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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微妙之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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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全身的感官都凝聚到了极点。他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鳞片特有的金属般的触感,仿佛一条无形的线,正缓缓地、不容抗拒地缠绕过来。

蟒蛇绕过了他打坐的蒲团,冰冷光滑的鳞片边缘,极其轻微地擦过他放在膝上的手背。

那一瞬间的触感,冰凉、坚硬,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生命特有的弹性。白子画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几乎要控制不住地睁开眼。

然而,蟒蛇并未停留,也没有进一步的接触。那庞大的、暗紫色的身影,带着冰冷的鳞片触感,缓慢而坚定地绕过了他,继续向着他身后的方向移动。

沙沙……沙沙……

声音最终停在了他身后不远处,那片被月光照亮的地板上。

白子画缓缓睁开了眼睛,没有立刻回头,目光依旧平视着前方摇曳的烛火。但他知道,它就在他身后。那股沉凝的存在感如此清晰,如同在寂静的湖心投入了一块巨石。

它选择了那里。一个不远不近,既非攻击距离,也非彻底疏离的位置。

白子画的心湖深处,那块因它疏离而冻结的冰面,悄然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他缓缓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重新闭上了眼睛,继续引导着体内的灵力流转。只是这一次,那因伤痛而滞涩的灵力,似乎变得顺畅了一丝。

殿内重归寂静。烛火跳跃,月光流淌。一人静坐,一蟒盘踞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月光里,熔金竖瞳在昏暗中半阖着,映着前方那道白衣的背影。

那层冰冷的隔阂,并未完全打破。但那条主动靠近、选择停驻在他身后的暗金身影,已然用无声的行动,给出了一个模糊却重要的回应。

又过了数日,一个平淡无奇的午后。

白子画坐在窗边的矮榻上小憩。连日处理事务,加上旧伤牵绊,让他难得地感到了疲惫。窗外阳光正好,暖洋洋地洒在他身上,带来舒适的倦意。他的意识渐渐沉入一种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

哼唧兽趴在自己的小窝里,抱着一颗松子睡得正香,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房梁上,那一直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的暗紫色蟒蛇,不知何时悄然抬起了头颅。熔金竖瞳在昏暗中睁开,静静地、长久地凝视着下方矮榻上那道沐浴在阳光中的白色身影。

他的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俊,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苍白和疲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而绵长。

竖瞳微微转动,视线落在他微敞的领口下,那曾经被毁灭吐息重创、又被它庞大身躯阴影笼罩过的地方。虽然外表早已愈合,但那种深入肺腑的痛楚,它似乎能隐隐感知到。

盘踞的身躯极其缓慢地舒展了一下。

然后,动了。

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试探或目的的移动,而是一种近乎无声的滑行。身影如同最灵活的流水,悄无声息地从房梁上游下,沿着殿柱滑落地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它没有走向白子画,而是径直滑到了哼唧兽的小窝旁。

哼唧兽睡得正沉,毫无所觉。

暗金小蛇三角形的头颅低垂,熔金竖瞳冰冷地注视着窝里蜷成一团的小兽。那眼神,不再是暴怒时的毁灭欲,而是一种纯粹的、居高临下的审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微微探出头颅,冰冷的蛇信无声地吐出,在距离哼唧兽绒毛几寸远的空气中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似乎在嗅探着什么。

哼唧兽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小爪子无意识地挠了挠鼻子,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蟒蛇的竖瞳似乎眯了一下,随即收回了蛇信。

它不再理会哼唧兽,调转方向,朝着窗边矮榻上沉睡的白子画滑去。

速度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轨迹。冰冷光滑的鳞片无声地滑过光洁的地板,在阳光下拉出一道流动的暗紫色光泽。

最终,它停在了矮榻的边缘。

白子画似乎睡得很沉,对它的靠近毫无反应。

三角形的头颅微微昂起,熔金竖瞳专注地凝视着他沉睡的面容,那目光复杂难辨。

犹豫了片刻,然后,它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小心的试探,将三角形的头颅,轻轻地、轻轻地靠在了矮榻的边缘,距离白子画垂落在榻边的手掌,只有寸许之遥。

没有触碰他,只是安静地将头颅搁在那里,如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栖息点。

熔金竖瞳映着窗外透进来的温暖阳光,和榻上沉睡之人的轮廓。

哼唧兽在窝里又翻了个身,小爪子蹬了蹬。

蟒蛇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那细微的动静不过是尘埃飘落。它只是安静地、近乎温顺地(盘踞在矮榻边缘,三角形的头颅靠着榻沿,沐浴在从窗外流泻而入的温暖阳光里,与榻上沉睡的白衣仙尊,共享着这午后难得的宁静时光。

阳光无声地移动,将这一人一蟒的身影,温柔地笼罩其中。

哼唧兽的小呼噜声在殿内角落规律地响着,更衬得这片空间静谧异常。

时间在这凝固般的画面里悄然滑过。阳光的影子在光洁的地板上缓慢移动,一寸一寸,描摹着时光的足迹。

矮榻上,白子画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巨蟒靠近、停留的气息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半梦半醒的意识里激起圈圈涟漪。冰冷的鳞片光泽、沉重又奇异的呼吸韵律,都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感知里,他维持着均匀的呼吸,身体放松,仿佛仍在深眠。

然而,垂落在榻边的手指,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极其细微地蜷缩了一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那冰冷鳞片擦过手背的、一闪而逝的触感。

蟒蛇的头颅微微动了一下,熔金竖瞳无声地投向近在咫尺的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阳光在那手背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透着一丝常年握剑的力度,此刻却松弛地搁着。

竖瞳里的光芒沉静,带着一种近乎探究的专注。它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头颅又往那只手的方向挪近了半分。冰冷的鳞片边缘,几乎要再次贴上那温热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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