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灰色漩涡（1/2）

就在他沉浸于推演与实验之时，苍穹之上的天书虚影，再次传来了急促的波动。这一次，波动的来源并非那三个同盟世界，而是来自天书世界自身——极东之地的“万法枯寂崖”！

那里是天书世界一处著名的绝地，法则紊乱，灵气稀薄到了极点，万物凋零，被视为不毛之地。但此刻，天书虚影传来的信息显示，万法枯寂崖深处的“法则沉寂”现象正在急速蔓延，并且伴随着一种与永冻荒原那“虚无之念”同源，却更加隐晦、更加庞大的虚无气息！

“果然……不止一处！”张九思眸光一凝，瞬间起身。

“老师？”云床上的青瓷察觉到他的气息变化，睁开了眼睛。经过几日的调养，她的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但神魂的创伤仍需时日。

“又有变故发生。”张九思言简意赅，“你留在此地继续修养，稳固境界。我去去便回。”

“老师小心！”青瓷深知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叮嘱。

张九思点了点头，身形一晃，已化作一道无形无质的流光，融入了周遭的天地法则之中，下一刻，便跨越了无尽山河，直接出现在了天书世界极东之地的上空。

下方，是绵延数百万里的荒芜山崖。怪石嶙峋，寸草不生，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感受不到丝毫灵气的流动。一种深入骨髓的“死寂”之意弥漫在天地间。而此刻，在这片死寂区域的核心，一个巨大的、肉眼可见的灰色漩涡正在缓缓旋转，漩涡中心深邃黑暗，不断吞噬着本就稀薄的天地灵机，甚至连光线和声音靠近那里，都仿佛被无形之力抹除、吸收。

漩涡的边缘，灰色的气息如同潮水般向外扩散，所过之处，山石并未崩毁，而是直接失去了一切“属性”，变得如同虚幻的阴影，最终淡化、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这不是毁灭，而是“抹除”！

比永冻荒原那次更加直接，更加浩大！

张九思能感觉到，这片天地的法则正在被那灰色漩涡强行“静默”、“归无”。天书世界本身的本源意志，在这里也变得极其微弱，似乎被某种力量压制了。

他悬浮于空，神情凝重。眼前的景象，印证了他的猜测。“原初虚无之影”的渗透并非偶然的点状爆发，而是有计划、有指向性的面状侵蚀。永冻荒原或许是某个实验或前哨，而这万法枯寂崖，则可能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侵蚀节点”！

直接动用“源初之光”残屑？且不说其力量是否足以覆盖如此广阔的区域，单是其内部那不稳定且正在发生未知变化的状态，就让张九思不敢轻易全力催动。

他回想起指尖那缕融合光芒造就的灰色晶石，以及其中蕴含的“混沌”意境。

“或许……可以尝试以此法，构建一个‘中和’场域？”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他不再犹豫，双手结印，周身空濛气息再次浮现。不过这一次，他并非完全融入“原初之态”，而是以此为桥梁，同时引动了袖中那团白色光球的力量，以及自身磅礴的九钥道元。

一缕缕融合了细微灰色流影的“源初之光”被他小心翼翼地抽取出来，并非直接射向那灰色漩涡，而是随着他玄奥的法诀，如同编织经纬般，在虚空之中刻画、勾勒。

一道道散发着柔和白光，却又内蕴沉静灰色道纹的符文凭空出现，它们并非静止，而是按照某种蕴含天地至理的结构，自行组合、链接，逐渐形成了一座覆盖范围极广的虚幻大阵。

这座阵法没有强大的能量波动，也没有凌厉的攻伐气息，它散发出的，是一种“静止”、“包容”、“循环”的意韵。仿佛在阐述着“动极而静，静极复动”的永恒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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