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乐海长歌，英名不朽（1/2）
《重生的贝多芬》第 420 话
灯光渐起，照映舞台之上。演奏者与合唱团成员依次登场，身姿挺拔，气宇轩昂。那曾历经风雨，却于数十载间坚守巅峰的柏林爱乐乐团资深团员们，此刻更是风采卓然，令人瞩目。
“咦？”观众们不禁发出轻诧之声。只见 A 团队所有演奏者就位之后，竟又有数位身影走上前来。率先而行的，乃是柏林爱乐乐团昔日的首席指挥、如今的顾问尼亚·瓦尔格雷。在他身后，柏林爱乐乐团引以为傲的王小小、谭允静、查尔斯·布朗、亨利·温斯基等诸位首席并肩而立。B 团队的指挥克尔巴斯坦手持指挥棒，静立其侧。而指挥贝贝与威廉·福特本格勒则站于舞台前方，迎接着这位在过去 32 年间一直为柏林爱乐乐团撑起一片天空的英雄。
今日之主角，终现真容。指挥贝贝亲率 A 团队起身相迎，那些于观众席间齐聚一处的柏林爱乐乐团前团员们，亦纷纷加入，以表敬意。观众们心领神会，纷纷起身，以热烈的掌声传达着内心的尊崇。
保罗·里希特事先并未知晓会有这般安排，此刻，那一道道饱含深情的目光投注于身，令他咽喉微哽，心间涌动着无尽的温暖与感动。
每前行一步，那交织而来的视线里，皆满溢着往昔的珍贵回忆。与尼亚·瓦尔格雷目光交汇之时，保罗伸手相握，继而轻拍彼此肩头，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与相伴最久的亨利·温斯基对视之际，两人皆难抑心中波澜，情不自禁地紧紧相拥。克尔巴斯坦将今日保罗·里希特即将使用的指挥棒递到他手中，泪光闪烁，那是对往昔岁月的深切缅怀与不舍。贝贝则满含着遗憾与支持，伸出手来，保罗紧紧握住，心中默默祈愿这位新的引领者能够延续乐团的辉煌。
而当威廉·福特本格勒的身影映入眼帘，保罗·里希特再也难以抑制，泪水夺眶而出。那是因为，眼前这位他毕生敬仰的传奇人物，这位 32 年来以师者之尊、领导之威被他深深敬重的长者，此刻竟甘愿屈身，为他擦拭鞋面。
威廉·福特本格勒起身，仔细地整理着保罗的领带，抚平衣衫褶皱，而后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欣慰与期许。
“老师……老师……”福特本格勒喉咙发紧，望着眼前激动得难以言语的弟子，那目光之中，蕴含着的岂止是遗憾与悲伤，更有信任、支持与那无法以言语尽述的、32 载岁月的深沉情感。
柏林爱乐乐团为保罗·里希特精心筹备的这一小小仪式，令每一位置身于音乐厅内的观众皆为之动容。
“老师！”保罗·里希特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将老师拥入怀中。福特本格勒亦紧紧回抱，师徒二人于此刻，真切地感受到了彼此内心深处的那份眷恋与敬意。
他们这感人至深的一幕，令观众与团员们无不为之鼓掌喝彩，那掌声雷动，经久不息。这份深情厚谊，这般依依惜别，在柏林爱乐乐团的历史中，已许久未曾得见。
长久以来，因指挥贝贝与常任指挥威廉·福特本格勒的严苛标准，乐团入团之途艰难险阻，鲜少有成员会在这荣耀加身且待遇优渥之地选择离去。
近年来，唯有因突发疾病而匆匆退休的尼亚·瓦尔格雷，以及转投伦敦爱乐乐团的雷蒙·多内克二人例外。正因如此，团员们深知保罗·里希特此去意味着什么，心中虽满是不舍，却也决心要为他送上最为诚挚的祝福，愿他未来之路顺遂无虞。粉丝们亦怀着同样的心情，以热烈的掌声传递着心中的敬意与祝福，那掌声如汹涌浪潮，一波接着一波，似要将所有的情感都融入其中，给予保罗·里希特最有力的支持。
福特本格勒凑近保罗·里希特的耳畔，轻声说道：“腰有些疼了。”此语唯有保罗·里希特与近旁的贝贝听闻，而此刻众人皆沉浸于这凝重而深情的氛围之中，无人留意到贝贝那瞬间闪过的一抹微笑。
保罗·里希特轻抿一口水，平复了一下心绪，而后稳步走上指挥台。今日他将指挥演奏古斯塔夫·马勒的第二交响曲。
站在指挥台上，保罗·里希特的思绪飘回到那位伟大音乐家的一生。古斯塔夫·马勒曾对妻子言：“我的时代即将来临。”他以对作曲的热爱与执着，在音乐的道路上不懈追寻，试图挑战贝多芬的高度，却饱经挫折与磨难。
他的一生，堪称失败的连缀。虽对作曲情有独钟，却因现实的种种困境，不得不以指挥之职谋生。起初，他作为指挥成绩斐然，成功指挥瓦格纳的歌剧，声名渐起。然忙碌之中，他从未放弃心中作曲之梦，奋力完成了第一部交响曲，满怀信心地发表，却惨遭失败。
但一次的失败未能浇灭他心中的热情，倘若就此沉沦，那“作曲家”古斯塔夫·马勒恐将无缘于历史长河中留下那震撼人心的交响曲篇章。“若能荣获贝多芬奖，我定会一心专注作曲。”他曾对友人如此倾诉，足见其对作曲的痴心不改。此后，他为了作曲，更加全身心地投入指挥事业，期望从中汲取灵感与力量。
幸得命运眷顾，他在指挥领域的努力渐获认可，于汉堡得以安稳度日。经济状况的改善，让他有了更多时间重拾作曲之笔，继续追逐心中梦想。或许是不懈的努力终得回报，当时已为顶尖歌剧院的维也纳国立歌剧院向他抛出了橄榄枝，邀其出任导演一职。这于他而言，无疑是梦想成真的绝佳契机，他满心欢喜，却未料命运再次捉弄，因宗教问题横生波折，他面临着非天主教徒不得担任此职的困境。无奈之下，他毅然选择改宗，只为紧紧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遇。
此后，他邂逅爱情，喜得爱女，家庭的温暖与幸福成为他创作的源泉，他的创作激情如熊熊烈火般燃烧，似觉属于自已的辉煌时代即将拉开帷幕。然而，命运的轨迹却急转直下，女儿的夭折、自身的心脏病痛，如沉重的枷锁，无情地击垮了他的精神防线。而那针对犹太人身份的无端暴力迫害，更是将他从安稳的生活中拽入深渊，连那曾给予他希望与寄托的维也纳国立歌剧院导演之位亦被剥夺。
在这无尽的苦难与挫折之中，他从未停止作曲，然作为作曲家，他却始终未能得到应有的公正评价，在一次次的挫折与打击面前，这位不屈的音乐家最终连指挥棒亦被夺走。曾经坚信自已时代必将来临的天才，其一生竟以悲剧收场，怎不令人扼腕叹息。
保罗·里希特对马勒心怀深深的敬意，他敬仰这位虽历经磨难，却一生追逐梦想的勇者，甚至觉得自已与他有着相似的境遇与心境。
不，克尔巴斯坦、亨利·温斯基、雷蒙·多内克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四人皆为威廉·福特本格勒的忠实追随者，皆曾怀揣着指挥柏林爱乐乐团的梦想，在音乐的道路上奋力前行。他们个个才华横溢，实力超群，无论从哪方面考量，皆难分伯仲。
正因如此，四位首席皆为成为“威廉·福特本格勒的接班人”而拼尽全力，他们坚信只要不懈努力，终有一日梦想可成，故而从未有过放弃的念头。
然命运弄人，尼亚·瓦尔格雷这位天才横空出世，如璀璨星辰，瞬间跨越众人，独占“典范”与“接班人”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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