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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跟着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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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对一,邱无涯明显左支右绌了很多。

笛飞声的刀,从正面劈向颅顶,凌厉得大有把他从头到脚,劈成两半的架势。

他出剑抵过,南宫弦月的刀已近在咫尺,从右侧欲断他胳膊。

他提肘撞击其肋骨,好悬躲过一击。

而方多病的长剑,出如电光地相准了他脖颈,欲穿颈而过。

他快准狠地揪住其腕骨,用劲拧开的同时,拖着人往后甩。

可方多病的力气也不是吃素的,他反擒住人,扭转方向。

小笛飞声的刀似猛虎下山,狠戾地砍向他肩背。

他使了招“船到桥头”,才堪堪避开刀锋。

然而高手的武斗,往往只在瞬息之间,一劫过,接着的又是一劫。

他目光陡然大炽。

笛飞声的刀,间不容缓地当胸贯来。

哧一声,挫骨没进血肉里。

要不是他急中生智,速度又快,错了一位,那刀戳的就是心脏,可真真是命丧当场。

间不容发,另外三人的剑风刀风又至。

共同交织在一起,织成了密不透风的大网。

一盏茶后,他遍体鳞伤地摔砸在地。

摔的地方,倒伏着一截胡杨枯木,那枯木有成年熊腰那么粗,竟是咔地一下断成两段。

佩剑也脱手而去,穿透洒落的月光,当空飞来,要插进面门。

他慌忙一滚,却被断木阻了道。

那剑竟是贴着头皮割下一耳,吃入土中。

剧痛席卷全身,绝望与困惑也决堤之水般,灌满胸腔。

他抠着沙土,不甘地想。

不,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李莲花不是天下第一吗,加上他的功力,再加上那些江湖人的功力,他不是天下第一吗?

为什么还是打不过这群人?

为什么……为什么?!

事实上,每个人的功法都有自己的路数,有的路数相近,有的对冲,有的暴烈,有的温和。

筋脉的宽窄亦是不一,即便以邪功吸入别人的功力,也不便承载。

因此,在后续上,需要想尽办法,进行融合平衡,以免内腑暴乱。

为防暴乱,他服食过很多药,也锁闭了不少江湖人的功力,没有一同释放出来。

李莲花的功力很温和,他没怎么封。

但这种化大成化大境的东西,他用出来,也只是形肖神不肖,浮皮潦草罢了。

可不管如何,他为了江湖大业,为了给死去的儿子报仇,做了那么多,怎么能功败垂成,怎么能如此收场?

不,不该这样。

绝不该这样!

绝不!!!

他咬紧糊满血水的牙关,拔剑而出。

身形也从地上,猛然拱立,直起。

由于背着月,夜色暗沉,林子里的树也影影幢幢的。他整个人,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苦笑一声。

随即,并指点开身上的一些穴位。

“我既为之,物尽其用。”

方多病几人,正逐步靠近他,并出掌打去,想要一鼓作气歼灭敌人。

四股真气如脱缰之马,迅猛地攻向邱无涯。

不料迅雷不及掩耳间,风云大变。

林中狂风大作,把树木花丛撕扯得极度变形,断折无数。

沙土混杂着枯叶,在空中飞旋。

抬头望月,月亮也迷在风沙中模糊不清,要被吹落人间的样子。

一切改了天换了地。

方多病四人打出的真气,竟倏地反弹回来,落在他们自己身上。

四个人当即飞贯出老远,砸在各处,口吐鲜血。

他们连忙爬起来,持刀提剑围上邱无涯。

几招之后,再被揍翻在地。

痛感在四肢蔓延,一时间连刀剑也握不稳当。

方多病感觉自己要挂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微微抬起头。

用一只眼望去——另一只被额头淌下的血糊住了。

只见邱无涯一身暗棕华服,立在风暴之中。剑尖滴着他们的血,淅沥不可断绝。

不胜枚举的真气,从他体内滚滚流出,磅礴得旷古未有。

“他这是,咳咳,打算……”方多病咳嗽着道。

笛飞声紧着喉咙,把疼痛咽往肚子里,强撑着回。

“和我们……同归于尽。”

邱无涯的确是作此之想。

事情已然走到这个地步,那便破罐子破摔,把体内的功力尽情释放出来好了。

哪怕暴乱九死一生,也能拉几个垫背的。

再者说九死一生,也不是全无生机。

一线之机,他甘愿放手一搏,与天赌命!

“那,咳,那怎么办?”南宫弦月后脑勺着地,现下嗡嗡嗡响,一时失去思考。

小笛飞声艰难地拖动两下身体,去够掉数米之外的刀。

闻言,他吐出一个飘渺又孤注一掷的字。

“赌。”

邱无涯敢赌,那他们也赌。

赌在被杀死之前,能拖到敌人爆体而亡。

此时,远处打坐的李莲花和李相夷心中一刺,坐不住了。

邱无涯步步逼近,一剑蓄起,立马就要对着方多病他们削出。

李相夷二话不说,要去抓剑。

修养内伤的扬州慢,快速断开,要转为滚滚的战意。

突然,一道温和的声音,仿佛漫天黄沙里的一缕清风,拂过他耳际。

两指点在他的背上,引着扬州慢续回去。

“静气,凝神。”

李相夷拿剑的手一滞,但也没去管内伤。

“我——”

“闭嘴!”

他刚说一个字,耳边的温柔就变为训斥,李莲花极蛮横无理地打断了他。

存亡之地,李相夷舒缓内伤走的是快路子。

还差最后一点,才能调理好,否则会前功尽弃。

但邱无涯发了疯,身边之人危在旦夕,怎能不急?

大不了——

砰!

邱无涯那一剑已然削出,方多病他们奋力爬起来,扛下一剑。

然身受重伤,扛起来要命。

毕竟,那一剑压下来,是李莲花的毕生功力,加半个江湖。

再一剑,四人抵抗不住,倒伏于地。

邱无涯的第三剑,直取他们性命。

他们如果能在刹那之间,一举站起来的话,或许能再拖上一剑两剑。

可刹那,哪是那么容易的。

剑气横扫而来,可谓是半只脚踏进地府,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四人瞳孔陡然一缩,脑子里闹起了走马灯。

十万火急之际,猝然掠来一剑,过如浮云,却贯透光阴与四季。

一下斩断了他们脑海里,过往岁月的频闪。

铮,剑啸清明!

刎颈退开了第三剑,一袭白衣临风而立,披光戴月。

人如“孤标立劲雪”,剑乃“长青贯四时”。

李莲花片刻前的念头是——

大不了,我去扛也是一样的。

方多病瞪圆了眼睛,“李莲花,你!”

他输过去的扬州慢,本是以防万一,给对方作保命之用的,又不是拿来费命的。

李莲花那一剑,几乎把内力烧个干净。

“又是你。”邱无涯一惊。

惊完,也意识到那坚挺身躯的虚浮之处。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出几剑。”

李莲花心存剑意数千,可实打实地,是一剑也出不了了。

刎颈斜握在手,缭绕其上的内劲,已是风干的浅水。

真气搅起的飓风吹刮过来,呼得他衣袂烈烈作响。

一剑携幽冥作鬼啸,风驰电掣地迫向他眉心。

“李莲花!”

“李大哥!”

方多病四人惶急大喊,一骨碌爬起来,拔腿冲上前去。

有人比他们更快。

空中一白练疾闪,剑光浩然可破山河。

赤影翩若惊鸿,落在李莲花面前。

凛冽的银光在少师上迸射,宛如秋莲盛放,抵开了邱无涯的剑。

“青萍夜吼秋莲冷。”

李莲花落目在,随风飘荡的高马尾上,心存疑惑。

“我怎么没见过这招?”

过去几十年,他从来没使过,李相夷哪儿弄来的。

“刚弄的。”李相夷答他。

李莲花又有疑问,那灵感何处来的?

他当李相夷的时候,怎么没这种灵感?

李相夷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尽管背对着人。

“你当李莲花那十年。”

他道。

李莲花:“……”

算了,不该问。

“你——”李相夷抽空,往后头瞥了一眼。

他刚想让人躲远点,还没说出口,李莲花已在十几米外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果然啊果然,不出则以。

“真是……”

真是什么,被无奈的叹息声取代了。

叹罢,剑锋直指邱无涯。

方多病四人,也紧咬牙关,继续抗争。

五个人协同无间,共御强敌,邱无涯要紧促不少。

可惜,斗来打去,仍是差一点,就是差一点,叫他们无法消灭。

月亮西斜,照不长五个人的影子。

他们散倒在地,伤痕累累。

至于邱无涯,他面色一白,真气乱流,显然已处在暴乱的边缘。

但要让他彻底暴乱,必须再战上几招,必须超越于他。

超越,只能是破境。

破镜,也得有境破。

五个人里,笛飞声已是悲风白杨第八层,算得上是大成之境。

大成再往上破,是很难的。

有的人一辈子,可能也无法再破一境。

他在这个时空悟了八了年,离第九层也还是差一截。

方多病自身的心法“梧桐雨”,也到了第八层。

当然,他的第八层,打不过笛飞声的第八层。

每个人各层的功力阈值是不一样的,同层的不代表同一水平。

也就是说,江湖上跨层打人,不是什么鲜有之事。

李莲花年轻时,就经常这么干。

再者,方多病的第八层,还是初期。

而扬州慢,尚处于第七层中期。

南宫弦月的“朔云边月”,也在第七层中期。

只剩两个人了。

“你悲风白杨,练到什么地步了?”笛飞声叩开了密玥传音。

小笛飞声心头,恍然传来一道响,他怔了半秒才回。

“第七层大圆满。”

笛飞声道“好”,破除对“自己”的吝啬私心。

“我告诉你第八层心法。”

小笛飞声稀奇地看他一眼,“你承认了?”

“这不重要,”笛飞声不想谈,也没空谈这个,“心法。”

“破而后立。”小笛飞声接。

他知道。

“破而后立。”传音里插了道画外音。

李相夷也知道。

笛飞声脸黑了一瞬,“……”

他梗了梗,要往下说,小笛飞声先开口了。

“可当下正是紧要关头,你总不能叫我自绝筋脉。”

笛飞声斥了一声,“粗浅!”

“谁告诉你,破第八层非得把自己弄成残废?”

小笛飞声瞟他一下,意思显而易见。

笛飞声颇为无语。

他那是没办法,角丽谯折磨的,又不是他非要变成那个样子。

顿了下,他没好气地言说经验。

“镜起于心,破境,实乃破心。”

“你且回答我,悲风白杨走的是什么‘道’?”

小笛飞声一愣,忖了片刻说。

“向死而生?”

笛飞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不要问我,问你自己。”

小笛飞声:“……”

不是你让我答的吗?

他一面腹诽,一面忍不住顺着那话往下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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