浮现出“魔笛·梦幻音锁”的字样，鳞片折射的光芒中还标注着“音波幻术类，需音律基础驱动”。他指尖触碰鱼身，红鱼化作一道流光融入眉心，技能信息瞬间清晰。
看着技能介绍，“竟是音波幻术……”苏言指尖的灵力险些失控。他穿越以来，涉猎甚广，包括忍法、道法、体术、丹术与机关术等，但唯独对音律一窍不通，这技能竟成了“鸡肋”。
看着不能用的技能，苏言的强迫症一下子爆发起来，他看着技能图标上眉心残留的笛形纹路光影，突然萌生一个念头。
“音律好啊，音律得学！”苏言忽然想到前世的一句台词。
……
“啪！”一只极为珍贵的茶杯被直接摔在地上，碎成一地渣渣。
“苏言！我定斩了你！”九公主将手中的狐晶重重拍在石桌上，猩红绸带因怒气翻卷如焰。
“九妹，什么事让你如此失态？”三公主看着涨红脸的九公主，也不多言，只是稳稳的端来一碗九妹最喜欢的莲子银耳羹。
“没胃口。”看到三姐来了，九公主的气下去一大半，但仍然气鼓鼓的坐在一旁不说话。
“哟，让咱们九妹生气的，不会是苏言那小子吧？”三公主拿起狐晶，看了看，扑哧一声笑了。
狐晶中映着苏言走进妙音坊的身影，天字房的雕花窗棂紧闭，隐约能看到里面点着的暖灯。
“这不就在楼上吗？”三公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隔壁，温婉的说道。
正在此时，门外的走廊，几名刚从楼上下来的乐姬正揉着发酸的手腕和脚腕窃窃私语。
“天字房那位苏宗主也太能熬了，我拨弄了三个时辰，他就问了三个时辰的技巧，连口茶都没让我喝！”
“天哪，我更惨，我技法不娴熟，他就让我反复吹，说要搞清楚变化，现在我腮帮子都麻了！”
“都三天三夜了，换了八波姐妹，他除了问问题就是反反复复折腾，连帘子都没掀过，这到底是来听曲还是来……？啊？”
这些话恰好飘进隔壁厢房，九公主将手中的狐晶重重拍在石桌上，猩红绸带因怒气翻卷如焰：“苏言那厮绝对有问题！三天换八波乐姬，个个出来都精神萎靡手脚酸痛，定是在里面干了什么龌龊事！”狐晶中映着天字房紧闭的雕花窗棂，隐约能看到里面彻夜未熄的暖灯。
坐在对面的三公主正把玩着一支玉簪，闻言轻笑出声：“我的好妹妹，男人嘛，哪个不好色？何况，这苏公子嘛，不同凡夫俗子，有什么雅好也……也算正常！”
“雅好？呸！这种斯文败类，竟然喜欢……喜欢……哎呀！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九公主怒气攻心，听到侍女们的窃窃低语，又联想到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气的浑身发抖。
“我的好妹妹，你先沉住气。”三公主亲自给九公主续上茶，“我派去的人都查过了，他进房后就没开过侧门，茶水都是从门缝递进去的，连乐姬都是隔着帘子。可要说他单纯学音律，又何必把人折腾得这般狼狈？”
“管他什么门道，我这就去拆了他的房！”九公主急得站起身，火玉髓簪在发髻上颤动。
三公主连忙拉住她，忍着笑意劝道：“你先别急，咱们悄悄去看看。若他真在寻欢作乐，再拆也不迟；若不是，你这般闹出去，岂不是让他看了笑话？”
两人敛去气息，化作两道轻烟飘至天字房门外。透过门缝望去，房内的景象让姐妹俩同时愣住，苏言端坐在桌前，面前铺着厚厚的宣纸，上面画满了音波纹路和注解，桌上没有酒壶，没有果盘，只有一盏清茶冒着热气。只见苏言手中握着狼毫笔，正对着帘后的乐姬高声问道：“方才那处泛音，你用了多少气劲？为何我按同样指法，却吹不出那种空灵感？”
帘幕之后，那名吹笛的乐姬揉着发酸的手指，苦着脸解释：“宗主，这需要舌尖轻点笛孔配合腹式呼吸，气劲要细如发丝……”
话没说完，就被苏言打断：“重来一遍，慢些吹，我要看清你的指法和换气节奏！”
乐姬无奈，只能再次举起玉笛，指尖颤抖地吹奏起来。苏言则俯身向前，眼睛死死盯着帘后隐约的指法，笔尖在纸上飞速记录，不知不觉间，桌上的茶早已凉透。
不一会儿，在苏言的指挥下，乐姬正开始琴吟唱，琴声婉转如流泉。苏言时而皱眉，时而点头，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写下“高音处如丹火升腾，需急转缓收”“低音似灵力沉脉，当连绵不绝”等字样，旁边还画着简易的音波纹路。
“这……他竟是真的在学音律？”九公主的怒气消散大半，只剩下满脸错愕。她本以为会看到酒池肉林的奢靡景象，却没想到是这般寒窗苦读般的场景。屋顶的九公主看着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她倒不是气苏言学音律，而是气自己被晾了三日，他却对一个勾栏女子这般虚心求教！当下便决定，要给这“不务正业”的家伙一点教训。
三公主挑着眉梢轻笑，用传音术道：“我说他不同寻常吧？别的男人来勾栏是为了寻乐，他倒好，把我这儿当成乐理私塾了。不过话说回来，这股较真劲儿，倒比练拳时顺眼多了。”房内，乐姬一曲吹完，累得瘫坐在椅子上。
苏言却浑然不觉，拿着草稿纸追问：“最后那个转音，你用了泛音叠加？能不能再演示一次？”
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眼皮有些发沉，窗外的天色似乎暗了下来。他竟丝毫没察觉，九公主已在他呼吸间布下了幻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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