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6章 灰色漩涡（2/2）

“归源混沌阵……启！”

随着张九思最后一道法诀打出，整座虚幻大阵骤然亮起，柔和的光芒如同水银泻地，向着下方不断扩张的灰色死寂区域覆盖而去。

光芒与那抹除一切的灰色气息接触的瞬间，并未发生激烈的对抗。那灰色的“抹除”之力，在触碰到阵法光芒时，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其侵蚀的速度骤然减缓，那绝对的“否定”意志，遇到了另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本源的“静”之意境。

阵法的光芒中，那些内蕴的灰色道纹开始发挥作用，它们如同一个个微型的漩涡，开始缓慢地吸收、转化那些被“静默”下来的寂灭气息。这个过程极其缓慢，远不如直接用“源初之光”吞噬那般立竿见影，但却更加稳定，更加……持久。

灰色漩涡的扩张之势，被有效地遏制住了！虽然未能立刻将其消除，但至少阻止了其继续蔓延，为张九思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他悬浮于大阵之上，维持着阵法的运转，仔细观察着其中的变化。融合光芒形成的“归源混沌阵”，确实对寂灭侵蚀有中和与延缓之效。被阵法吸收转化的寂灭气息，同样沉淀下来，化为了更加浓郁的“混沌”意境，反而加固了阵法本身。

“以彼之矛，筑彼之盾……这条路，或许真的可行。”张九思心中稍定。

然而，他也很清楚，这仅仅是权宜之计。万法枯寂崖深处的那个灰色漩涡，其核心必然隐藏着更强大的“虚无之念”，甚至是连接着更深层虚无的通道。不解决核心问题，这座大阵终有被撑破的一天。

就在他思索下一步行动之时，一股冰冷、浩瀚、不带丝毫感情的意念，如同跨越了无穷时空，猛地从灰色漩涡深处投射而来，牢牢锁定了他！

那意念之中，不再有之前的困惑或愤怒，只有一种纯粹的、如同看待尘埃般的……漠然。

一个宏大而缥缈的声音，仿佛直接在张九思的道心深处响起：

“逆……归……者……当……抹……除……”

张九思瞳孔骤然收缩。

逆归者？

这是在指他窥见了“原初之态”，掌握了“源初之光”，阻碍了寂灭归无的进程吗？

看来，他已经被那背后的“原初虚无之影”，视为了必须清除的目标了。

帝师峰顶，青瓷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她望向极东方向，只见天际尽头，似乎有一缕难以察觉的灰色，正在与某种柔和却坚韧的光芒相互纠缠、渗透。

风波，并未平息，反而刚刚开始。

而张九思袖中那团被封印的白色光球，内部那沉浮的灰色流影，在这一刻，似乎也受到了某种遥远的召唤，微微加速了流转。